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67300263 只看PO
2025-10-26(日)07:38:20 ID:CMMPqlN 回应
从前有一个人,因为没人在乎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叫他小肥。
小肥也略读过一些书,不过始终没能出人头地,又不甘心干力气活,所以一直过着吃不饱也饿不死但是很累的生活。
为了填饱肚子,小肥在街边支了个摊子,或是代写书信,或是代写对联。如果没人看着,小肥也帮杆子上的朋友写个乞文,算是讨个讨口子的口子。若是遇到抄书,那算是大生意,很累但能好几个月吃喝不愁。
虽然小肥的长衫下摆总是沾灰,但小肥觉得这些好歹也是和文人沾边的活计,总算对得起读过的那点书。于是小肥看着过往那些拉车挑单送食盒的,暗暗挺了挺腰板。
这天小肥刚出摊,就有人在摊前站定,把小肥上下打量一番。
小肥看那人衣着华贵,手中半开的折扇露出几个字乃是当世名家所写,想来身份肯定不一般。
来人看小肥面露畏缩,笑了笑跟小肥说自己是京城来的,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看小肥有些眼缘也像个读书人,想请小肥做几天伴读。说着便在小肥面前放下一锭银子,告诉了自己暂住的地方。
无标题无名氏No.67321395
2025-10-29(三)15:25:00 ID: CMMPqlN (PO主)
小肥心中思想正要开口,却被赵丹青拦住。那赵丹青脸上似笑非笑,只说要小肥看看再说。
这冷天里那姑娘穿得单薄,寒风一起勾得一副好形状,只引得围观闲汉们一阵嬉笑,这个说抬头看看白不白,那个说先随我回家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那姑娘听在耳里,单薄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小肥虽自觉不是君子,却也受不得这些污言闲语,心口一热便要拨开人群前去,却觉手上一紧被那赵丹青紧紧攥住手腕。
小肥回头正要发作,赵丹青却笑着摇摇头,只拿扇子往前一指。
这时只见人群中挤进来一壮硕老妪,指着四下里的闲汉就是一顿斥骂,嘴里一通大五荤只把闲汉们骂得面红耳赤。有几个被骂得急了要和她理论,又见这老妇穿绸裹缎满头珠翠,身旁又跟着两个小厮像是富贵人家,也只悻悻作罢。
那孝女见有人为她解围,眼中泪珠儿已是不断。这老妇也是口中暖话连连,只哄得那姑娘磕头拜谢。再要起身时,那老妇已掏出些银子放到她面前。
就在此时,就听有人大声道:天可怜见,此一去这身白布孝衣,便要晾在那胭脂巷里喽!
小肥听到这话,猛地回头去看,只见那赵丹青望天摇扇,就如刚才那话不似出于他口一般,也不怕这大寒天扇扇冻了舌头。
另一旁那孝女才要接下银子,一听这话浑身猛地一抖,早已明白这话中含义。刚刚帮她解围的这善心老妇,原来竟是个鸨妈妈。
这老鸨子也早把那话听在耳中,见有人如此将她行迹点破,也是怒上眉梢。
这老妇四下里看看,并未发现那多嘴的赵丹青,便又是叉起腰来一顿乱骂,一边骂一边只管往那孝女手中塞银子。身旁两个小厮也是早已做惯了的,只盯着那可怜姑娘,只待那姑娘的手略沾沾银子,便立即架起来带走,从此再无人有话说。
可怜那姑娘此时脸色早已煞白,只下意识向后躲,一双泪眼四下里乱望,恰似那落水人眼见飘来条救命绳,待到眼前才知竟是条毒蛇。
但这周围闲人只是看,这孝女本存着侥幸,哪怕卖于个清白人家,不管老少穷富只跟着他过日子罢了,那曾想会有如此一遭。再回头看看旁边草席下早已不能言语的爹爹,顿觉万念俱灰,便伸手要去接那银两。
小肥终于按捺不住,才发现赵丹青早已松开他手,便挤开人群表示姑娘孝感天地,本义士慷慨解囊。说着便把怀中银子尽数掏出,全交于那孝女手中。
那老鸨子见到嘴的肥肉又有人抢那肯罢休,嘴里一阵乱骂,又叫小厮上去打小肥。
此时那赵丹青摇摇扇子也缓缓踏出,掏出一锭银啪地拍在一旁石狮子上,口中说着朗朗天地自有公理,岂能随意逼良为娼?在下虽有心管这不平事却手无缚鸡,只把这锭银子谢与那替在下出手的壮士。
这话一出四下里登时大乱,闲汉们纷纷去抢那银子,又哄地去打那老鸨子。
如此闹了一通,小肥又帮那姑娘安排丧事又帮她安排住所,再等忙完去赵丹青处时,已是三日之后。
无标题无名氏No.67322200
2025-10-29(三)18:30:37 ID: CMMPqlN (PO主)
这日小肥仍旧是来赵丹青小院,那赵丹青只顾坐着裁纸,见小肥来便说今日乍来了灵感,且要作画。小肥见此便去打来清水烧茶,一边照旧例去倒香炉中残灰。
赵丹青见小肥眉有喜色,便问起那日卖身葬父的姑娘怎生安置。
却说那日之后小肥帮那姑娘安葬了老爹,又知她无处安身,好在前日里曾于城外买过一处小院,成日跟随赵丹青左右也未曾在那居住,便将那处钥匙交于此女叫她自行住下。
那姑娘唤作满穗,也是苦命人,幼时丧母后便与老爹相依为命。哪知穷人家的命抵不过一场风寒,将手中铜钱悉数拿去给老爹抓药,药还未喝完人却先走了。可怜这满穗姑娘连一口薄棺都置办不起,只得在街头卖身葬父。
自被小肥买了后,满穗对小肥甚是感激。况且几日里下来虽然觉小肥总是在偷瞄自己,抬眼看时,那小肥却又扭头侧目似有羞涩。满穗便知这小肥应是良善之人,若是将此身托付于他也必是不坏。
只是这满穗也未经人事,这许多心事也羞于出口。而那小肥虽曾跟那酒肆老板娘春风一度,但论及男女情爱之事也是一片懵懂。满穗美貌虽让小肥痴心,但也不知从何开口。又想这满穗姑娘丧期未满,来日方长,且把那赵丹青的差事办好,多攒些银子以待来日才好。
日复一日,先前赵丹青虽说要小肥领了差事后住在小院,但自从有了这满穗,赵丹青倒也未拘着他,若是无事,便允他回去 —— 或是探望,或是采买 —— 只叫他夜时仍回便可。
而小肥也是伶俐,心想既领了这差事便要应诺,只偶尔回那满穗处,或是买些布料,或是带些吃食。便是满穗红了脸蛋留他吃饭,也只是匆匆饭毕仍回赵丹青处。
只是多日下来,小肥见这赵丹青只是挂了方纸,时而沉思时而远望,似是在构思什么。又有几次起夜时,见那赵丹青独自在月下望天,只道他又在构思画作,暗暗摇头心想不知哪位达官显贵的荷包又要遭此一刀。
这日小肥一早起来,正煮茶时,那赵丹青便道今日小肥可再去满穗姑娘处安置一番,与她多留些米面钱粮。今日一过便要开始作画,画成之前要小肥不可再离开小院。
小肥早知赵丹青作画时有许多规矩,早已不怪。听他如此说,便准备了许多钱粮回到小院。
连日下来这小院早被满穗收拾得利落整齐,再加上满穗气色渐好,见了小肥也是羞色稍减。且在举手之间颇有一副早以小肥为夫,只任君随时采撷的神色,引得小肥心乱不已。
小肥讲自己所应差事向满穗交代一番,又多留了银子与她,此去或是数日乃至经月,叫她只管闭紧门户等小肥归来。满穗姑娘听罢神色颇有不舍,只从怀中掏出一嫣红的同心结,默不作声系于小肥腰上,言道待得小肥归来日云云,脸上已是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