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腮帮，他只觉得有些无聊。
寺庙的门神和自家供奉的不同，虽然不用祭香，但是阿七还是摆好了白米饭，小孩子的嬉闹声渐渐远去，忽的一阵风吹过，把碗打翻在地，阿七也没有去管。
寺庙坐落于山上，周围全是树，又高又粗，有不少人来这里上吊，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如果树上挂着的人多了，坐在这里还能看到一排排的脚尖晃来晃去，那时候还能上去捡两块糖，不过现在林子里面只有黄姨一个。

黄姨是个精明的女人，若不是孩子哭闹惹了祸事她能活得很好，只可惜，一家五口人只有她熬到了天亮，她再这么一死，那里又成了一处空房。
村子里很久没有外来者了，她死后的房子不会有人去动，空到最后难免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占了去，如果实在没办法，村长应该会来庙里请上一尊神龛回去放，不过请来的神不一准吃糖，到时候又不好收场。
树林里隐约闪过一团黑影，阿七皱着眉，钻回了寺庙。
就在他准备关上门的那一刻，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呼救声。
“救命啊！”

本来阿七是不打算理会的，可转念一想，如果能帮村长解了一桩难题说不定能得些好处，所以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跪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估计是跑的急了些，半天没能爬起来。
阿七听说在外面戴眼镜的都是文化人，是有学问的，所以难得开了口。
“你来自外面，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匀了口气，年轻人抬起了头。
“啥...啥？”
看着年轻人一脸懵懂的样子，阿七摇了摇头。
“一但进了老村就很难再出去了，也算你幸运，在这座寺庙里被我救下来，我好人做到底，是走是留你要自己决定。”
前面年轻人仍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听到最后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我不要走，我要留！留在这，我不出去...”
叹了口气，阿七从寺庙里取了个小碗，将它放在了年轻人的手里。
“在这里凑活一夜，第二天下村去，淘换点有用的东西，你就住在黄婶子家，她刚好出远门。”

（有发言间隔好难受|д` )）
坐在草垫上，阿七问清楚了。
年轻人姓莫，叫莫小冉，是个学生。
阿七其实希望他说自己是个老师，听到莫小冉只是个学生又没了说话的兴致，于是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阿七不说话，可莫小冉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可能是为了缓解紧张，从莫小冉缓过神过后嘴就没停过。
被莫小冉烦的受不了，阿七抱起草垫又走到了寺庙门外，莫小冉本想跟上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的钻回了庙里，阿七只听他的脚步来来回回，最后还是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不进里面？”
“我怕自己一个人...跟着你安全一些。”
“安全。”
阿七笑了一声，笑的莫小冉发慌。
“那个，我还没有问您叫什么呢。”
忽然转过了头，阿七盯着莫小冉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吐出了一口气。
“吴七。”

“吴老前辈你好。”
可能是因为来到了庙外的缘故，莫小冉的嘴消停了不少，或许是怕引来什么东西。
“我很老吗？”
吴七没有看莫小冉，他在打量着漆黑一片的老村，只要走下石阶就能直通老村，从老村也能走这条路直接上来，但是整个村子只有他和村长能够自由往来于寺庙和村庄之间。
莫小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如实说吧怕得罪了吴七，说谎吧...他也不清楚吴七具体的岁数。
见莫小冉不说话，吴七又“呵”了一声。

“前辈你听，是不是有啥动静？”
莫小冉惊得直起了腰，四处张望着。
“别看，别问，别出声。”
吴七老神在在，连闭上的眼睛也没有睁开。
见吴七如此平淡，莫小冉有些坐不住，又不想离他太远，于是搬着草垫坐在了门内。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坐在寺庙里吗？”
转过身背对着石阶，吴七身子前倾，摸了摸衣兜。
莫小冉很有眼色的递上一个打火机，虽然他不抽烟，但经常会带着一些东西以防万一，他的朋友曾说他这是被害妄想症，但莫小冉只是笑了笑。
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莫小冉背着的小挎包，吴七吐了口烟，风将烟雾卷走，飘向了远方。
“你不抽烟，但是包里揣着打火机？”
“防患于未然嘛。”
莫小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的包里还有什么？”
“指甲刀、雨伞、卫生纸、小扇子、还有...”
看着莫小冉从那个小包取出来了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吴七笑了笑。
“有意思。”

今天的风透着刺骨的凉意，莫小冉有些受不住，搓了搓胳膊，但是很有骨气的强撑着。
看着莫小冉将小包里掏出的玩意又一样样的收回去，吴七站起了身。
“你带的这些玩意在老村大多都用不到，就算拿去换也换不来什么好东西。”
莫小冉张了张嘴，没说话。
“随我来。”
说完，吴七直接走进了寺庙当中。莫小冉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还是决定先将门合拢再说，本来他还想落上门栓，但又怕出了事不好逃跑，于是放弃了。
或许是见莫小冉半天没过来，吴七左手抓着一沓黄纸，抱着一个被黑布笼住的东西走了出来。
“掀开。”
莫小冉听话的掀开了黑布，却发现黑布底下是一颗人头。
人头面无血色，活像个纸人，它始终紧闭着双眼，嘴巴却在一张一合，不停重复着三个字。
“何观初…”
莫小冉被吓得脸色煞白，而吴七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颗人头。
他将人头放到桌子上，摊开了手中的黄纸，在里面还包着大大小小十几根香。
从中取出一根香点燃，吴七将其悬在了那人头的鼻尖，嗅到了香味，那人头鼻子抽动着，忽地一张嘴，想要将香夺过。
顺势捏住了人头的腮帮，吴七将那根香捅进了人头的嘴中。
和其他香比起，吴七手里这根黑色的香显得过于粗长，赶得上他小拇指粗，拍了拍手，他又掏出一张黄纸贴在人头上。
没一会黄纸就变了色，虽然莫小冉总觉得变了色的纸看起来像是死人的皮肤，不过那也要比人头的肤色要正常的多。
吴七将纸取下，上面赫然写着“何观初”三个大字。
“将它贴到心口之后你看起来就和死人一个样，但是会导致你动弹不得。如果你不需要，可以用它去大集上换些糖来。”
莫小冉呆呆地接过了黄纸，或许是被香烟熏了半天的原因，黄纸微微带着一点温度。
他将纸塞进了口袋才回过神来，把整个包都交给了吴七。
“我不要这么多，给你一张符，只拿你一个打火机。”
吴七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了打火机，然后将包放到了桌子上。
莫小冉颤颤巍巍的绕到了人头的后面取回了包，等到香快燃尽了，吴七又将黑布盖在了人头上，抱着它走回了寺庙。

莫小冉坐在草垫上望着天空，期望能够看到太阳升起时那一抹鱼肚白。
吴七坐在他的旁边，看着泥土地，也不说话。
锵锵的敲锣声在村庄中响起，吴七这才抬起头来。
“天亮了。”
莫小冉一愣，又抬头看了眼天空。
“没有啊？”
吴七没有理他，直接走出了寺庙，收拾起地上的碗。
“老村的天被一层厚厚的雾罩着，一直是这么暗，看天没用，得听打更人们敲起的锣。”
莫小冉从地上爬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符，难得安静下来。
“怎么，你还想我请你出去不成？”
吴七静静的看着莫小冉，他的脸苍老又密布着皱纹，带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感觉，昏黄色的麻衣加上浑浊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泥塑。
“我能留在这吗？”
莫小冉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胆子很大，可在进入老村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勇敢代表着无知，如果可以，他还是觉得庙里更安全一些，至少还有个人能和他一起。
“可以。”
出乎意料的，吴七居然答应了。
“我只是暂住在庙中一晚，一会也要回村，你想待在那是村长的事，我不会管。”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吴七补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呆在这。”
说罢，吴七捧着碗，转身走下了石阶。

好不容易诈尸回来，结果字码完忘发出来就给电脑关了( ´_ゝ`)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吃完饭再靠着记忆重新写|д` )

（想不起来之前自己写的啥，感觉重新敲了一遍以后少了将近一半( ﾟ∀。)）
拍拍屁股站起了身，莫小冉手里攥着碗，又回头看了看大敞着门的寺庙，一咬牙，追着吴七踏上了台阶。
“砰”的一声，许是又风吹来，寺庙的门重重的合上了。
莫小冉脸色一白，加快了脚步。
吴七的速度很快，等到莫小冉下来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站在台阶尽头的土路前，望向两边一排排的房屋，莫小冉有些茫然无措，只能沿着土路向前走着。
走到了一道岔路口，看着左边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莫小冉松了口气。
“终于见到活人了！”

“小伙子看着面生，不是我们老村人吧？”
提着小碗的莫小冉被路口的大叔拦住了去路。
大叔脸上乐呵呵的，穿着最普通的白背心，一副街头大爷的打扮，此刻大叔坐在小马扎上，摇着一把破蒲扇，旁边还摆着个纸箱子。
没等莫小冉说话，那大叔就从纸箱里翻出来了一个面具塞到了莫小冉手里。
“我是这里的村长，你可以叫我马山，或者马大哥，叫啥都行...”
莫小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面具，不是很硬，摸起来像纸做的，上面画着一副赤面獠牙的恶鬼模样。
“我听打更人说村里来了个外面的人，特地来看看，我见你这样好像适应的还不错？”
好似忽然回过神来，莫小冉抬起头看向了马山。
“马...大哥，这面具是？”
马山一挥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
“这是我们大集的规矩，进去的必须带上面具...也不是非得戴面具，只要你把脸遮住，哪怕整个盆扣头上也可以，然后就是出来的时候面具还不还给我无所谓，你想留着就留着，反正那帮混小子都...”
这位马大哥好像憋了很久，一开口就没个完，莫小冉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马大哥...马大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开口的机会，莫小冉当机立断的举起了手中的碗。
“我刚进来的时候是在那边顶上的寺庙...”
莫小冉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的小山。
“有个叫吴七的老前辈说让我来这淘换点东西，然后给了我一张符，还让我住在黄婶子家，这是他给我的碗...”
莫小冉的话还未说完，马山就蹭的站了起来。
“哎呀，你咋不早说！你原来是小七带下来的！”
马山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背心，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一把扯过了纸箱，在里面翻来翻去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啊哈！”
马山高高举起了一把筷子晃了晃，另一只手握着几块糖。
“行了，既然小七说让你去住黄婶子家那叔也不多说啥了，这是叔的见面礼，你拿着！”
说罢，马山将糖放进了莫小冉的碗里，糖果落在碗上，砸出沉闷的声音。

>>No.65669069
与莫小冉印象中热闹的集会不同，老村的大集很少有人开口说话，村民们沉默的交换着手中的东西，而且也几乎没有人带上面具，像莫小冉这样端端正正的捧着个碗的更是少见，很快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被这么多人盯着，莫小冉有些紧张，只得闷着头往前，照着马村长说的方向走。
“找一个穿蓝衣服，坐在铺子门口，叼着根筷子的老头...”
人生地不熟，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地摊，完全没见到马村长说的什么杂货铺，犹豫了一会，莫小冉找了个看起来面善点的摊主凑了过去。
“大哥，您知道老张杂货铺怎么走吗？”
摊主抬起了头，脸上的皱纹密布，也不答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莫小冉的脸。
莫小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是来买东西的。
摊位上摆着的都是一些给孩子玩的小玩具，莫小冉蹲下身子，拿起了一个沙锤摇了摇，眼睛却时不时偷瞄向摊主，而对方则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脸。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摊主的视线依旧集中在他的脸上，被看的一阵恶寒，莫小冉抬起手摸了摸脸，却只摸到了冰凉的面具。
将面具掀起来了一点，莫小冉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然而摊主依旧是默默地看着他。
抿了抿唇，莫小冉戴好面具准备离开，却一回头就撞到了别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
那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到了这里，贴着莫小冉非常的近，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眯眼微笑的面具，身材高大被莫小冉撞到时甚至连身子都没晃一下。
“你是要找老张？你是外面来的？”
眼见莫小冉要摔倒，那人一把捞住了莫小冉的胳膊。
“小心点。”
差点一屁股坐到人家的摊位上，莫小冉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摊主。
此时的摊主终于收回了视线，眼睛盯着刚才被莫小冉拿起的沙锤，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大哥，不好意思啊。”
挠了挠头，莫小冉往旁边让了让。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那人见莫小冉让开了路，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拉着莫小冉的胳膊走到了没人的角落。
“像你这样老老实实带着面具还到处找老张的，一看就是被马山忽悠来的外来者，哥劝你一句，快跑吧，现在还来得及...”
莫小冉扯了扯被拉住的胳膊。
“我不想走。”

神色复杂的看了莫小冉很久，面具男叹了口气。
“进了老村急着出去的不少，像你这样不想走的不常见...我叫程进，马村长是不是让你去黄姨家住？既然你能进来，那应该也知道我们这里很危险，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吧。”
跟着程进走到了他家的小院，莫小冉惊讶的看向了远方的高楼。
“咱们村怎么...？”
程进好像早就知道莫小冉会问什么，头都没抬，依旧捣鼓着家门上的锁头。
“在老村里这种情况很正常，习惯就好。”
解开了锁，程进转过身，示意莫小冉跟上。
有些奇怪的看了几眼程进家门上贴的门神，莫小冉躬身拜了拜，迈步走进了屋中。
顺手关上了房门，跟着程进一路走进了卧室，莫小冉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乱糟糟的卧室被各种垃圾堆得满满当当，空酒瓶与烟头随处可见，各种衣服鞋袜被随意的扔在床上，甚至床铺中间隐隐还有着一个人形的凹陷。
程进好像根本闻不到臭味，埋头在卧室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各种杂物被随手甩到一边。
“你在找什么？”
摘下面具捏着鼻子，莫小冉声音发闷，纸糊的面具根本挡不住着浓郁的臭味，实在顶不住这种精神攻击，莫小冉后退几步离开了卧室，即便如此也能闻到那股恶臭味。
“找蜡烛...我记得就在这啊...”
程进埋头翻找着，将一根木条放在了床边，半天才直起腰来，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
“找到了？”
程进笑了笑，夹着木条将卧室的门锁了起来，看起来薄薄的木门隔绝了所有臭味。
“在你住进来之前得先见见我家里人。”

神色复杂的看了莫小冉很久，面具男叹了口气。
“进了老村急着出去的不少，像你这样不想走的不常见...我叫程进，马村长是不是让你去黄姨家住？既然你能进来，那应该也知道我们这里很危险，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吧。”
跟着程进走到了他家的小院，莫小冉惊讶的看向了远方的高楼。
“咱们村怎么...？”
程进好像早就知道莫小冉会问什么，头都没抬，依旧捣鼓着家门上的锁头。
“在老村里这种情况很正常，习惯就好。”
解开了锁，程进转过身，示意莫小冉跟上。
有些奇怪的看了几眼程进家门上贴的门神，莫小冉躬身拜了拜，迈步走进了屋中。
顺手关上了房门，跟着程进一路走进了卧室，莫小冉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乱糟糟的卧室被各种垃圾堆得满满当当，空酒瓶与烟头随处可见，各种衣服鞋袜被随意的扔在床上，甚至床铺中间隐隐还有着一个人形的凹陷。
程进好像根本闻不到臭味，埋头在卧室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各种杂物被随手甩到一边。
“你在找什么？”
摘下面具捏着鼻子，莫小冉声音发闷，纸糊的面具根本挡不住着浓郁的臭味，实在顶不住这种精神攻击，莫小冉后退几步离开了卧室，即便如此也能闻到那股恶臭味。
“找蜡烛...我记得就在这啊...”
程进埋头翻找着，将一根木条放在了床边，半天才直起腰来，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
“找到了？”
程进笑了笑，夹着木条将卧室的门锁了起来，看起来薄薄的木门隔绝了所有臭味。
“在你住进来之前得先见见我家里人。”

（心肺骤停，刚发出来的时候忽然提示未找到地址，还以为服务器又被攻击了，幸亏这一次有保存(*´д`)）

（忽然发现前面怎么发了两遍相同的内容( ﾟ∀。)）
为门神新贡上的香要比寻常来说更粗长一些，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在请家人回来的日子需得为门神换上新香，请求祂不要阻拦。
烟雾缭绕的餐桌只靠着一根白烛照明，房门大开着，一根木条竖在了门槛中间，靠近外面的那一头翘起。
好像忽的起了风，烛火在风中摇摇欲坠，恍惚明暗间餐桌前多出了几道人影，低着头，看不清具体容貌。
风停了，但木条仍在微微的摇晃，好像正有人踩着木条踏进了屋内，桌边摆放的五把空椅找到了各自的主人。

莫小冉和程明分坐在餐桌的两边，谁都没有说话。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程进点了根烟，表情略有些遗憾。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注意到莫小冉不断颤抖着的右手，程进叼着香烟，眉头微挑。
“看起来你有点紧张啊？要不要来一根？”
莫小冉没有吭声，用左手按住了抖个不停的另一只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伸手接过了香烟嘬了几口，莫小冉的右手渐渐停止了抖动，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又猛地将香烟扔到了旁边咳嗽起来。
“你不会抽烟？”
白烛熄灭，没有了烛光，四周的人影也不见了踪迹，程进端着水碗走到了莫小冉身边，有些疑惑。
“咳咳…从小到大闻到烟味就头疼…”
莫小冉的眼泪都咳了出来，缓了半天。
将木条收了回来，又给门神换上了新香，程进锁上了大门。
”算了算了，今天晚上你先睡里面那个屋，那是我哥以前住的地方。”

>>No.65694740
（居然还有人看诶( ´∀`)）
简单的装饰，一张单人床，床头柜摆放的相框中，男人笑容灿烂，莫小冉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漆黑的世界理应一片寂静，只有风声轻轻拍打窗户的声音，然而，门外刻意放缓的脚步，远处传来的拍门声，种种让人根本无法入睡。
莫小冉任由黑暗包裹，不去思考那些外面传来的异动，直到轻轻的吱呀声传来，一切归为寂静。
尽管推门者的动作放的很轻，但在深夜，哪怕一点动静也会十分明显。
眼睛张开一条细缝，隐隐能够看到门外站着一道黑影，它没有进屋，只是紧贴着门缝，或许是在悄然观察着莫小冉是否真的入睡。
门缝一点点扩大，渐渐露出了程进的脸，那张脸上是白日未曾见到的狰狞，他站在门外，手中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
看着熟睡中的莫小冉，程进手中的刀颤抖着。
“不够了...不够了...”
程进的嘴中喃喃着，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吵醒莫小冉，或者说他一直在犹豫着，如果莫小冉醒了过来，还看见了他的脸，反而能促进他下定决心。
莫小冉闭上了眼，他能感觉到那凝在他身上的视线蕴含的复杂情绪，听着逐渐靠近的呼吸声，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子中的右手轻轻颤动起来。
房门大开着，屋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漆黑的房间中好像多出了几道人影，其中的两个佝偻着腰，站在程进的身旁，与他一同握住了他手中的刀，另外两个站在床前，拦住了程进的去路，而最小的则是趴到了莫小冉的身边，它好像发现了莫小冉不断颤动的手。
短暂的僵持过后，其中一道佝偻着腰的人影缓缓松开了刀，站到了床边，望着程进哥哥的照片出神。
平衡被打破，最后一个握着刀的人影愤愤的甩开了手，转身离开，床边的两道人影在屋内转了转，也离开了房间，最后的那道人影弯着腰将最小的人影抱起，很快，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程进表情有些复杂，看了看手中的刀，深吸了一口气。
“唉...”
一声叹息，程进带上了门。
确认脚步声走远以后，莫小冉从床上坐起，眼神平静。
“那孩子发现我了。”
莫小冉低着头，好像在和自己对话。
“要杀掉吗？算了吧，他们到底也没动手。”
他的声音不断变换着，像是十几个不同的人在交谈。
“嘘，他快醒了。”
“所以到底怎么办？”
“先不管了吧，反正咱们都看着呢。”

（做检查时给我抽血的护士被旁边的护士撞了一下，导致我的手到现在都抬不起来|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