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个人练笔No.50496704 只看PO
2022-07-14(四)22:33:32 ID:WzUcWj6 回应
《在雨夜中瘫倒》
一场料峭的春雨打冻了我。我站在雨中何其落魄,激寒又饥饿。我想我应该看看其他人怎么做,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而他们正享受着春天的骊歌。
史书上不会记载着我,因为我是何等的庸弱。我是那个会在一次次重复中失去了魂,是那个会把牛仔裤沾上甜面酱的人。
我浑身是水,站在这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上。任由钢筋水泥组成的巨兽吞吐着我。
我的身躯急需一件温暖的短袖来包裹,我询问了超市、半根羊腿、鞋店与鸭脖,可却一无所获。
我只能询问肯O基的店员,在她招聘一位漂亮的小姐之前。
“您好,请问…这附近能买到衬衫吗?”
“嗯?平时买衣服都是去地下,这附近怎么会有呢?”
好啊!肯O基!
我与你远日无怨你何必羞辱我?!
看着旁边用笔电蹭wifi的人,解数学题和写论文的人。我只知道我可不是守规矩的人,我要运用最强有力的手段回击——我在店里点了份堂食的单!因为没有人会在肯O基店里吃东西!没有人!
直到那老北京鸡肉卷夺走了我干净的裤子,我一脸淡然,正如我早就被雨夺走了的干净衬衫。
我惊恐狼狈,无法忍受X事可乐搭配纸吸管。我仓皇逃窜,连那干的像卫生纸一样的薯条都没吃完。
我毁了肯O基,肯O基也毁了我。我立于风雨中,以活脱脱失败者的嘴脸。伞在我手里挣扎,它也要离我而去渐行渐远!
我终于是孤家寡人,回的了房却回不去家。我终于是低能废物,马戏团的扮丑怪咖。
我瘫倒在地,感受水泥的谈吐。我故作风雅,亲吻他千疮百孔的脸颊。
我热泪盈眶,看着雨,看着风,看着呼啸在其中。
他向我挑衅,我向他怒吼:
“语无伦次,是我献给全知全能的颂唱!
笨手笨脚,是我愚弄步天星河的杂耍!”
那晚,我的悲痛在右臂之下,是不值一提的小布尔乔亚。
那晚,我的心滴着瓢泼雨水,他不在乎我的在乎,这是我追求的美。
无标题无名氏No.61617052
2024-03-13(三)23:27:43 ID: WzUcWj6 (PO主)
>>No.61616822
能指与所指是几乎难以区分,在第一层,它们代表着一种朴素的劳动语言或实践语言,当你说石头时,石头就是石头,且符号与一种与之相对应的实体可供功用,是自然的。
而后随着语言的发展,直接经验成为了间接经验,意指固化为一种概念(所指),并随着各民族语言的不同形式(能指)形成了基本的元语言,也就是第二层直指层,在这一层中所指可被看成是一种特殊的术语或心理印象,至于能指可能是某种音像,诸音素?(我将其狭义的理解为一切人嘴里能发出的b动静)
在此间,文学的语言是一种直指,构成了文学应用的基础,它只是有着不同形式的语言。喻体是一种文学常见修辞,它的应用在于把某本体喻为某喻体,但这种比喻意义只能作用于同一值项系统的切面下,各喻体只能有一个,类似聚合段中不可同时被说出。因为在一个比喻关系中,如果把喻体比作喻体,就没人清楚你到底想比喻什么了。文学的语言就是那个本体,是直指的,哪怕文学涵指的寓意再夸张,也总要有人能直接体会到的东西。
说回第二层,所指和能指随着作为固化意义的意指符号在浩如烟海的约定俗成中狂暴扩张起来。意指作用的应用及其广泛,几乎覆盖了当下社会中所有的文化活动。在之后的涵指运动中,曾经的意指仅成了一种能指,它是形式与意义的混合。形式的意义被让位给一种形式意义,也就是形式本身。能指不可避免的吸引意义到它的身上,使它在空间上是充实的,却在时间上是空洞的。在其不断的吸收任何与其有暧昧关系的意义时,它曾作为一种意指的历史被遗忘了,E3不再是E2C2R2:它视自己为E1,也就是自然的符号¹。
1.参考当代大众文化,如流行。什么是流行?流行就是流行,它像我们这样解释,仿佛它像某种自然物同石头一样有自己的实体,完全忘却了自己被建构的历史,现代人有现代人的流行,原始人有原始人的流行,自古以来存在的理所当然。今年流行某种手机,明年流行某个手表,流行是个圈过了几年又有了轮回,说到底流行根本不在乎什么流行,只要有一种东西流行就够了,而这个东西可以是任何东西,说到底流行只是副空壳,它的形式就是它的意义,无意义。
没有历史的形式就像一个锁,哪怕钥匙不在其身上也引人垂涎身后的宝藏。同时作为一种被窃的言语,意指作用也令形式在其传播中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形式(能指)成了一个受制于人,完全通过人为诠释动机来阐释概念(所指)的空壳。现在图中第三层的能指与所指可以被清晰的解读,能指是修辞,一种可以根据需要被替换的形式;所指是意识xingtai,一个诠释行为的终极目标。
无标题无名氏No.61617098
2024-03-13(三)23:31:46 ID: WzUcWj6 (PO主)
>>No.61617052
在现实中对待意指作用带来症治化的方式共有两种,一种是试图隐藏起这种政治化的右翼小资产阶级,它们打造了一个又一个现代神话²。如同巴特的定义:神话是一个价值,受意图所定义,且尝试扭曲这种意图。
2.同样以流行为例,如果仅聚焦于形式只会得到空洞的材料,这是一部流行的建构历史,除此什么也没有,可一旦聚焦于意图,将会当即还原神话的扭曲,流行无所谓,仅需有一个流行,它的意图在令人消费这种流行,那么我们可以将其视为一种消费主义试图令自己不在场的神话。
神话即是试图令意识xingtai不在场的意指,这种去症治化的行为即在于,不是为我们所写。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就事论事变得困难,在意指作用下,意识xingtai不同对的语言释义也就完全不同,人与人之间所讨论的符号具有相似性,但在所指上实际是两码事。而且由于意识xingtai的不在场,释义的不同被隐藏了。
保守的小资产阶级幻想着回归一种原始且美好孤立的自然秩序,却在享受了现代文明之后就不愿再回归自然,从而把政治秩序与自然秩序相混淆,开始把历史当作自然。将道德与自然进行融合,将其一作为另一者的保证。在这个扭曲的运动中,那个持续吸收意义的形式空壳成了他们任其打扮的玩物,一种名为“常理”、“常识”的修辞出现了,这些词的唯一作用就是隐去真正历史,借由传播的约定俗成成为全体社会的公识。这些公识是近代才建构的,却又是自古以来的,全体人类共同追寻的,从未改变且不可改变的,而且是无关政治观点的,以及不可质疑的。在文学中,较为流传的是人性。
可正如本节开篇对马克思的引用:“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已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其中每一代都在前一代所达到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前一代的工业和交往方式,并随着需要的改变而改变它的社会制度。”右翼小资产阶级对工人停止生产引起道德上的“公愤”,认为它影响了无辜人民。明明是一种回归自然秩序的良好手段,可他们却不赞同。显然他们不是工厂主却反对工人停止生产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工人停止生产使小资产阶级孤立的自然显现出了社会性的隶属。
另一种是将这种政治化袒露出来不做掩饰,例如无产阶级或文字的语言。
无产阶级的语言是反抗的语言,意识xingtai不是被隐藏的,反而是率先被提及的。
而至于文学,传统文学,已经完全向形式沦陷了,也就是说事实上文学与神话的冲突落败了,它像意指原则臣服,文学不再是自由的语言,为了活下去,它有了固定的形式。但文学同时是一个被接受了的意指体系,就像在上一节的例子,在欣赏悲剧时我们把它当真(便于理解与共情),却又不把它当真。(因为你知道那与现在的世界无关,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无法无天的世界。可事实是正是它和现在的世界有关,所以你才觉得它与我们的世界无关。)
在这种情况下,悲剧已经死了(直接暴论),准确来说是因为悲剧失去了可鉴赏的土壤,人性神话已经品鉴的够多了,请端下去吧…
同时文学也是一种进步的语言,应如诗,诗是文学对语言的叛逆,一种反符号体系语言,对语言的谋杀。在这里没有文字的涵指意义,只有现实的直指意义,是直接把脑子的图景抠出来给人看的运动。同时这也是一项瓦解神话的运动,这种运动的目标同时指向两个方向,一是消灭语言,二是消灭阶级。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仍身处一个意指符号泛滥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在神话作用下没有真理的时代。学者可以通过神话体系反过来探究直指的质料,而习惯沉溺于神话的我们也在符号的涵指扩大化里玩的乐此不疲。简明扼要的说,我们现在的特点就是:
专家说红梗蹭热度,
大众讲术语装懂哥。
下一节将借用S/s的分析方式关于特殊语言/文学形式—风格的思考。说实话有些压力,尤其是文学版疾风怒涛珠玉在前,怎么让我的胡诌看上去有道理,是个艰巨的任务( ゚∀。)
无标题无名氏No.61648912
2024-03-16(六)10:36:47 ID: WzUcWj6 (PO主)
《从人鼻子底下发生的总是那么糟糕》
澈绿的 雾裹着的
隐喻不彻底
和欲望之间隔着层老实
直通实在之创口
饱和细菌
窝藏着脏东西
敲打与勒索扁桃体
骨架,不再被需要;腹脏被不再需要;不,被,再,肌脂需要;坚,持苦行僧的迷信;距物愈,远,离梦愈近。
和佛陀约会
瘫倒是对死亡的预备
孩子你故作坚强,光里站着是做什么?请让我永远迷茫,或只是清醒一刻。
世界如此式微,虚拟的乌托邦 不抱幻想,发生一切 引人流泪,却豪不配令人后悔。
无标题无名氏No.61724378
2024-03-21(四)17:12:58 ID: WzUcWj6 (PO主)
《讲座》
讲桌后两个脑袋,像乳头一样分泌知识,企图侵染台下人的脑海,我们为之鼓掌。
堂前有人,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跪在地下,给她们拍照。
门不时敞开,有人探头探脑秘密窥视…
她们知道堂下有人拍照,因为这份知道,我们为之鼓掌。
台下的人不敢抬头,手机小小的屏幕里拭看…
有人姗姗来迟,羞涩的望,脸上饱含歉意,我们为之鼓掌。
为清楚的鼓掌,为未能清楚的鼓掌—一开一合这个动作被滥用了,却填满我们一整天内真实的激情…
终于,座上满意的发出喘息,我们看着两位乳首纠缠在一起,台下有如一颗颗苍翠挺拔的阳具纷纷站立。
摄像师们收起路中央的仪器,在这中间不再有需要阻拦的东西了…
有人适时的推门而出交流一通莫须有的电话。
一片交合的声音中,我们完成了谐和的高潮,随后像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回味神圣的生命。
无标题无名氏No.61930699
2024-04-06(六)12:27:53 ID: WzUcWj6 (PO主)
《离群索居》
她说想在乡下有块避难所,
远离人…
远离人群与硝烟战火,
神明耕种、动物挑水;
生杀予夺、自负盈亏;
上了生命本能之人的当,
自钱包出的许诺从由人不得,
容人不得。
未来是幅像素画,越靠近看越碍眼。大多数人已经睡在祖坟里了,概还没被他人祭拜所致。
可我
唯一想要的只有意外
百无禁忌
专注醉心这片火海
梨子啊,
我乞求一个岗位:不要微笑,只要尖叫。
我们烧起来了,我们烧起来了…
公路上车载电台,选一首听不懂词的歌,猜正唱着情或爱啊或什么的,因为听不懂所以也根本不在意
我们
同分异构的粉末
闹钟,
别再催促,
我走了才是时间到了。
端了杯茶是为了从速度中出走,
寻找恼怒,
星星,你他妈在我的房顶上干什么呢?
无标题无名氏No.62009999
2024-04-12(五)23:05:41 ID: WzUcWj6 (PO主)
《邬婆娑迦的行进》
静止的蟋鸣,
森林是一顿佳肴美馔,
两条彼此交叉窸窣的手臂,
蛇鼠端头凝望巡视,
在玻璃桌倾斜中藏的一片碧海。
那雨与海中无良的夜,
星辰都皱起永恒的眉头;
月染了疫病,
包紧实那张布满麻子的丑脸。
雷电,
可否敢请披上件…外套?
因您观照,
文明得了癫痫。
阿尔巴尼亚人在故乡野合,
繁衍是浪漫的高利贷,
自然的祖父辈用最激荡的排泄,
赢得了翡翠芳心的神谕。
死神紧锣密鼓织络潮汐,
漆隐暗格下幽游张索命的铁网,
然惩处者另有其人,
生的荆棘早已盘柯脚踝。
立刻!
掀开你的裤腿看看,
受幽灵般本能的诅咒,
青靛与绽红的疤痕。
柑上青核,
十年教养建立道德,
再用两周的劳作摧毁殆尽。
一朝一夕间,
桃衣习得了分寸。
末法的极夜,
再无可供坍塌的精舍,
如丧妣考的音位龃龉并存。
宇宙已被冲击得只剩齑粉
磅礴落下,
诺斯底教徒赖以存活的借口,
接纳厄运的车轮
碾向红尘。
无标题无名氏No.62091614
2024-04-19(五)18:20:30 ID: WzUcWj6 (PO主)
>>No.61617657
重新审视前文,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妥,因本人尤不喜术语,在这种传达下,难免出现违心之作,对此我除了深表歉意外,总想试图做出补偿。而考虑到概念与词义的不统一与涉及到类形式逻辑的运算不能舍弃。权衡再三,引流哥的发言给了我灵感,附参考文献>>No.62009980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串内的语境时刻保持着非严肃性与不负责的文学语境,与其注重定义的说明,不如注重个人的理解,总之有时我也记不清哪些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论,哪些是做梦梦到的东西…
串内小辞典
从语言学爱好者到拜词教魔怔逼,考虑到术业有专攻,就从最基本的开始。
一、能指与所指
能指与所指是就符号内部对立统一的一对概念。在现代语言学老登索绪尔定义的狭义上,能指是符号的音响形象,所指是符号的概念。(见图左侧)
比如,在“树”这个语言符号中,“shù”就是它的能指,“又高又大的绿色植物”就是它的所指。
在此基础上,可以进行广义上的延伸:能指是所指的表现,所指是能指的内涵。
如:树、tree、arbre 有关树木的儿童画、抽象画,都是“树”这一内涵的表现,这些能指共有一个意义,所指的意义。
另外,能指与所指受符号统辖而不可分割,且具有以下基本原则。
1.符号的任意性
即能指与所指之间关系的任意性。能指与所指之间产生的关系是任意的,“shù”这个发音与树的概念本身并没有本质联系,为了表达这个概念可以将其念做“吹”或“啊哈伯”。同理就“树”这个汉字的书写,也与树概念本身没有联系,我可以将其写为tree或arbre。
(因为我国造字方法较为特殊/古老/原始,除指示、形声这种抽象元素外还有象形的元素,例如表示马直接画一匹马上去—详见马的甲骨文。但通过文字的发展终究会逐渐形成更为抽象的符号,比如现在的马字已经基本看不出马的自然形态了,所以中文象形字不能看作是脱离了符号的任意性。)
2.能指的线条性/链条性。
能指的听觉表现注定了其与时间的关联,简单来说,在同一个最小时间内我们只能听到一个音。所以能指与通俗的时间一样具有可延伸的线性结构。而不是视觉上的,可以同时观测一整个面的结构。
(对此我用一个语言游戏来说明:“一言不合”其实是二言不合,可即使不合两者在时空也并不矛盾,它们可以两个相继进行。而一言不合所表达的意义就在于强调时间性,即同一时间,只能采取一个话语来接受。)
因为时间的相继,能指可以连接起来构成一个链条,理论上日常生活中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看作一个能指链。
3.不变性与可变性
语言是为了沟通而在的,通常运动上这意味着两个或多个个体,那么在这个运动中恐怕每个主体没有什么选择,更多的是服从,也就是语言的不变性。
(从某种程度上与自己对话也意味着两个对象之间的交流,舍弃更为简便的互动方式背后或许有一定原因。)
为了建立与他人的连接必须牺牲自身的一部分,如果谁有不服谁坚持自己的表达,就永远无法互相理解。符号的任意性向我们指明语言没有什么自然逻辑,语言是社会性的,它强迫我们每个人只有经过学习后(个体社会化后)才能使用它。
但同时语言又具有可变性,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主体,在他人强迫自己契合他时,对别人而言你也是那个强迫他人的人。语言的不变性来源于约定俗成,如果这个俗成被改变了,那么语言本身也就被改变了(社会个体化)。
参考关于猫的称呼,出于某些比喻(换喻)在网络上开始有人将其改称为哈基米,这当然是一种误称出于语言的不变性来说,在中文语境里哈基米没有属于其的传统位置是显而易见的。但设想一下只要越来越的人对其产生认可,那么有一天它就会出现在未来中国人的字典上。这样的情况是在我们的生活中已经发生过的,十分正常且自然的,可以参考一骑红尘妃子笑,关于qí与jì的读音。
二、隐喻与换喻
1.隐喻与换喻
因为本文刚又引入了换喻的概念,所以也有必要说明一下。
从用法上来看隐喻就是常见的比喻,常通过自然意味上的联系进行代指,把苹果比作太阳…
(为了不进行小学生般的造句练习,此处还是进行引用吧。)
“我挺起胸膛,仿佛鼓起的船帆…”《恶之花》
而换喻则更为复杂,相联系的两者是通过人文环境间接连接在一起的。
“肚皮像面包磨碎机。”《尤利西斯》
肚皮和面包磨碎机这两者看似没有任何联系,但却通过一个动作人为的被联系在一起。
如此看来,波德莱尔是个忠厚人啊,他写道:“天空像巨人的卧室关上门一样合上了口…”
天空与卧室门没有联系,却通过合上口的这一个动作建立起了联系,相互代指。这样看来“肚皮与面包机”的比喻也就并不隐晦了,我想任何一位读者都能察觉到其不在场的进食动作。
2.聚合段(系统)与组合段
前文提到,日常的语言无法就是能指连接而构成的,如果不把一句话看作整体,那么我们就得到一整条迥异的能指片段。就能指的考察主要通过共时与历时的研究,共时指对同一时段内的不同能指进行研究,比如研究2024年的能指1、能指2、能指3的异同。而历时则强调在不同时间内对同一能指的研究,比如2024年的能指1、2023年的能指1、2022年的能指1。依靠这两者的类似结构可以建立两条不同的轴,分别放置不同的能指链条。(见右图)
这是我构想的一把锁,它可以同时靠密码与密匙打开。在它的内部,密码锁有着不同的槽位可以被轮换式的填入,一般的行李箱上有0-9总共10个数字可以被旋转,这里也类似,只不过旋转的东西从单纯的数字变成了能指1、能指2、能指3……,不同的能指如同老虎机的图案一般不停旋转着。密匙象征着能指组合的结果,一段话。这段话是我们的意指,也就是我们通过能指与所指想要表达的东西。意指需要在不同槽位填入正确的能指才能被表达,如同开锁一样。
聚合段,是这个锁能进行的纵向运动,它迫令只能注视锁的一个槽位。研究孤立的能指旋转运动。因此在这里的能指链条中只能有一个能指被表达出来,要么是能指A要么是能指B。他聚焦于一个所指,令无数能指为其变动最终找到最合适的一个。
如同在饭店点单时,被问及主食想吃什么?可以做任何回答(米饭、面点、肉类),却只能回答出一个。如果不这样做将会同时上来三盘,也就称不上哪个究竟是“主”食了。(僧不能既“推”月下门,又“敲”月下门。)
依据此模式构成的能指链可以看作为一个系统/聚合轴。能指链之间的各能指关系具有聚合关系(也叫联想关系)。根据这种联想的直接关系,我在此将其与隐喻相联系。
而组合段则更像一种换喻,在形式上,它试图为了表达所指而人为的令两个本无关联的能指建立起组合的联系。组合段并非如同聚合一样孤立的查看单一个能指,在这个锁当中,它同时整体的关注3个槽位的能指,将不同的能指汇聚起来组合形成一句话。而如果两个能指的对比替换能引起两个所指之间的对比替换那就得到了一个组合轴单元。
我草—〉草我…
我想这两者的区别,应该不需要再继续赘述。
对于看到这里的人而言或许仍然对上述概念的界定有些疑问,而在此我想表示这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些成对的概念每个都是相互的对立统一关系,或许在我们的生活中它们早就已经融入了彼此不可细分,只有就具体情况做单一分析下才能考察清楚。现在我希望各位可以重新回视左侧关于能指与所指的图片,索绪尔画了一个圈来代表这个符号的整体,可是这个整体或许是一个假象,一个有关运动的假象:在隔开“概念”与“音响形象”中间有一条细线,代表着差异/矛盾,它使上下颠倒时刻变动,而这条线在空中旋转的留下的轨迹,也许才是我们所看到那个代表整体的圆。它向我们印证永远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能指与所指,对于因此这样而引起的混乱任谁也无法解决…
如果非要说关于能指与所指有什么是可以被知道的,我只能想到两个字——运动。
无标题无名氏No.62094742
2024-04-19(五)22:58:21 ID: WzUcWj6 (PO主)
>>No.62091614
为了使说明不太枯燥,我想就能指与所指这两个主要的词项进一步延伸,最近文/科学两版似乎对拉康学说之热情较为高涨,如果没记错,似乎在科版已经有两个欲望图解串了。(可惜这两个串的内容…说实话po学识鄙陋,没看懂)( ゚∀。)7
不过其中内容仔细想来应该是与上文高度接近的,或许不妨一试。不过本人毕竟不够专业,终究只是个人理解,涉及精神分析具体内容说的不好,想要具体了解的还烦请各位移步别串,以免偏听偏信po一家之言,产生困惑。
欲望图式1:
视觉上,这张图有两条线组成,一条坡度较缓的“S1”→“S2”(图中为“能指1”→“能指2”)
在此题外说明:图是令人直观的,为了方便思考我将所有拉康使用的符号换成了汉语符号,而为了不遗漏我所未表达的含义,会在文中的解释将其对应上。
另一条是坡度更陡的“\S”←“∆”(“残缺的主体”←“‘空’的主体”)
能指1到能指2的流动象征着能指链的组合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语言。而“残缺的主体”与“‘空’的主体”反向¹的运动象征着主体的出现。
1.主体需要先出生才能活着,而语言要先活着才能出生。就历史而言,人在没有语言规则的时候就已经说话了(即使那恐怕还称不上语言或话),语言规则是从人说的话中总结而来的,并不是人先制定了规则才开口讲话的,我将其解释为主体出生线与能指链线反过来运动的根本原因。至于为什么语言是正的,人的出生反而是反的,或许是因为人不是纯粹的社会属性概念,其仍然保有一定的自然残留,却理想如同社会秩序一样发展,为此相对于语言出现的社会性而言人认为人的出生仍然具有野蛮性,所以是反过来的。这体现出人的一种追求,可如果这种追求真的能实现或许也就不需要精神分析了吧。另外在这里我用了主体的“出现”这样的表述,它饱含着主体出生客观的残酷性与羡慕语言出现/主体在语言中出现的多重意味。
因为拉康的能指与索绪尔的能指不同,为此需要在上文的基础上补充说明。拉康所意味的能指对所指具有压制性,所指只能通过能指的组合才能被明确,否则所指只能在能指的范围内不断滑动变化。
比如我说“狗”时,无法断定我具体在说什么?我或许意指狗这一动物,或许是一种对人的辱骂,亦或是我在招呼我所养的一只叫“狗”的猫。所指的意义在“狗”的这一能指声音中不断摇摆,可总有一部分不能被其所指的意义,这就是拉康认为能指与所指的联系,能指为所指画出了一片运动的范围,这个范围的边界叫做结扣点²。
2.这个结扣点就位于语言线与主体出现线的交叉点。我将其标记在了欲望图式1中,但实际上这是欲望图式2才会具体谈及的内容。
回过头来看“能指1”(S1)与“能指2”(S2),结合关于语言与主体的反向,我们可以知道语言的这一条线就自然时间而言是反过来的。俗话说得好“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可在语言这里是乱了套的,不搞论排辈的,S1后于S2出现却在社会性中取得了能指的主体地位,迫使其余能指为其所服务。S2便向后一直延伸,扮演着奴隶的角色,发展着整个语言体系,其身为真正的主人却不自知。或主奴辩证的说,他正以为自己是主人,而发展着这个体系。
接下来是“‘空’的主体”(∆),关于这个这个空字的引用,来自于拉康在研讨班七中对海德格尔的壶的中空。
“一只壶之所以是壶,乃因它内部中空,“壶的虚空,壶的这种无,乃是壶作为容纳的器皿之所是。”
为了更简便的说明,请允许我在此讲一个屎尿屁笑话:那是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和室友在学校里准备采买晚饭,边走边谈及关于食用猪后臀肉与大肠的话题。
这时他脱口而出:“吃猪屁眼。”
这句话的好笑之处不在于粗俗,而在于不可企及;因为它是中空的,在原则上我们不能真的食用到纯粹意义上的“屁眼“。而只能通过食用猪末端的肠道与肛门附近的肉来实现。
我将∆理解为一个这样的空的主体,在图式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空的主体”还未接触到能指链,而就拉康能指对所指的压制性而言,不能自我表达的意义基本等同于不存在。
猪的屁眼如果没有肛门和肠,那么它就不是屁眼。同理,不能说话的主体,就不被视为一个主体。
∆(“空”的主体)象征人类婴儿、精子与卵子或更早期的状态,没有一种“前”语言能够表示这种“前”婴儿的状态,他不能说也不可说,前者表示客观实际,后者表示人类概念的匮乏,只能用黑格尔形而上的有与无的变易来形容,∆处于一个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叠加状态。
好在主体在发展中接触了语言,不需要再纠结这个问题来到了“/S”(残缺的主体),在拉康原本的符号上这个斜杠画在了“S”代表主体的身上,表示一种缺陷。主体在接触语言后变得只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从而彻底的失去自身中原有的一部分。
我用存在与实存的关系来对此进行解释:“空”的主体是存在,而残缺的主体是实存。可思前想后或许关于黑格尔就生与死的辩证关系更能进行简洁的说明,不出生(存在/不存在)不会死亡(完美);只要出生(实存)就会死亡(残缺)。
最后来谈论欲望图式1的核心,两线交叉/结扣点,之前已经对结扣点的概念进行了说明。现在主要说的是这两个结扣点具体代表着什么。
前文谈到按照历史的时间方式,语言线其实是反过来的,能指2才是就时间上语言的开始,所以右面靠近“‘空’的主体”也就是不会说话的前婴儿那边的结扣点,意味着能指的开始与结扣点本身,也就是语法/修辞规则。在拉康符号中因为语法是他人的语法,所以用Autre也就是大写的A来表示,即大他者。
左面那侧的靠近“残缺的主体”也就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语言的主体那里交叉的结扣点代表着能指的终结,即所指或意指的表达。(因为所指的意思已经被表达了,所以没有必要在能指链中添加更多的能指了。)所指终结能指代表着一句话的结束,使标点、断句、终结成为可能。在这里拉康用s(A)来表示,小的“s”代表与大的S相对的所指,至于括号中的A,我将其理解为大他者的语法贯穿语言始终(具体请详见欲望图式2)。
剩下的……有时间再写吧( ´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