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镜像这个话题,镜子前的孩子,将抱着自己的大人认作是绝对的他者。确实,对无法独立生存的六个月大的孩子来说,像母亲这样的大人就是有着能够决定自己生杀予夺的权力的绝对的他者。有了绝对的他者的语言给予保证,孩子才得到对自己的映像的认可。结果,他从想象性的世界脱离,进入了法的世界这个真正的人类世界。
拉康将这个世界称作“象征界”。此处的象征表示的是语言。在此意义上,象征界可以说就是语言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不由武力来定夺的话,还可以用对话的形式解决。然而,前提是遵从语言之法。此处的他者,与想象的关系中的他者处于不同的领域,是在跨越嫉妒与憎恶达成和解时所认同的,处于绝对领域的他者。绝对的他者是一个概念性的他者,其是否存在则是另一个问题。比如说,神是一个绝对的他者,而其是否实际存在谁都不能断言。,再有,对刚出生的孩子来说母亲是作为绝对的他者而存在的,而孩子成长后其绝对性也随之消失。
拉康将绝对的他者称作大写的他者(Autre),以此与小写的想象界的他者(autre)区别开来。在支撑着镜子前的孩子的父母的立场上,此处他者(Autre)是作为主体存在的。
那么来考察一下他者(A)这个东西吧。
在此我们所思考的是保证法的大写的他者(Autre),然而还存在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写的他者(Autre)。那就是作为语言的他者(Autre)。语言是他者(Autre),因为人类出生时不是本来就懂得语言的,而是从外部习得语言的。在这个意义上,语言对主体来说是绝对异质性的东西,是作为外部之物的他者(Autre)或者说是别的东西(Autre)。在这个意义上的他者(Autre)是语言这种场,就是电磁场中的场的那个意思的一种场,其不仅是概念上的东西,而是像语言存在那样存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