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它,他
夜风吹过屋檐坠落
越过秦岭的,凛冬的,它
因一道滥造的木瓦
被一条窗缝捕获
人类制造的垃圾,酣睡
摇醒,迷途的来客要诉说
吹熄黑夜的一道光
十二点后属于阴影
它,歇脚讨水的流浪者
刀刻着西伯利亚的沧桑
他,沉默疲倦的揉捏者
眼沟里黄褐色的悲凉
路过沙漠,将泪水流给黄沙
白天许多的月亮
与一个的太阳,抗衡
一种颜色中一口喘息的井
掠夺尽了另一种颜色
它,一位并不劫掠的一阵风
路过沙漠也会下雪
劣质的几两肉,廉价堆在地面
时针停在八点,无人纠正
九月他终于在垃圾桶
一小块的肉团,蜷屈十平米的笼
笼中一只鸟,尖喙埋在野花——
泥泞的脚下
山那边是平地,山这边是丘陵
山那边下雨,山这边干涸
山那边,白盈盈,淹住三月
山这边,灰沉沉,枯在八月
哪里又都是,哀恸的哭声
野狗,外边等着
豺狼,里边吼着
被一块残朽的木头,分割
夺食的小偷,是畜生
等着一较高下
“畜生”也从里边,蹦出
他,他,他,挣裂胸口的咽住
你,发灰了
你,含住一团红色
流浪者要继续,黑夜下未竟的旅途
揉捏者要重复,土黄色无望的童话
它,它,它,堵住那条缝
遛去屋檐下
带上无言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