“它们一伙有八个猎人,也不算少了。”我把矛头拔出来,随手丢掉。“克罗萨,我们走不走?”
“那当然得走,朋友。但不是跑,是反过来追。如果能赶在它通风报信之前得手,我们就会更安全。”
我把原素瓶倒在大腿上的洞里,目视它完全愈合。“那走着。追猎可比被猎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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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瑞安跑在我们前面,比起牧羊人,他现在更像一头狼。他跑得很轻松,甚至有些愉快。我认为这是在琥珀坟墓中关了很多之后重获自由的快乐,虽然对他来说他只是睡了一晚上,被放出来不到一周。不,这就是他每日面对新一天时的样子,他的快乐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这个世界毁灭的现实。
我们追上了猎物。伊亚特卡人中途摔倒绊倒了好几次,其中一次还撞上了一颗针叶树,把血糊到了上面。这一下让它慢了下来,只能拖着左脚跑。我最后看见它是在距离我们差不多五十码的地方滑过一座小丘。
巴拉瑞安很快就到达了伊亚特卡人消失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克罗萨紧随其后,而我则跟在克罗萨背后。我的腿一切正常——腿受伤并不是我慢下来的原因,慢下来的主要原因是他俩交换了一个冷酷的眼神,表明这条路终点有什么不太妙的东西。
这条小路陡然向下通往一座峡谷。我们的猎物一路手脚并用地爬到一个斜坡滑了下去。要是我们手里有一块趁手的石头推下去,肯定可以把它碾死在赭色的土地上,虽然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没多少好处。因为在北面,奔涌的瀑布之下,宽阔的沙滩上坐落着一个小村庄,那里有一连串的高脚棚屋,峡谷的岩壁上还有些人工开凿的洞穴。春洪不会漫及洞穴,瀑布下的水潭里有不少鱼,我猜是伊亚特卡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