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到了粗糙的树皮，摇摆的藤蔓，还有正在凤凰的火羽之下慢慢卷边的叶子。

你摸到的，真的是一棵树。

“……喂。” 你喃喃自语，“你少来啊……”

你感到：
1-5 焦躁
6-9 愧疚
10 想起来了
7[1,10]

你掐了十七八个避火诀，胡乱往树身上糊。

“对不起啊，树兄，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你嘟嘟囔囔，“我死了这一回，想必是真的很多事都忘却了……”

你说到这里，顿了顿，猛地意识到这似非虚言：你刚刚下意识地走马灯了一遍你的人生，发现除却桩桩大事之外，余者小事，竟似当真被从你的记忆里抹去了一般，让你记忆的时间轴千疮百孔。

“……按说我乃陆地散仙。” 你一边往树身上糊着避火诀，一般喃喃自语，“虽当真兵解赴阴曹，那孟婆汤让我喝来也跟喝水差不多少，怎会忘得如此之多……”

慢慢地，你迟钝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有人阴你。

1-5 算了
6-9 好奇
10 愤怒
5[1,10]

你几乎就要对这件事的真相产生好奇了——却又在最后关头，心中猛地涌上一阵强烈的倦意。

发现又如何呢？不发现又如何呢？

若你还有一分一毫在乎这些，当年怎会在那恩怨纠葛到极致之时，忽地撒手，兵解在了山门前呢。

你遂拍了拍树的叶子。

“算了，算了啊。” 你安慰道，“忘了的便随它去，你我既然有旧，你也有求于我……”

1-5 留下来住住
6-10 跟出山玩玩
62[1,10]

你本想说在这山中住上三十年五十载，了一了这桩旧缘再说；却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云凤凰的体型颇有蹊跷——正常的凤凰随着年岁愈长，只会灵力愈厚，这只你捡来的蛋里孵出来的便宜鸟，却长得体格愈大，类那鲲鹏的蠢物做派。这般异象现于此山，定会惹来不少眼线，若想踏踏实实地住下养老，恐怕为难。

“……你不若跟我出山去玩玩，如何？” 你拐了个弯，说道。

1-5 点了点树枝
6-10 缠上了你的手指
3[1,10]

你感到手下的树枝轻点了点，放了大半个心。

“我带你吃遍东南西北哈。” 你一边琢磨着怎么叫醒压在你们身上的那只孽畜——不对，孽禽——一边随口安抚着这棵树，“你们山精树妖一个个的酒量都好得很，这下我可算有一起拼酒的了……”

你莫名地感觉这棵树僵了一下——树怎么会僵的，开玩笑——便甩脱这些思绪，开始思索怎么叫醒云凤凰。

1-5 踹一脚
6-9 锅
10 不速之客
3[1,10]

某年月日，大陆某地，万里群山之中。

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云霄。

其声清冽，隐有剧痛，惹得四方妖族，尤其禽鸟之属，好一阵躁动不安。

……

万里群山中。

以恢复人形的云凤凰痛得蜷缩在地，眼泪汪汪地看着你：“师师师师父父……”

你摆了摆手，示意莫谈这些，只道：

1-3 “我死了多少年？”
4-6 “帮我起个名字。”
7-9 “你想去哪玩？”
10 “这个，以后叫云苍，认识认识。”
3[1,10]

虽然你这不在乎，那不在乎，思来想去，却终究有一件事隐约有些在乎。

“凤凰儿，我死了多少年了？” 你也终于问出了这句被诸般意外反复打断，以致一直没能问出来的话。

云凤凰愣了一下，随即，眼泪2[1,2]收住了/更多了。

“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哭声巨恸，上撼青云，你眼睁睁看着一群又一群路过的飞鸟被凤凰悲啼引动，一时间凄鸣之声不绝。

“云！凤！凰！”

你头皮炸了一下——这是你捡了这个蠢蛋以来最犯怵的事，没有之一。

凤凰是百禽灵长，至情之时引动异象最是正常不过。偏生你这徒儿生性胆小，遇到点风吹草动就嚎啕大哭。

在他婴孩之时，你为了让他不要嚎得厉害，揍过百十来个说话太大声的修道者，削过五六七百个扰他清梦的妖魔鬼怪……可以说你云游子一生的仇家，得有半数是养这只崽子时惹下的。

你也一向以为，这只崽子动不动便哭得天崩地裂的娇气，是你生生惯出来的，于是对他管教愈严。

可此时此刻，你想故技重施，找个倒霉鬼揍上一顿好让云凤凰莫再嚎了，环顾一周，却只有一人，一鸟，一树而已。

1. 不管那么多了，把树揍一顿吧
2. 不管那么多了，把鸟揍一顿吧
3. “我来得不是时候？”“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2[1,3]

“啪！”

你一个暴栗凿在鸟头上。

“呃儿——”

云凤凰硬生生收住了哭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你。

“说话，凤凰儿。” 你板着脸问，“我死了多久？”

云凤凰捂着头，眼泪又开始掉，委屈巴巴地说：“师，师父……徒儿已经一千四百二十六年七个月零三天没见过你了……”

你被这有零有整的数字整得脑壳发胀，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随口问道：“这千年间，世间可有改变？”

——复生以来，你本不关心这件事，只想再死回地府，和孟婆吹牛打屁去；但此时，这一树一鸟硬生生将你拉扯在了阳间，你也只得简单关心一下阳间的现实了。

听到你的问题，云凤凰眼前一亮，小声回答……

1. 关于人界
2. 关于魔界
3. 关于昆仑
3[1,3]

“昆仑山上……” 云凤凰小声讲道，“与千年前无甚变化。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在那山上仙人眼中，师父您也不过去了不到四年。不过那_____倒是……”

1. 房子
2. 狗
3. 天将
4. 醉鬼
5. 天帝
1[1,5]

“……听说那房子不许旁人住进去，否则不是夜夜鬼泣便是日日拆家，已然闹跑了五六个散仙，就这么荒置下来了……”

云凤凰在那边絮叨，你不禁摸了摸鼻子，回想起那天宅子的沉默，又看了一眼沉默地看着你的树男，心中……

1-3 烦
4-7 要什么情绪把房子拿回来不就没事了
8-10 心虚
6[1,10]

你云某人行事，向来往好里说叫赤心随性，往坏里说便叫想一出是一出。

虽然此次重入世间，你仍打的是混上几十百年，把这一鸟一树好好养养，养到能自己养活自己，莫再一副离了你便活不成的德行为止再死回去的主意——但做出“把房子从昆仑搬出来”的决定还是只用了不到五息的时间。

“道友，走。” 你抬手，在树背上拍了一下，对他露齿一笑，“先带你___个房子回来玩玩。”

1-3 偷
4-6 骗
7-9 抢
10 要
2[1,10]

“先带你偷个房子回来玩玩。” 你轻描淡写地说，仿佛不是去仙山昆仑搬走一套四进两层的大房子，而是去厨房顺走一个馒头。

云凤凰的反应——
1. 果然如此
2. 安心于多了个同伙
3. 委屈了
3[1,3]

树妖的反应——
1. 平淡
2. 疑惑
3. 复述
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