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独自下楼来到旅馆大厅,老板娘果然没睡,我坐到她身边给她推了杯水过去。
“婶婶,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您能跟我讲讲您知道的事吗?就当完成我的一个心愿也算不虚此行嘛。”
真奇怪,好奇心这玩意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技能,人类因为好奇才会有动力与未知搏斗不是吗?此时我内心那股驱动力迫使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
老板娘双手掩面好像在回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过了好一会才说出口:“有的话告诉你了你可别害怕,其实我们这个镇子之前还不能称作镇子的时候这里的人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几十年前,这里路不通水不清,都是过的看老天爷脸色的日子,可天理怎么猜得透呢?于是经常会发生粮食欠收牲畜病死的情况,我听我爸妈说那个年代饿死了好多人,惨的很……”
“后来的事就是我爷爷当故事讲给我听的,据说从后面那座山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带来了一种种子,种进哪里都可以,想种啥就能得啥甚至能长出肉来,因此人们才能勉强存活,有人好奇这种子的来头,那女人就说是神佛降下的恩赐,为了纪念那个所谓的神,镇子上的人在山里自发修建了一座庙就叫邬首庙。”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后来人们躲过了饥荒,又问女人要怎样才能得到更多,女人说得让那位神开心才行,按照她的指示,大家开始从各个地方拐来些年轻人送到山里去,从我没出生就开始了包括我爷爷都做过这种勾当,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问过爷爷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山上去,爷爷告诉我是为了让神开心,我不解,让神开心有什么用,而后爷爷拿出来一根泛黑的线香,说只要有了这个就无所不能。”
“爷爷给我点了一根闻了闻,说实话那味道实在难以言喻,简直令人作呕,我发誓我这辈子没闻到过如此令人恶心的味道,当场吐了出来,可是爷爷他们却很痴迷这种味道,镇子上只要是闻过那种香的人脸上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甚至有的人精力无限做事如有神助,无论是下地还是务工干什么都很顺利。”
我猛然想到沈妙舒失踪前的表现,竟然跟老板娘的描述出奇的相符。
“后来,镇子上的人不满足于那几根用人换来的香火于是伙同一大批接受过‘神赐’的人准备上山进庙找那位神要来更多的香火,结果那些上了山的人再也没能回来,剩下在镇子上的人把这当做神的诅咒,那座山也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地。”
老板娘喝了口水缓了缓,“其实,这么多年能从山里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白天你们见到的那个疯子,他之前是个很正常的人,我想你大概明白后果了。”
说完这些老板娘松了口气像是把积攒许久的浊气一并吐出。
听完这些一个猜想涌上心头,兴许那些消失的人还在山里生活并且建立了自己的村庄就叫邬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