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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6773019 - 东方Project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19 只看PO

2025-08-09(六)03:42:49 ID:c7fE1cZ 回应

作为死了足有九次之人的特权,我自信有资格来写写关于深夜吊唁的事情。『深夜吊唁』(夜中のおとむらい)是则流传于出羽国鹤冈的怪谈。在九岁那年我从一本书中读到了这个可怕故事。真正与此怪异相遇,是在今年初春那时。

Tips无名氏No.9999999

2099-01-01 00:00:01 ID: Tips

(`ヮ´ )σ`∀´) ゚∀゚)σ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22

2025-08-09(六)03:44:05 ID: c7fE1cZ (PO主)

那天,是在我从亲戚府上回家的途中。天早已黑了下去,该是到亥时的深夜了,拜访的人们三番劝我「夜深危险」要我留宿,但我未有听从独自一人走上夜路回家。比起冒着危险赶回不太远的家,我反而觉得在不甚亲近的人家里借宿一晚才更麻烦。那人的家在稗田大宅稍偏东北的方向,靠近商铺街的一角。我决定沿着商铺街的大路往南走,途中向西拐,过运河回家。
大路经过二街、三街时,入夜的人里还充满着活力。卖酒的铺子仍坐着喝通宵的客人,运河沿岸的路上也有卖荞麦面的摊子开张。但当过了四街,来到住家集中的一带后,变得实在是寂静无声,前后都只有我一个人。骤然心慌起来的我抬头望去,星星清晰可见。想起我十四岁那时,在半妖道具屋里给我看过的妖怪天球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身处于那颗球体之中。
不久转过个直角弯,跨人行桥来到的是东西街。这也是一条相当宽敞的街道,可在不见人影的夜晚,却是个连阴影也无处可藏的令人发怵的地方。两旁的房屋都沉睡着默不作声。我心想,自己走路时踏出的木屐声会不会传遍整个人里呢。
在我把视点从脚下抬起时,无意中看到于晦暗的前方有一奇怪东西。黑暗当中能被远远望见的东西,自然是光。一团模糊、泛白、摇曳着的大块光团,出现在前方道路的正中央。我由此想起了六岁那年,在小森林里看到草木丛簇拥着成群的萤火虫,从内部散发出光芒的景象。
那个奇怪东西,一会儿之后连耳朵也捕捉到了。方才尚一片寂静,惟有我的木屐声在街上回响的这一带,突然响起了大批人马的脚步声。我由此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穿过位于玄武之泽的瀑布后面的洞窟到达对面的山路时,突然听到的嘈杂的蝉鸣声。
声与光似乎正向我靠近。大约走了一町路[*1]后,我终于看清了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列着队行进的女人。行列中的每个人都身着黑色和服,所显露出来的部分在昏暗中仅能得见她们那好些提着灯笼的白手。人数粗略一看,似乎超过三十人。而在队伍的中央,抬着一个沉重且狭长的箱子。看上去像是一具盖着布匹的棺材。我由此想起了我迄今为止亲眼见过的十八户葬礼和送葬队伍上的情形。
我并未停下脚步。送葬队伍也不改队形地朝我缓慢走来。终究我是向她们让出了路来,屏住呼吸不作一声。
就在这时,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叫住了排在队列最后面的那个即将走过的小巧女人。
当我用「您方便……」叫住她时,女人低着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影子一样安静地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您方便告诉我,在这样的深夜,吊唁的是哪一位吗?」
我的声音发得比预想的要高亢。对此女人从她那垂着的脸下,用微弱却果断的声音回答道。
「吊唁的,是稗田阿求大人」
女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耷拉着双臂的我,如柳树一般呆站着。
正从我面前通过渐行渐远的送葬队伍,在相隔刚好有四户人家远,门面朽烂的古旧长屋前突然收住脚步,齐刷刷地朝我这边转过身来。声响自夜路上消散,女人们从四户人家之隔的可怕距离下,注视着我。
透过朦胧的黑暗,我勉强辨认出女人们的脸,当认出其中有两三张是我熟悉的仆人的脸时,我不假思索地撒腿跑离此地。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24

2025-08-09(六)03:46:02 ID: c7fE1cZ (PO主)

过去在鹤冈有一位名叫大场宇平的武士,他在走着夜路时遇到了吊唁的队伍。感到很奇怪的他于是上前询问,结果发现吊唁的正是他自己。生出惧意的大场逃回了自己家,但家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他茫然地在城下徘徊,期间遇到了朋友横山太左卫门。大场把事情告诉了他,但对方却不以为然。在朋友的鼓励下,他决定再次回家看看。奇怪的是,家里灯火通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家人都在。事情暂时被归因于他产生了错觉。
几天后,大场被闯入家中的贼人砍伤致死。收到消息参加葬礼的横山,在那里再次看到了本应已故的大场。他才明白朋友所说的深夜吊唁,指的原来就是这件事。这就是深夜吊唁的全貌了。
「吊唁的,是稗田阿求大人」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便立刻意识到这就是我曾在书里读到过的深夜吊唁。
其实,从在夜路上看到女人们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起了大场宇平的故事。但当时我还是忍不住想确认这个沉重地压在自己脑海中的知识。不过,这种确认,究竟是出于对已阅读记录真实性的渴望,还是出于对记忆真实性的怀疑,我自知也有些拿不准。
经过这样的确认后,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摊放在稗田大宅书房里的那些稿纸。写在那上面的是本应作为这一代《幻想乡缘起》附录的妖怪记录,不过仍在整理当中归纳未尽。
然而,如果我现在遇到的这群女人,和大场宇平的故事中的深夜吊唁是同一回事,那么书房里的稿子还能写上多久就让我感到后怕了。若是按照传说,我肯定得在看到葬礼后的几天内死去。考虑到我的高龄倒是也不足为奇,这事无疑是即将于近期加诸于己身的命运。
想到这里,我的双腿已经在夜路上狂奔起来。回程路上我已经走完了半条东西街,从那里到稗田大宅的距离,即使是我这平时久坐不动的双腿,也能一口气跑到位。
在这途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在那片从人里路上直跨至星光熠熠夜空,无限广阔而又闭锁的黑暗中,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气喘吁吁地回到大宅门前,那里有燃过送神火的痕迹,刺鼻的烟味残留得还很浓烈。
我连鞋都没脱就冲入到大宅内,从「い」开头的名字开始挨个呼唤着我所记得的仆人名字。我一边叫喊,一边猛烈地拉开一间又一间的拉门,像强盗一样,急切地在家里寻找。
本应有家人睡觉的大房间里,今晚连被褥都没铺,冷得像间空房。仅有的烛台上却连一点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当我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别无他人时,我甚至感到,仿佛处身于自己死后的数年中,稗田家业已家道中落不复存在。
最后,我打开了自己书房的门,把火从提灯[*2]移到了烛台上。在微弱的灯光中环顾四周,发现今天早上还堆在地上的书山已经整理好了。出门时放好的两层坐垫却不见踪影。只有摊开在书桌上那些用作附录的稿纸,仿佛出于某种慈悲被留了下来。
我在那前面跪下,跪倒在没有坐垫的冷硬地板上,研磨好砚台里的墨汁执起了笔。于是我在这半夜花了半个时辰,将刚才遇到的有关深夜吊唁的记忆全都记录了下来。空无一人的稗田大宅像是静候着我工作般无声无息。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27

2025-08-09(六)03:47:26 ID: c7fE1cZ (PO主)

深夜吊唁的可怕之处,并不仅在于遇到它的人会在几天后真的死去。首先可怕的,应该是与本不可能看到的死后的自己面对面的那一瞬间。对死后要前往彼岸的灵魂来说,死亡再不是在将来等着的世界,而是死后非得留在不存在自己的世界不可。意识到这点就吓人了。
然而,要是换一种心态,能看到那些吊唁自己的人们的模样,或许比亲身经历死亡还要珍贵。
写下这些后,我站起身来离开了稗田大宅。附录仍旧保持着未完成的状态弃置于书桌上。跪在硬地板上虽让我的小腿痛得不行,但还是硬着脖子加快脚步,再次走上通向人里东边的街道。
琢磨起大场宇平的故事。我想我要是大场宇平,那接下来就必须去见横山太左卫门了。
关于能将今晚之事化作梦一场的当世朋友,我起先以为没有任何头绪可循。但在走回运河边上时忽然想起,铃奈庵借书店正好就在运河对岸的一条街的后头。铃奈庵的本居小铃,是我多年的好友,我认为她是个与今晚相称的人选。
我任由双腿做决定来到了铃奈庵门前。这个时间,店门已经关上了,但我看到二楼的窗户透出红色的灯光。我用手敲了敲门,窗户很快打开,女主人探出头来。应是在正在看书的她,架着眼镜的脸上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她瞪着那双溜圆的大眼睛露出来这种表情是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的,就像是烙印在了我旧时的记忆里。
「什么,是阿求啊」
小铃只说了这一句就恢复了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关上了窗户。很快,我就听到门后面传来一阵慌乱的下楼声。看到小铃那张一如既往的脸,听到她那熟悉的招呼,我感觉自己仿佛终于回到了有人烟的尘世。
门开了,小铃向我伸出手说「快进来吧」。在这样的深夜来访却连来由都不作问询令我愕然,但能带我穿过透着古纸香气的店内到那张足有十九年历史之久的高靠背沙发上休息,是我非常感激的。
小铃把两只茶杯盛上水摆到长桌上,然后搬了一张木椅子放在桌子对面坐到了我面前。然后,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啊,你给我讲讲吧」。
听觉她的语气过于悠闲,这让我有些恼火。但我还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舌头,然后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小铃又露出了她那惯例的惊讶之情,听着我讲下去。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大宅去。只要跟你一起去,今晚的一切应该就能恢复原样了」
最后这句话,我是怀着吐出铅块的心情才好不容易吐出口的。
话音落下,我硬把头扭过一边等待小铃的回答。心想,若是她的回答不合我意,我就用不着记住朋友此时的表情和态度了。想起在我二十四岁那年,我写信给铁匠委托他修理照相机,但回信厚得让我未看便知是被拒绝了,于是我把信扔进了火炉。
然而,小铃的回答和我预期所设想的几种回答都不同。她说「我啊,经常读外界的书……」。我没听懂她的意思,情不自禁地转过身面向她问道「你说什么?」。小铃的表情很严肃。在我的印象中小铃每个月平均就剩那么一天会露出这种表情,所以她刚才的话看来是认真的。
「根据那些书的说法,时间的流逝在不同的地方似乎是不同的。我不太清楚细节,但这种流逝似乎是会时快时慢的。要不要我把那本书拿给你看看?」
小铃说着就要站起来,我抬起手制止了她。我也有读到过这种说法的记忆。
「听起来可能有点突然,但我刚才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我想,也许这种时间与空间错乱就是深夜吊唁制造出来的。它肯定是种通过这等方式来吓唬人的妖怪」
小铃的解释虽然听上去很含糊不清,但我听着听着,也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今晚的我只是迷失在了一个尚未到来的时间和地点……」
我试着接上她的话加以总结,但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遗憾的是,我完全想不到接下来的答案。毕竟,如果我看到的是未来,那就不可能得出乐观的结论。我又想了想,心想「我的吊唁又不一定像大场宇平那样,定会在几天后发生」,但不管是哪种结论对于高龄的我来说终究是种徒劳。
见我接不上话,小铃点了点头说「别担心,我有个主意」。
「阿求你遇到深夜吊唁,就认为这是你死期的预告,对吧。但如果深夜吊唁不是诅咒,而是能扭曲时间的妖怪,那就有骗过它存活下来的办法。我也读过这样的故事。」
小铃用双手裹住我握着茶杯的右手,说些像是在宽慰我的话。到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手僵冷得很。
不由得一惊的我凝视着小铃的眼睛。心里感觉比起少女时代她的眼睛似乎是黯淡了。
「要不要我把那本书拿给你看看?」小铃又问了一遍。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29

2025-08-09(六)03:49:21 ID: c7fE1cZ (PO主)

深夜吊唁的传说,至少有两幕令人恐惧的场景。一幕从主人公大场宇平的角度出发,讲他在夜路上遇到了自己的送葬队伍。另一幕从朋友横山太左卫门的角度出发,讲他在大场的送葬队伍途中,遇到了本应已故的大场。
当横山注意到大场,送葬队伍停下来时,大场逃之夭夭。横山这才明白他朋友在夜路上遇到的吊唁,是这么一回事。我忍不住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当时逃跑的大场的脸。一个朝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奔跑的人的脸,我觉得比幽灵还要可怕。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同意小铃为我谋划的计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我从前就怀有的那种恐惧,或者说被对死者的好奇心所驱使了。
制定好计策后,我们没有告诉小铃的家人,而是悄悄地离开了铃奈庵,回到了稗田大宅。小铃把一件在她二十一岁那年从母亲那儿继承过来的黑色丧服抱在胸前。我由此想起了,从前为了消灭食字虫,我和小铃偷偷地把妖魔书带出来的往事。
来到大宅门前,送神火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人们也已经回到了宅子里。我们毫不犹豫地把仆人们从睡梦中叫醒,让他们赶紧聚集到空着的客房。
三十九个女人们一脸困惑地聚在一起。我首先命令她们所有人穿上丧服。我还让她们换好丧服后,赶紧收拾打扫,在天亮之前把宅子里的生活气息漂白干净。夜已将至寅时,我的命令是相当的不合理。然而,稗田家的仆人们,从未对我提出的要求有过任何质疑。
给仆人们下达完指令后,小铃也出去换丧服了。我自己也想帮忙收拾,于是打开了书房的门,但书房里依然像今天早上一样,书堆得像是座小山。凑近书桌一看,我深夜里写的『深夜吊唁考』也是不见踪影。
收拾完毕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向困倦的仆人们道谢,终于说出了这次骚动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驱除妖怪,我们要假扮一场送葬。
虽然表面上,我们以「除灾厄祈长寿活动」为由来糊弄邻居和新闻记者,但我们还是决定在趁一大早办完,以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送神火的准备很快就做好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难以弄到关键的棺材。但在小铃的机智下,我们把运载米袋的拉车轮子拆掉盖上白布以代替了棺材。
为了完全重现昨晚看到的吊唁,我们即使在早上,也让送葬队伍提着灯笼。此外,我依照记忆,通过观察仆人的体型来决定其在队列行进当中的位置。至于小铃,在我记忆当中并未看到过有类似她模样的人,所以推测她大概是躲在队伍的中央。
最后,我自己钻到拉车白布的下面随队伍同行。这让我和小铃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从白布下面,亲自看一眼昨晚的自己。
繁星点点的夜空变成了万里无云的晴空。忙活一晚彻夜未眠而疲惫不堪的我被横放在棺材里,队伍从燃过送神火的门口出发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鹎鸟的叫声。
在摇晃的棺材里我把眼睛合上后,生出来了一种仿佛被春日的川流冲走的错觉。吸入柔和的晨间空气,我的身体仿佛轻得没有支撑像要飘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在我记忆中从未有过,是我第一次体验。
「阿求,阿求……」
从白布上方传来了小铃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哀切不已,我于是对她说「没事的」。
「小铃你哪能跟我比长命嘛。没事的……」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34

2025-08-09(六)03:51:41 ID: c7fE1cZ (PO主)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我心里却希望,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小铃,这种时间还是快点过去为好。
棺材就像是哄着小孩子的摇篮,一下前一下后地摇晃着。渐渐困倦到睡着的我,无从判断送葬的队伍到底走了多长时间。
途中在松弛下来的意识深处,我好几次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可笑得想哭。我为了写完前世未完成的书,特地死了九次转世九次。而这份继承下来的工作其宽限期却就这么短,现在我为了能多活几天,正假扮死人,躺在运米袋的拉车里。我方才活到,二十九岁。
「您方便告诉我,在这样的深夜,吊唁的是哪一位吗?」
一阵耳熟的声音突然在近旁发问。
「吊唁的,是稗田阿求大人」
作答的是一位年轻见习仆人的声音。
我那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摧枯拉朽的紧张感袭击了。我忍不住一改趴在在棺材里的姿势,掀开白布想要看看葬礼队伍的后方。几乎就在同时,送葬队伍停下了脚步。我的心跳加速得连耳朵都能听到。
从白布和木板之间狭窄的缝隙里,我看见了昨晚的自己。从过去的我的角度来看,这条路夜里昏暗得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但从今天早上我们这边的角度看,却能清楚地看到站在两户人家之外的那个女人的模样。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不知该如何用文字表达。
站在东西街的左侧背靠着那面摇摇欲坠的土墙的,正是我。我笔直地抬着头,像一面旗帜一样挺立着。看上去有些茫然的我,眼睛却不安地转动着,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不久,我紧紧抿住嘴唇,微微点了点头。是我在思考着那件微不足道的、一夜即逝的浅陋工作。然后,我猛地转过身,朝路的另一边跑去。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风景中。
趴在棺材里的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昨晚的自己,在朝阳里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要硬朗,这让我感到欣喜。我是挺起了胸膛的,最后跑开的那个背影,也并不是像大场宇平那样出于恐惧才逃跑的。
这时,一声「阿求!」,如悲鸣一般的声音在喊着我的名字。是小铃的声音。这声音,把那些在我脑海中直打转的浅薄思绪,猛地抛向了空中。
「阿求,成功啦。成功了……那不是真的吊唁。我们成功啦」
小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成功啦」。
那一刻,一切都滑稽得无可救药。仆人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困惑。早起的村民们看到我们这异样的情景,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朝阳把东西街的大道照得白晃晃一片,也实在让我觉得可笑极了。
我把手搭在小铃的肩上,还没完全消化好她口中的「成功了」是什么意思,凝视着昨晚的自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合眼。

无标题无名氏No.66773036

2025-08-09(六)03:53:19 ID: c7fE1cZ (PO主)

标题:夜中のおとむらい考(深夜吊唁考)
作者:うぶわらい
注释:
[*1]一町路约110米。
[*2]原文为「行燈」,是一种体型四方的灯具,现多置于室内照明但过去亦常外出携行,与体型近似灯笼的提灯存在区别,为方便理解此处仍译作提灯。

无标题无名氏No.66803274

2025-08-13(三)12:30:45 ID: i9fN47d

以怪谈来说结构布置得足够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