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开后，萧言并没有回到山洞，这个夜晚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对她而言，找个地方独自静静，或许更为合适。
在山壁的另一边，萧言寻到了一处僻静的林间地。她本想将黑袍脱下，垫在草地上，却发现它已被水润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被溅了不少水，甚至连颈边都有水渍的残余。
“哈啾——”
凉飕飕的夜风吹过，激得萧言打了一个寒颤。
“小言子，又不好好睡觉。”
一道白影出现在萧言面前，除了她的老师还有谁。
“老师。”少女吓得坐倒在地，“我大晚上的，睡、睡不着嘛……”
药老到底是目睹了刚才的全程，还是单纯睡觉中途起个夜，萧言一时也拿不准。她慢慢蹲起身，一边拍下身上的枯叶，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老师的脸色，却被对方径直捉住了视线。
“哼。”
见徒弟心虚地低下头，还悄悄吸了吸鼻涕，药老冷哼一声，缓缓来到了少女身侧。
萧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恍然大悟。熟悉的暖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她放下心来，就这么蹲在原地，开始百无聊赖地数着老师衣摆上的褶皱。
师徒二人，一蹲一立，倒是在这林中形成了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不多时，药老突然说道：“小言子，你该去休息了。”
“好。”重新获得一身干爽的萧言显然很高兴，她正准备站起来，却感觉膝弯一酸。
“嘶——”
“嗯？”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肌肉酸软的同时又伴随着阵阵酥麻……云知到底混了多少种药，萧言根本不清楚，所以她也不敢肯定药效是否已经退去。而面对药老此时的疑惑，她也只能尴尬地笑道：“没事老师，我蹲久了，腿有点麻。”
果不其然，药老脸上浮现出几丝嫌弃，但很快，一只手就伸到了萧言的眼前。
“哎？”萧言看着那透白的手掌，有些意外。
“不是腿麻了吗，为师拉你一把。”药老微微俯下身，那只手又更近了些。
“……那多谢老师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碰到药老，但像这样长时间的接触，对萧言来讲还是第一次。比起那些转瞬即逝的模糊记忆，这次的感觉格外深刻。因为这并不是寻常人的手，没有肌肤的摩挲，没有掌心的纹路，它空空荡荡，握起来和林间的月光无异。
不过，和月光不同，这只手还是有一点温热的。虽然它的温度恒定不变，无论是心潮澎拜，还是与人相握，它都没有任何波动。
因为这是骨灵冷火的温度。
萧言已经很熟悉这个温度，也正是如此，在被药老握住手掌的那一刻，充斥在她内心的烦乱思绪也渐渐散去。
因为这是可以信赖的温度。
“所以说，这次要长记性。”
嗯嗯，又是经典的讲道理环节。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年轻人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炼出来的药要好好保管，不能随便扔。”
哎，不出所料，老师确实是知道了。
“还有啊，小言子，既然已经到这个年纪了，有些话为师还是得说几句。这次之后，要多长些心眼，无论是你那个小兄长，还是这个斗皇……和异性的来往，你得心里有数。省得沾上些没必要的是非，反倒误了你的修炼。”
1-5 老师您这话说得跟我老爹似的
6-0 那以后我还能牵老师的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