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朝堂之上,又是一番辩驳,便不了了之,后府里老爷不再过问李县,见有李县文书,也只草草一眼,便弃在一旁。
说这小老道士,下了山便贪玩,见识了江南的风光,又去塞北看大漠,再到京城,直到收到符书,才依依不舍地准备回程,回程路上要过李县,便决定去看看。
再到李县,已没了大半,老酒馆埋没在废墟里,那些个裁缝,铁匠,建好的青楼,味美的饭店,不是给了野狗,就是化为废墟,只有那李家大院,还屹立不倒,就是没了人,唯有李老爷,从假山里打水,要做饭吃。
老道士上前询问,李老爷也不答,只是一桶桶打水,一桶桶倒进水缸,却也不见那假山的水少。
直到水满过缸,这才开口:
“鄙人在此隐居,二位有何贵干?”
小道士刚想开口,就给老道士踹了一脚:
“这李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李县,哪有李县,都是石头罢了,吃的是石头,住的是石头,用的也是石头,玩的还是石头,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个石头?”
小道士挠挠脑袋,渴得慌,从假山勺了点水,还没喝进口,又被老道士踹了一脚:
“你个老不死的,就不让我喝水?!”
“瞎嚷嚷啥,喝水壶里的!”
“假山水,假山石,假的大院,假的县,问道长,和何解呀?”
老道士摇摇头,答道:
“无解。”
“无解,无解,解不了这假石,不过是南柯一梦,我还在那十年大荒里罢了。”
老道士说要赶路,便匆匆离去,唯有那李家老爷,准备生活做饭,垒的是石,烧的是煤,用假山的水,熬假山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