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无名氏No.53077333 只看PO
2022-10-30(日)14:20:45 ID:nPtjHzw 回应
泉晋镇西北口的界碑是什么时候立起来的?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啊,政府现在已经在调查这东西的来历了。
黑黢黢的,上面的字也看不清,有点瘆人。
无标题无名氏No.53480648
2022-11-15(二)14:24:52 ID: nPtjHzw (PO主)
总之昨天,我和Z一起去了其他镇子买黑狗血,这东西就算没有什么民间传说,看上去也是不好惹的东西。我们俩装了满满一袋,还请老板开了票,这要是被其它警察发现真不一定说得清,没点保险还不好说。
“现在黑狗血是弄到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弄?偷偷上山,我倒可以和上面说说,看看能不能以一个调查者的身份把你偷运上去。可是你真的打算烧掉万魇树?和上面怎么说?这是最要紧的事。”我摇摇头,“你觉得,这种事咱们想到了,弄到这些材料的他们会想不到?”Z错愕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来话,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想去见见这个张九千天师有没有什么有关系的人。”
七转八折,我和Z终于是在泉晋镇附近一个小村庄里见到了张天师的后人,他名叫张金喜,在村子里种地,偶尔还干点石匠活。张金喜家里黑黑的,没多少东西,“老伴前两年走了,儿子进城打工了,好几年才回来一趟,这个房子是我祖上就留下来的,中间翻修过好几次,我去年也给重新修了一遍。”张金喜抽了根烟,慢慢悠悠地和我们说道。
“金喜大伯,我们两个今天来,还是想问您点事。”张金喜一脸疑惑,还能有什么事是他这个庄稼汉能告诉的,“关于您的祖先,张九千天师。”张金喜脸色突然一变,走到门口把门一关。“你们是谁?不会是公安局那边抓封建迷信的吧?我告诉你们我可从来没像我那个大哥一样弄过什么鲁王庙会!你们不能抓我!”张金喜惊慌失措,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我和Z赶忙给他倒杯酒,又点了根烟,“张大伯,您误会了,我们俩就是普通学生,想跟您了解点情况,您放心,我们保证不会跟别人说。”张金喜这才放下心来。
“要说我们这个祖先张九千天师,那在咱们泉晋镇这块也算是一个小名人,几百年前那个大祸害,都以为是鲁王爷镇的,其实,那鲁王爷自己才是害人精!我祖先老爷才是镇住那邪祟的大能!”接着,张天师便和我们讲起来那个百年以前的故事。
鲁王爷确实是当地有势力的大王爷,不过由于泉晋镇附近是胡人的地界,鲁王爷的势力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为了让胡人不再来犯,鲁王爷搜寻江湖秘术,最后经过自己的加工,居然琢磨出了一种特殊的“乱神抟天术”,此等秘术,需用阴槐木和阳白桦来修建“阴阳亭”,再用年幼无知的孩童和受尽沧桑的不惑年岁的中年人来献祭栽种一种“万魇树”,最后施展秘术之人把自己献祭给阴阳亭,施术者会刀枪不入,战无不胜,可鲁王爷并不想自己献祭,而是用了他自己的儿子作为祭品,让自己有了无可匹敌的力量,威震这一方。
可是没过几年,鲁王爷便开始受到秘术反噬,肉体枯槁,而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正在被夺走,他不甘心,于是果断让他的家丁在他仅剩一口气的时候把他埋入阴阳亭下,那天泉晋镇尸臭万里,张天师似乎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前往鲁王府,谁知却遭到了家丁的阻拦,双方争执不下之时,鲁王府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其家丁中五位年轻体壮之人当即死去,关节反扣,并且脸部被划开,取走了一块脸骨。张天师见状不妙,当即施展结印,却被鲁王爷所化乱神吸走,无奈之下,张天师只得身化石碑,想要与鲁王爷同归于尽,哪曾想鲁王爷阴险得很,身子在阴阳亭下被镇压,精魄却附于万魇树中,以过路人之魂灵为食。张天师就这样,用自己的生命镇住了鲁王爷。
“后来阴阳亭被毁,石碑被移走,那鲁王爷的镇压也就被解开了。”我当即接口道,张金喜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可有一点不太对。”一旁的Z突然说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石碑上的文字,说道鲁王爷是心系万民才召乱神?”我这才反应过来,张金喜讲述的故事,和石碑上张天师留的内容有所矛盾,张金喜沉默不语,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都只是沉吟着重复那个故事。
我们最后还是打道回府了,张金喜把我们送了出来,随后跪坐在门槛上,掩面痛哭。
“究竟什么样的抉择才会是正确的?”
“还有镇长消失后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要不要摧毁那棵树?”
我和Z一人一句,坐上了最后一班回镇子的车。
回到镇子上,我身心俱疲,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县城住一段时间,老妈也同意了,Z过两天实习要结束了,也要回县城家里了。不管这件事最后如何,我们都要给它画上一个句号了。
直到我在车窗的反光外,看到了镇长。
无标题无名氏No.53505291
2022-11-16(三)12:26:48 ID: nPtjHzw (PO主)
我猛地回头,镇长却消失在视野里,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只好瘫在座椅上,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这些事情,可是这些细节全都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真假莫辨的鲁王爷传说,死状怪异的尸体,封禁的广远镇山,死去的人知道什么,张金喜为什么哭泣,睡梦中,那个满脸刀疤的人诡异地笑着,笼罩在我的梦里。
“醒醒,醒醒,到地方了。”我朦胧地听到Z的呼喊,这才意识到已经到镇子上了,我看看时间,距离碑文上的时间,已经只剩三天左右的时间了,我们已经没时间决定了,必须马上行动。
“明天。”我轻轻说道,Z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说什么?什么明天?”Z晃了晃我的胳膊,“我们明天,烧了那棵树。”说罢我甩开了Z的手,回到家里去了。第二天,我收到了Z的信息,说他已经回县城去了,让我别再管这件事了。“注意安全吧,早些离开那里。”
我颓废地站在山下,看着封着的入口,捏紧了手里的那袋黑狗血,我迷茫了。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解决,到底怎样才能了结这一切,难不成真的要逃避吗,这片故土就这样要放弃吗?
野路很不好走,遍布各种荆棘树丛,我小心翼翼地护住那袋黑狗血,一点点地向上爬着,终于在远处看到了山路断点的地方,从那里开始寻找肯定能找到Z说的那棵歪脖子树了。我暗暗给自己鼓劲,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半山腰上,开始在山路断掉的地方寻找那棵树。
可无论我怎样寻找,别说长相奇特的树,就连一棵歪脖子树都没见到过,眼瞅已经快下午了,我心急如焚,还得护着那袋黑狗血,要是找不见那棵树可就白费功夫了。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寻找着。
突然,我听到旁边的树丛里传来一阵呻吟声,我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男人躺在树丛里,衣服已经被树丛划的破破烂烂的,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大宝?怎么会是你!”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就是镇长的大儿子——大宝。大宝左手的关节处被反扣住,已经动不了了,他虚弱地说道,“我……我爹走了以后,一家人突然之间都动不了了,连救命也喊不出来,我醒来以后,我妈,我弟他们,都被一棵树给吊死了……那棵树还想吊死我,我用死命才跑了出来,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棵树,好像我爹……”
听闻大宝的话,我知道必须得赶紧救他下去,不然他很可能会死掉,我拼命把他背了起来,沿着山路往下走,希望快点找到人来救他,我高声呼救,却好像没人听到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铃声,我摸出手机,是Z给我发来的短信。
“我在县城里,见到了镇长的大儿子,现在正在审讯,晚些给你发有没有有用的内容。”
我的脸上似乎出现了许多伤口。
我的关节开始作痛,向反方向扣住。
那个男人的脸浮现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