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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上课铃声把你从课桌上叫起。

你的意识缓缓苏醒，从梦乡中一点点收回到身体里。校服长袖上的白色条纹微微凸起，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你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面前摆着的数学答题卡的左上角写着你的名字，“季响”，红笔写就的小字在空白的地方写着如此一行：

「魔鬼化作人形，潜伏在你的身边。在夏天结束之前，找到它，戕害它。」

你：

>四下环顾
>查看课桌
>看看卷子
>自定义

>>No.67501663

你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教室里充满了哗啦哗啦翻翻卷子的声音，你看向黑板，发现自己看不清，于是习惯性地从旁边垒起的书山顶上拿下眼镜。

黑板上水渍未干，擦黑板的人显然很专业，善于做此事，干掉的部分呈现出黑绿色，崭新的一样。

台上的老师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个子有些矮，最多一米七左右，额角的发际线几乎消失。

“好了，接着上午继续讲……”

你翻开眼前的答题卡——薄薄的，淡黄色的卷纸压在下面，选择和填空部分边上的空白写满了黑色的演算草稿。

你把卷子来回翻了几遍，这是一套高三的数学模考试卷，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红笔字迹，答题卡上的提示就是你能得到的全部信息了。

你用鼻子缓缓出气。把卷子拿出来，将答题卡压在下面。

虽然脑子还有点混乱，但知识厚重地充满了你的意识，刚才那「九个世界」的契约，好像不过是课间的一场梦而已。

接下来，你：

>听课
>看看课桌
>环顾四周
>自定义

>>No.67502498

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课，教室里只能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稍微向后坐了一点，靠在椅背上，颔首低头，看向书桌，同时双手安静地伸进去。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封皮，锋利坚硬的边缘，厚重的触感，买来的笔记本外层包了一层保护性的塑料，右侧则有一个软塌塌的笔袋，你起来里面只有一两支笔。

你抽出最上方的练习册——蓝绿相间的封皮，上方用黑体大大地写着“生物”两个字。

台上，老师没有在意你在班级第四排靠窗处的小动作，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样卷，“……好，20题，这题比较基础……”

你把练习册放回书桌。

你：

>听课
>环顾四周
>眺望窗外
>自定义

>>No.67503372

你深吸一口气，又无声地缓缓吐出，抬头看向在讲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低头确认讲题的进度。

暂且发现不了什么。你心不在焉地想着。夏天还早，你还有很多时间。

…………

你的学力？

80[50,100]

…………

下课了，教室里逐渐嘈杂起来。你斜坐在椅子上，转头环顾班级。

粗略扫过，班级大概有四十人，单人单桌，大家身上穿的都是统一的蓝白校服，条纹相间，女生似乎比男生稍多一点。

你看着他们的脸，脑海里出现四十个名字，一一对应。这是本来就属于“季响”的知识，一个还有两个月高考的高三学生的知识。

就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你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去，一个下巴上稍长胡茬，脸有些长的男生对你道：“学委，打球去不？”

赵旭，成绩大概浮动在班级十五六名，喜欢运动，高一暑假的时候健身锻炼，身上有些肌肉——你们经常在体育课上打羽毛球。

你：

>“好啊。”
>“饿死了，先去吃饭。”
>自定义

>>No.67506774

“饿死了。”你站起身来，对他道：“先去吃饭。”

“哦。”赵旭并没有太惊讶，“我还以为你要准备接着吃方便面呢。”

走出教室，面前是横亘着的、长长的一字形走廊，学生们三两聚在一起，人流涌向楼下。

你按着记忆从侧边的小门走出去，食堂只有高二、高三学生才能去吃，高一学生都在一、二楼拿着饭盒打饭。尽管如此，食堂的味道却不比装在大铁盒里的饭菜好上多少——和外面的小吃相比，恐怕只有价格这一个优点。

教学楼外面的空气很清新，空气质量相当相当好，温度也十分宜人。食堂在另一栋楼，校内开设的小卖铺也在那里。

在食堂买饭和在小卖铺买东西都要用学校发的小白卡，上面印着ps痕迹很重的校园宣传图。你排队等了一会，端了一碗牛肉面回来，加了些辣子，又打了一蛋花汤，找了个空位坐下吃面。

你还没吃上两口，一碗同样的牛肉面、同样的辣子、同样的蛋花汤就摆到了你对面。你咽下嘴里的面条，看向对面。

一个系着短马尾的女生坐在你对面，她只穿了蓝白相间的校服T恤，露出白皙的小臂和半截大臂。

她眼也没抬，筷子伸入面汤把辣子搅匀，挑起一坨，一边吹气一边对你问道：“你二模成绩怎么样？我没看大榜。”

白术。你们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都在一个班，直到高中才分班。她成绩很好，在校内稳定前五，多余的时间都拿来搞竞赛了。

你：

>“还行吧，中规中矩。”
>“肯定是比不上你了。”
>“你成绩怎么样？”
>不语，只是一味吃面
>自定义

>>No.67508724

“还行吧。”你喝了口汤，放下碗道：“中规中矩。”

“嗯。”白术没有显得很惊讶。她是个情绪克制、少说多做的人，也正因如此，你心中感觉奇怪，如果没事要说，她是不会轻易主动来找你的。像一般朋友那样轻松的搭话，白术是不会做的。

你等待着她率先开口，而白术却一反常态的陷入了沉默，只是一味吃面。你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索性也开始吃面，直到你们两个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抽出两张纸擦了擦嘴，盯着还在低头喝汤的你。

“高考结束后，我驾照就快下来了。”她对你道：“我准备开车回老家一趟，你一起吗？就当旅游了。”

你：

>“……哈？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额……可以？还有谁啊？”
>“你老家在哪来着？”
>自定义

>>No.67519968

“额……”面对这突然的邀请，你不禁愣了一会儿，而坐在你对面的白术显然很期待你的回答。

“可以？”你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白术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还有谁啊？”你又问道。

她眨了眨眼，“还有小芍，我们一起回去。”

白芍是白术的妹妹，与白术相比，你和白芍就没那么亲近相熟。尽管名字要比白术文雅一些，但在你的印象里，白芍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好动不好静的形象，在你们高中也是搞体育、跑田径的。

白家姐妹老家在南方，这你知道，她们父母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北方来读书，小学、初中、高中都在这边念，但她们老家叫什么……你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说定了这件事后，白术显得心情轻松了很多。虽然你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邀请你一起去她们老家，但她并没有给你这个机会，只是撇下一句“别忘了啊”，转头就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尽管已经认识许多年，你还是搞不懂她的想法。

吃完饭后你到操场上闲逛了一圈，吹了吹风，随后提前回到教室坐着了。高三的每天的晚自习都有考试，五天考六科，数语物外单独考试，生化则一起考。平时学习就不错的你倒并不感觉有什么压力，除了这些考试外，学校已经不会给你们这些学生安排什么任务了，就连作业也都是看情况写。

你从前桌手里接过答题卡。

1-9: 普通
0: 律法-其一

>普通的A3打印纸，薄薄一张，上面什么也没有。

你翻了翻答题卡，没有你在那张卷子上看到的红字。在告知了你魔鬼的存在与你的任务后，那神秘的力量便退隐到世界的幕后了。

消灭抵挡的魔鬼……答题时，你有些心不在焉。魔鬼是什么？圣经里那种？回忆一下，梦里那东西说话做事的风格确实很像圣经里的上帝。

晚自习结束了，班级开窗通风，你从四楼的窗口眺望窗外，温煦的晚风轻轻吹来，你的手肘搭在大理石做成的窗台上，扭头眺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它要你遍历九个世界，这只是九个世界中的一个。你打开纱窗，伸出手去，感受着外面的风。

但这个世界是这样真实，你有在这里生活的记忆，有认识的朋友，也有亲人。这个夏天结束后，你就要这样舍弃一切离开吗？作为“季响”，你是万万不愿意的，但“你”却只是在心底默默接受了这种安排。

正当你发呆时，班长凑过来对你问道：“季响，咱班毕业名册搞好了吗？”

你扭头看向他。你和班长之间关系称不上多好，只能说都是班干部，经常会一起帮老师做些事情。就比如这次的毕业名册，每个同学都要写一条寄语，你前些天还在忙着准备二模，班级里四十三人只有三十个不到填了名册。

你：

>“快了，这事不急吧？”
>“还没，还差几个人。”
>自定义

>“还没。”你说道：“还差几个人。”

“哦。”班长显得不是很在意，“苑柏军？”

“嗯。”

你应了一声，班长点了点头，结束了这简短的对话。

苑柏军是高二转学过来的，在班级里不受欢迎——各个方面的——成绩不好，爱吵闹，说话刻薄，以及……尽管本人怎样也不承认，但班级里的男女一致认为这人肯定在上课时手冲，否则解释不了他天天把手伸到裤裆里干嘛。

班级里的人不喜欢他，而他对所有人也是一样的态度。准备做毕业名册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兴冲冲地凑上来交照片、写寄语，剩下的寥寥几人也只是不那么积极，并不抗拒，只有苑柏军，你找他两次，他都只是“嗯嗯”敷衍过去，并不配合。

你是班级里少数几个还算是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因为他也打羽毛球，而且和赵旭是室友。

…………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往宿舍里带过书和卷子了，所谓无事一身轻，你又不担心自己的成绩，但这一次，你把那张写着“指示”的答题卡带了回来。

你的宿舍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旁边，正对着水房，是全宿舍唯四有阳台的房间，也是全学校唯一一间能让你单人单住的寝室。

你靠在栏杆上，晚十一点半，外面看不到什么灯光，晚风拂面，空气顺着短袖的袖口吹入，鼓动着你的衣摆，带走黏腻的闷热。

谁会是魔鬼呢？你在脑中胡乱猜想着，尽管现在毫无证据，但并不妨碍你先入为主地乱想。

>苑柏军
>赵旭
>班长
>白术
>白芍
>……其他人吧
>说不定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