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丽王朝1566
博丽神社大厅内，幻想乡各方势力代表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八意永琳端坐主位，面前摆放着账册。神社深处，一扇半掩的门后隐约可见灵梦的身影，她静坐蒲团之上，手持御币，似乎在冥想，却又仿佛在聆听着大厅内的一切。
"议会的预算提案是昨天由早苗交给我们财务部的。"财务总管十六夜咲夜说话也和八云紫一般的慢，只是没有紫那种笼盖四野的气势，她看了早苗下首的财务记录官帕秋莉一眼，"我和帕秋莉昨夜核对了一个晚上，核完了之后，有些预算我们签了字，有些预算我们没敢签字。"
"什么？"首先立刻作出反应的是早苗，"有些预算你们没签字？哪些预算没签？"
八云蓝和守矢神社的几个神官也有些吃惊，把目光都望向了咲夜。
咲夜仍然慢声答道："妖怪山的开支账单我们签了字，人类村落和守矢神社的开支账单超支太大，我们没有敢签字。"
"我们守矢神社和人类村落的账单你们财务部没签字？"早苗虽有些心理准备，但这番话从一向谨慎顺从的咲夜嘴里说出来，还是使她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整个大厅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神社深处，灵梦的头也猛地抬起了，两眼望着上方。
一个声音，是瑞灵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神社开支无度……这是天罚警示……天罚警示……"
她的目光阴沉地落在了手中那本账册的封面上。
——账册的封面上赫然标着"财务部 幻想乡永远亭纪元九年总账册"！
大厅里，咲夜说完了那几句话已习惯地闭上了双眼。早苗的目光转而紧盯向魔理沙，声音虽然压着，但仍然近乎吼叫。"各区域的开支议会拟定的时候你们都在场，现在却同意一个区域不同意一个区域，你们财务部到底要干什么？"
早苗这一声低吼把个本来十分安静的大厅震得回声四起。
魔理沙不得不说话了，她将面前案几上的一堆账本往前推了推，先是咳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也毫不掩饰她的气盛："早苗巫女，财务部是幻想乡的财务部，不是什么'我们'的财务部；人类村落和妖怪山也是幻想乡的人类村落、妖怪山，而不是你们的人类村落、妖怪山。如果你管理的守矢神社所有一切财务部都要照办，那干脆财务部这个差事都让你兼起来，我们当然也就不用前来议这个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发紧张起来，望向了魔理沙，接着又望向早苗。
果然发难了！早苗开始也被魔理沙的话说得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更加激怒："你们一个是财务总管，一个是记录官，待在这个位子上称你们财务部有什么错？守矢神社和妖怪山当然不是我东风谷早苗的地盘，但两区的开支都是议会拟的票！干不了或是不愿意干可以说，这样子以不签字要挟议会，耽误幻想乡的大事，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无非是撤职罢免。"魔理沙今天竟然毫不相让，"昨天看了你送来的预算，我和咲夜都已经有了这个念头，财务部这个差事我们干不了了，你早苗巫女认为谁干合适，就让谁来干得了。"
"魔理沙！"早苗抬起了手竟欲向桌案上拍去，手中的御币闪烁着微光。
"东风谷早苗。"没等她的手掌拍到桌案，八云紫一声轻喝，"这是神社议会。"
早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令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八云蓝突然问道："还有哪些账目未结清？"
永琳不再让慧音回话，接着翻页："还有博丽神社修缮的木料费用。年初预算是一万御币，这次结算高达三万御币。超支两万！"
"我就知道你们算来算去就为算到神社头上！"早苗说这话时已经亮出了手中那把御币，闪烁着神圣的光芒。
神社深处，灵梦虽然双眼仍闭，握着御币的手却微微一紧。
八云紫轻轻摇了摇扇子，表面上仍是一派悠闲，但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大厅里，慧音知道不能不奋起反击了："我说的是神社超支了两万御币，没说不该修神社。早苗巫女，你要杀人，干脆直接动手就是。用不着这样子欲加之罪！"
早苗不理会，继续针对魔理沙和咲夜："那为什么每次追加预算都拖这么久？是不是想看着幻想乡陷入混乱？"
帕秋莉轻咳一声，紫色的眼睛从厚重书本上方投来目光："我们只是在确保每笔支出都有据可查，符合规定。"
"规定？"早苗嗤笑，御币在指间转动，"规定重要还是神明的旨意重要？"
"够了！"永琳声音不高却极有分量，"早苗，这不是指责他人的时候。我们需要解决方案，不是互相攻击。"
八云紫慵懒地开口："或许我们可以适当提高各区域的税收..."
"又是加税！"早苗摇头，"压榨信徒就是你们的解决方案？"
魔理沙挠了挠头："其实我觉得可以增加一些节日活动，吸引外界游客..."
"游客？"早苗打断她，御币在指间灵活地旋转，"你以为靠卖几张护身符就能解决财政危机？"
魔理沙正要反驳，慧音突然开口："我认为我们需要更系统地规划预算，避免盲目支出。"
早苗立刻盯住慧音："你的意思是叫谁承担？"
"我没有说叫谁承担。"慧音平静回应，声音依然温和却掷地有声，"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还像去年那样不按预算开支，寅吃卯粮，则卯粮吃完以后，真不知道我幻想乡还有什么可吃！"
早苗立刻顶了过去："你的意思是去年为人类村落修水渠、为灵梦大人修神社已经把我幻想乡修得山穷水尽了！"
神社深处，灵梦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慧音脸色一变："早苗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早苗步步紧逼，御币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说得好听，不过是推卸责任！"
"我只是建议更合理地规划预算。"慧音坚持道。
"规划预算？"早苗冷笑，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神色，"等你规划好，诸神已经抛弃幻想乡了！"
永琳再次开口，声音平静但眼神锐利："早苗！慧音只是提出建议，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
早苗不屑地哼了一声："建议？我倒要看看谁能拿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
"那早苗小姐有什么高见？"永琳直视早苗，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
早苗与守矢神社的代表洩矢诹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我有个提议。"早苗傲然道，"将人类村落三分之一的农田改种月之竹。"
会场一片哗然。
"月之竹？那是什么？"魔理沙问道，眼睛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诹访子站起身，声音沉稳："月之竹是外界的珍贵植物，生长迅速，可制成高级药材和工艺品。我们已经在守矢神社培育出能在幻想乡各地生长的品种。"
早苗补充道："一亩月之竹的收益能抵十亩粮食。如果改种三分之一的农田，一年就能解决幻想乡的财政问题。"
"但这会减少粮食产量。"慧音担忧地说。
早苗不屑一顾："可以从外界进口粮食，价格更便宜。"
"进口粮食？"魔理沙皱眉，"这违背了幻想乡自给自足的原则。"
"原则？"早苗冷笑，"就是因为死守所谓的'原则'，幻想乡才会陷入财政危机！国库空虚，我们想方设法地增加收入，你们却在这里指手画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