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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一串烤鱼直接被塞进了云知手里,明明是双手抱拳,弯身道谢的姿势,如今凭空多出了根木枝,倒像是在祭拜某人了。
他看出萧言是在打趣,便拿着烤鱼,放松地坐了下来。
“那你呢?”他反问道,“你一个斗者,为何非要到这里来修炼呢?”
萧言挠头道:“这不是听我老师的安排嘛……”
云知这才想起初见时萧言的话语:“你真是炼药师?”
“呃……我觉得我是。”
既没考证,又没定级,真要在云知这个斗皇面前吹嘘,萧言心里还真有点发怵。
此话一出,云知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记得疗伤时少女拿出的凝血散,这个年纪能炼出这种东西,足以说明她的潜力。可她现在这副模样,又不像是那些恃才傲物的药门弟子,难道……这个药言走的是什么旁门左道的路子?
云知吃着烤鱼,静静观察了萧言片刻,在发现萧言的功法只有黄阶水平后,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个好苗子竟然遇上了个误人子弟的老师,实在是令人气愤不已。
“我有一个朋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他在炼药一道上也颇有心得,久负盛名,此事之后,我可以修书一封,介绍你拜入他的门下。”
“咳咳!”
云知自以为的橄榄枝,成了萧言耳边的惊天霹雳。她赶紧喝下一大口水,在确认药老本人似乎还没发现这种当面挖墙脚的行径后,对着云知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哈哈,刚刚被鱼刺卡住了,真是见笑了。”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我已经拜师,还是从一而终的好。”
“可是你——”
见他又开始固执,唯恐药老生气的萧言赶紧说道:“啊对了!云大哥,我看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拨开耳边的头发,想来是你的发带丢失,一定很不方便吧!”
云知一愣,萧言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拍拍胸口,打下包票,把这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
————
几天后。
“好嘞,大功告成!”
看着手里的墨黑发带,萧言发出满意的感叹。
之前为了拯救云知的衣服,萧言挑了件自己最大号的黑袍,拆了只袖子给他补了上去。如今剩下那堆黑布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裁下一小条,继续给他做条发带,也算是物尽其用。
她很有诚意地来回缝了好几回,质量绝对无敌,但那呲牙咧嘴的针脚能不能入得了斗皇的眼,目前还很难有个定论。
“反正爱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留给我自己用。”
正当萧言爱不释手之际,云知也从洞外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萧言很快凑了过去,得意洋洋地把发带交到了男人的手里,“我可是说到做到,快试试看吧?”
云知刚进来时,脸上还带有隐隐的疲意,但当少女小跑过来,邀功似地把一条发带交过来后,一抹淡淡的笑容又他的眉目重新变得柔和下来。
“多谢。”
一手拿着那条黑色的布带,云知把自己的头发拢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之前惯用发冠,他还不太清楚如何用布带束发,一连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布带和长发一起,松散地挂在了肩上。
“呃,我……”
他第一次感到了尴尬,明明他才是两人之中实力更强的那一个,但从相遇之后,他却什么事都没能做好,反倒处处受了药言的照顾。
而恰在此时,洞外的几声狼嚎打断了云知内心的忐忑,也让萧言伸到一半的手骤然握紧。
“怎么回事?外面似乎聚起了狼群。”她皱眉道,“我明明已经在周围撒好了药粉,每次外出也都有掩藏气息,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面前的云知却突然说道:“抱歉,我……我刚才出去了一趟。”
“你?”
萧言是又惊又气:“你不是身中封印,无法使用斗气吗,你出去作甚?”
云知低着头:“……因为我有必须要取回的东西。”
“哎哟我真是*了,你找我去拿不行吗,你哪怕事先跟我说一声呢!?”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萧言就明白已经没有任何质问的必要了。云知这个人很好看透,他的愧疚是真的,心软也是真的,还有那份偶尔冒出来的执拗更是斩钉截铁的。
甚至于他对萧言的不信任,此时此刻也在他的欲言又止里暴露无遗。
“药言,我可以去引开它们,我现在——”
又来了又来了,萧言心烦意乱地想,简直是个纯种大傻*!
“你给我留在这里别动!”
少女披好黑袍,背上玄重尺,完全无视了云知的抗议。
“要是再出这个山洞,我就把你扔到那条地下河里去!”
*因为要更到两人贴贴,所以后面还要写一段,这里先自r个过渡骰让我看看情况。
*萧言回来后的生气程度: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