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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6585839 - 一本现实主义分享小说给大家看看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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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6585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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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专用版,欢迎咬文嚼字、评文推书
•今天的风儿好喧嚣
那边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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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现实主义分享小说给大家看看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28:53 ID:SZtyuDU [举报] [订阅] [只看PO] No.56585839 [回应] 管理
(´゚Д゚`)
我喝酒多了,在街上冻上了,睁开眼来到了一个都是扶她的世界,这里和之前一样,有花呗,一周干六天,有农民工,大家出门要戴口罩。
除了大家都是扶她,一切都一样,一模一样。
唯一的好事是我认识了全姐,就是封面那人,我们一起吃饭,上床,温存,用体温取暖,做夫妻会做的所有事,单单不结婚,一开始我叫她姐,熟了我叫她妈,
我仍在艰难生活,好在有人一起了。
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上的霉点
脑子里却是满天的星空
我突然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故事也从此开始
……
对于这本书,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将二十一世纪我所看到的一切都为你展现出来,
我们在二十一世纪的舞台上舞动,去爱,去被yapo,去反抗yapo,去学习,去绝望,去希望,去还永远也还不完的房贷,去就业,去失业,去被压迫,去反抗,去争取尊严。
我要将这一切都讲述出来,
我要将这一切都一切都献给你,
只因我们活着,只因这些故事真实存在。
爱你,敬你
韩培 2023.3.1
1 我不在铁西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31:32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5881 管理
我躺在铁西区冰冷的大街上,
我喝的有点多了,我躺着,想站起来,但我的腿和身子粘住了,我想把腿抬起来,但我甚至不能感觉到他们,
每年总会有几个酒鬼被冻死在外面,没想到居然这会儿居然轮到我了。
我躺在地上怎么也挣不脱,就和我的人生一样,困住了,想往上爬,最后粘到地板上。
我开始回忆我的人生,我读了小学,读了中学,高中,复读了两年上了大学,我每一步都尽力去做,一步一步的工作,加班然后失业,
我干活然后持续的被活干。
现在想来,这或许甚至不是最差的结局。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暖和了,我知道那只是血管收缩扭曲以后挤压产生的幻觉,试着去呼救吧。
“救命啊!”
我的声音没传出十米就消散在橙黄色的路灯下,
“救命……”
没人回应,没人在乎,我的眼睛被雪花温柔的湿润。
已经能想象清理工把我从地上铲起来的场景了。
我不想喊了,有点困了。
我终究没为任何东西牺牲,
单单的确是死了。
…………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了穿着蓝色褂子的医生,鼻腔里里充满了医用酒精的味道。
那是活着的味道。
“来了来了,这个034号病患醒了。”
一个绑着马尾的医生,她身上的服装我从没在医生身上见过,他在用一个像刷卡机的仪器扫我的手腕。
“我们这个机子坏了啊,他这个身份卡扫不出来啊。”
我想出声但是喉咙像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斯斯的声音。
“你那个别急,换个机子给他弄一下,要是还不行就带她去行政部拍照给她办一个临时的身份证。”
说话的是另一个医生,她老一些,皱纹更多一些,看起来像是管事的。
“天哪。”
马尾的医生说道,
“他这个是重度的性残疾而且严重的畸形啊,和那个课本上的症状一样他缺少了一整套的器官,他这个激素是怎么平衡的啊……”
激素平衡,畸形,残疾,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的词形容过,我联想到昨晚的大雪,我怀着绝望的心情看向那个马尾护士指的地方。
护士围着我对我的“畸形”说个不停,我低头观察了一下我的身体,就我而言,我并没有什么变化。
医生越聚越多,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议论纷纷,嘴里不时冒出残疾,畸形,可怜这样的词,我意外的发现他们都是女人,她们看我像在看一只没有四肢的小猫,这让我很难受。
那个管事的医生来了,把我解救了出来,感谢她。
“你这样的残疾是先天无法医治的,你先休息着,我们在对你进行一次一次检查,如果需要可以补办残疾证就可以出院了。”
我在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里,我做过无数次体检,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畸形,这样的评价让我惶恐不安。
“不是,我为什么我就是残疾,我哪里畸形了?。”
管事的看着我摇摇头出去了,其他的女医生跟着走了,就剩那个马尾一个,继续查房,我心里涌上一股酸楚,这是委屈的感觉,这就是你为缘无故被人在街上拦下来然后说。
————哈哈哈你这人是杨伟,哈哈哈,大傻子。
莫名其妙,毫无根据的侮辱。
护士看着我舔了一下舌头,她的那种眼神我认识,那是我在半夜自我探索完后,从黑屏手机上的反射看到的眼神。
“不是……什么你情况这是。”
“没事的,残疾证补办也很快,现在也不会歧视你这样的残疾人员。”
“我为什么就是残疾了。”
我快他妈急哭了,马尾的医生一看就过拍着我的肩来安慰我。
“没事的没事的哦,都会过去的,检查一下你的排泄系统是能正常的工作就能出院了,没事的没事。”
她自顾自的说着,自顾自的安慰,她的手牌响了,有别的人在叫她,我看到了马尾医生的名牌,
椰达。
听起来像狗的名字。
“等着我。”椰达对我说,我很想反问她我能去哪。
椰达出去了,我才发觉我下半身还是光着的,忘了和她要条裤子。
病房只剩下一个人,我环顾四周发觉这并不是铁西人民医院,是有人把我送到省里的医院了吗,为什么她们都说我是残疾,你妈的……
我注意到有个医学生的笔记落下来了,我随便翻了翻,翻到了人体解刨的图,就是那种人剖皮了红红的人偶上面有各种器官的示意图,我很快就发现了与我记忆里不同的地方,
印象里子宫和gaowan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我顿时理解残疾和畸形的含义,同时也在震撼中意识到这里不是铁西,甚至不会是我认识的任何地方。
我的嘴很干,我开始质疑起身边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疯了,还是我不够疯。
………
“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我不是有病,我真的服了,别看了,我求你了。”
这是第四天了,同样的话说了无数次,唯一的安慰就是医院的饭是素食咖喱,很好吃。
对面的护士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它们给我拍了张证件照照测血压,检查口腔和瞳孔,我百般不配合。
“来来来,配合一下把腿张开,例行检查。。”
“你杀了我吧。”
她拿我没办法,转身就找人,找了个比我高出一头的护士直接给我按着把腿掰开了。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普通的医学鉴定,我努力让自己这么去相信。
他们对着我的“畸形”拍照鉴定,
随着咔嚓咔嚓,我的尊严被毫无顾忌击碎了。
渴望和反胃在我的心中轮番上阵。
“给他翻个面。”
现在渴望和反胃都没了,只剩下绝望了。
…………
看着眼前这些走来走去的人,我不由得想象他们裙子下的场景,
她们是扶她,我对自己说道,但是欲望仍然涌现。
我一直向他们解释我是个男人,不是畸形,但护士会问我男人是什么?我无法回答,后来可能是他们主任下了命令,我说话,喊叫,都不再没人理会我,我像是在和幻想中的人对话。
但出了病房的门我能听到他们对我的讨论。
——真恶心,看着人长的挺好的怎么得这种病。
——我倒觉得也是,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处了我爹,从来没人用完蛋这个字形容我,
看来这个世界的护士素质并不是很高。
我重新躺下来,直到现在还是没人给我一条裤子,我只能用床头的毛巾勉强裹一下。
其实想一想其实也还好,在医院被扶她扒光了检查也好过上班。
以前学生的时候觉得那些主播竟然会为了钱吃屎,现在自己工作了,要是吃屎可以不工作我能住在厕所给它吃干了。
我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再睁开的时候我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
“要不要来一只?”
这个声音提醒我房间里不只我一个人。
她斜躺在床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想起了一句名言,
真理是无法被掩盖的,我猜她衣服底下也蕴藏着某种真理,她胸前的真理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掩盖,她很高,不算瘦,蓬松的头发所以身体显得修长,短发,面前有一小撮刘海随着她的身体的摆动一齐晃动。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转头看我,她拿着一个小剪刀把脚捧在手里修指甲,她脚趾头豆圆润饱满,像那种长条的软糖一样,
她闻起来也像软糖,我猜她尝起来也是甜的。
“啊?要不要啊,问你话呢。”
她又问了一遍,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小包烟给我点上,她抽出一只点上自己吸了两口,然后直接把烟递给了我,烟屁股的部分被她的口水打湿了。
“谢谢,医院可以抽烟吗?”
“不被抓到就可以。”
我们沉默的抽着,烟在她的嘴唇短暂的停留以后烟又递到我的嘴里,这种和异性亲密行为让我的脸有些红,其实我并不清楚扶她算不算异性,但她至少看起来确实更像女人。
…………
“你生什么病了。”
收了别人东西,要是不说点什么就有点不礼貌了。
“那个没钱吃饭了,之前交的医保不能浪费,就把手指敲了来医院躺两天。”
“啊?”
“真的,不骗你。”
她把包扎好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你呢,你生了什么病。”
“啊没有我很好,我从生下来就是这样,刚刚我才知道这是一种病。”
“不会吧,不会是什么严重的吧。”
她向我,做了一个口型,没有出声,那是一个简单的单字。
癌。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我只是没有那啥而已。”
我想解释,但解释总是痛苦的,我扭头寻找了一下,从床头摸到的病历本将我从表述的困境中解脱。
我把本子递了过去,她一手拿着烟,抽一口看一眼,看着看着,她的烟滑落了
“私密器官扭曲,内分泌系统失调,诊断为b级残疾,无需参与生育计划。”
她把上面的内容来回念了几遍,品尝每一字的意思。
她表情看起来很糟糕,五官拧在了一起,眼角开始湿润了。
语气和神态彻底改变了,一开始的那种递烟的盛气逼人霎时间就消散了,她再看向我时那种眼神我只在我奶奶身上见过。
“这个病很难治吧。”
“我没有病,我出生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就是这样,什么毛病也没有。”
“你那个正常吗。”
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我觉得我无论怎么回答,我可能都是不正常的。
“没事你不说没事,姐懂你,我家里人也得了这个病。”
“她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把她埋在后山里了。”
我这才发觉,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她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床上,我才发现她的身材这么大,像一座大山一样,她凑近了环住我。她的力气出奇的打,我居然挣不开她,她抵住了我的后背,并不是想象中柔软,更像是两个网球顶着我,她的味道也不好闻,是汗味和烟味的混合,酸酸的,
但是,即使是网球,即使是酸酸的,她也并不让我讨厌。
她在我耳边问,这并不刻意,但是依然让我脸发热。
“你爸妈呢。”
“好问题,我也想问。”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不是,怎么说话的,你才没家人呢,我还有一个奶奶呢!”
我和她一同长大,现在想来很后悔没去多看看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真是糟糕没好好照顾她,这样看来我真是个逆子,上次见面还是在过年,离开的时候她给我塞了红包,并且央求我别走,和我说让我陪她一起过年,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是二月十号了。
她在抚摸我的头发,这不是对待人的动作,更像是对待动物的态度,但是她的大腿很软,我打算再靠一会,所以暂时先不推开她,拥抱的肉体接触,让我带她生出来几丝丝好感。
她低头看我,似乎在犹豫什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阵,良心在侵蚀她,最终下定决心般开口了。
“对不起。”
“啊?”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话讲的莫名其妙的。
什么啊,怎么对不起了,我们不是刚认识吗?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和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手表。
“对不起,她又说道。”
她把东西塞到我面前,这时我才发现,手机和手表都是我的。(;´Д`)
2 你需要为你的肾还贷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35:02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5955 管理
(=゚ω゚)=



一般我们会把她这种行为称作贼。
但是她的样子像是在慷慨的分享。
“谢谢。”我下意识的说道。她的回应“不客气”随之而来。
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你偷东西你还给我不客气是吧。”
我把她推开,她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会去抢劫而不是偷窃。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得了这个病我就不会拿你的东西了,我真的抱歉,我以为你戴这种手表我以为你是有钱人。”
她用拿代替了偷字,我猜这样确实能减轻她的罪恶感,她局促的坐着想要在和我说什么,但是最后也没开口再为自己辩解,她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巧克力,一个开过包装了一个没有,她把没开过的递给了我。
分享食物是人类表达友善的方式,我很饿了现在,所以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利珍得巧克力,没听过的牌子,我吃了两口吃起来像是用水泡过的德芙,口感不好但也不至于咽不下去。
“你哪来的巧克力。”
“医院发的。”
“啊,卧槽,我怎么没有。”
“你吃的那个就是你的。”
…………
小偷,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称呼,在我得知她的姓名之前,在所有暧昧的称呼之前,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称呼。
当我这样叫她时她显得异常失落,她用力揉搓自己的手腕,然后把自己的巧克力也递给了我。
“你把我的也吃了吧。”
“小偷是这样的吗?你还是拿去吃吧。”
“对不起。”
“你拿了我的钱包我怎么回家我问你,我要是没钱吃饭是不是饿死在街上。”
“对不起。”
“这样的,卧槽,偷完东西说对不起就了事了,对不起可真是方便。”
“对不起。”
“你妈的……”
我这能怎么办,我说什么,她就几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我这边在揶揄她,她那边已经在床上给我跪下了,她抬头看我,那眼神怎么也让我恨不起来。
上一次被人偷东西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离家远学校也没食堂就给我十块八块的自己吃,吃点淀粉肠米粉啥的,我包里总共就十块我有天中午一摸,卧槽没了,给我气急,又急又饿,挨了一下午在回家吃上饭,后来第二天中午给我逮住了,是个男生,我去上厕所这个人就在那偷摸翻我书包,我直接上去先花着脑袋就把他往桌子上磕。
我看着她的脸,她注意到我的视线露出讨好的笑,她有一口好牙,我想象着把她的脑袋磕在桌上的样子。
我拽住了她的头发,她依然在笑,这让我的拽最后变成了抚摸。
我们就这样尴尬的对视着,我突然觉得喉咙里有痰堵的慌,就朝杯子里吐一口唾沫,她看着杯子又看了看我。
“行,我知道啦。”
“啊,你知道什么了。”
她抓起杯子一饮而净,我知道这样说很低俗,但是你可能已经发现了我并不高雅,她仰脖子喝下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胸口的扣子没扣。
她误解了我,一口干完了她还把杯子翻过来让我看了看杯底。
“这下我们扯平了吧。”
“我真是草了,你是真的真的恶心,呕……。”
她这种行为我只在电影里见过,隔着屏幕看到还觉得蛮带感的,实际见到恶心还是多一点的 。
她尴尬朝我吐了下舌头,那个表情让她显得很老,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我没办法,没办法对这样的人再发火。
“你叫什么。”
我问她。
“我叫王全富,你可以叫我全姐就行了,我的朋友会这么叫我。”
是吗,在她眼里我们算朋友了,但是我觉得她喝痰的豪爽确实拉进了我们的距离,而且姐这个称呼让我心里有些痒痒,触碰了某些开关,我也就没拒绝叫她一声全姐。
“我叫阿荣,你叫阿荣就好了。”
她伸出右手,我捏着她的两根指头晃了一下,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
…………
全姐看我裹着被子,看了两眼她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从床头的包里扔了一条短裤给我。
“你短裤也给我顺了啊。”
“不是的,这是我自己的,不是医院的,你先穿着吧。”
那是一条运动短裤,松松垮垮的那个本来是系在腰上那个裤带没了,闻了一下,烟味和淡淡的汗味,但多少还是块布,最终还是套上了。
“谢谢。”
“不用谢。”
客套话简单的应付。
这个时候护士来了,给我送饭的,还是咖喱,现在闻到味胃里就有反应,这东西一次两次也还好,吃多了越吃越像排泄物,剩下半盘全姐用慷慨的姿态拿去吃了。
护士给我把手环摘了,全姐说这就是要出院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全姐,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全姐,新认识的人让我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定,我第一次来铁西上班也是这样,认识了第一个人,知道了他的名字,开始了一段生活,虽然那人最后骗了我两千块钱,但是他也确实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提供了一些帮助,这钱也不算白拿。
“全姐”
我在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她还有其他的一切始终让我觉得不真实,或许睡一觉他们都会消失,我会在出租屋醒来,或者是像那种俗套的电视剧一样,在医院醒来然后被告知你已经昏迷了二十年了,恭喜从植物人恢复简直就是医学奇迹,然后我会发现我脱肛了,一个护工乘我昏迷偷偷鸡尖了我二十年这样,就和杀死比尔一样,经典b级电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杀死比尔。
“诶。”
全姐戳了我一下。
“你那个病医生怎么说。”
她把手伸到我的床上,捏了捏我。
按照篮球的规则,她这个是用肢体入侵我的圆柱体,技术犯规是要吹哨的。
但没人吹哨也没人阻止,所以她也就一直捏。
“啊,问你话呢。”
“没怎么说,”
“和姐姐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很多哦。”
她这种语气一般是对那种幼儿园的小孩会说的,就是“哎呀,没有磕到吧宝贝,吹吹好不好啊。”那种类似的感觉。
“你有多少时间,一般都会说吧,要吃什么药,要不要做手术。”
她的手捏的很紧。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你真坚强。”
“你是真有沙币。”
“你会不会,”全姐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半空中比划“那个啥的时候那个啥啊。”
“不是,我说你讲话别那个啥那个啥的,哪个啥啊,啊?”
“会不会尿血啊。”
“不会。”
“那你是不是要定期激素治疗,医保可以报销吗?要是不能可得花老些钱了吧。”
“不会。”
“不报销啊,怪不得你家里人留你一个在这里了。”
“不是什么啊,你妈你在说什么啊?”
“没事的,姐不歧视你。”
“你妈……”
没辙了,你没办法和一个已经咬死观点的人辩驳,我在她那里的身份已经盖棺定论了,就是一个孤儿残疾人,我再说一万个不会她也不会改观了,对于这种人你就只能顺从他,你认同她就完事了,对,认同!
“对,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残疾,没治了我,我是残疾!我是孤儿!。”
“你真的没家人了吗,有人会把你接出去吗?”
“还接,谁能来接我,我不都是孤儿了吗?”
她没听出我语气里的戏谑,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全姐又和我说了很多话,一开始我还好好答两句,但是她的嘴太碎了,我听着听着困意就上来了,全姐握着我的手,我半个身子悬在床外面,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我在自顾她自的絮叨里闭上了眼,眼皮子上下一耷拉就睡着了。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是被手背传来的刺痛惊醒的。
全姐爬到了我的床边,这时候已经熄灯了,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她对我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她又压低声音再说了一边。
“按我说的做就好了荣,千万千万要注意……”
“啊,啥,懂啥了?”
“人造器官啊,人造器官,千万千万不要接那个医生的合同,千万千万不要签,她让你签字你就别理她知道吗。”
“什么人工器官。”
“他们这种私立的医院黑的要命,它小病给你报销,但是会想着法的让你安上人工器官,有时候有点小病肺炎肠胃溃疡啥的他就给你把胃把肺给你切了换上新的人造器官,你身上有点什么小毛病就给切掉换成人造的,我之前就见到一个腿骨折了,医生乘着他麻醉没过把腿给切了换了义体。”
“换上新的不是好吗,有新的那不是可劲造。”
“你要还贷款的呀,一个肾九十万,一个肺要一百二百万了,最多是可以贷款给你贷五十年,一个月要还一万五块两万了,你干什么能挣两万啊一个月。”
“那要是不还呢?”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做了一个手势,她四指合拢食指划过喉咙。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这个手势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现在这些肺,肝,肾都是可以遥控的,你不还就给你关机了,你一死有专门的人把你切开把器官回收,洗一洗接着卖,就这给人放贷,那人也还不起也关机,那就再死再接着卖。”
看起来,这个世界和之前本质上一点区别都没有,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我欣赏到下仔细拍了拍我自己的的内脏和大腿,我把身上的部件都细细的捏了一番,在确定他们都还是原装的我才放下心来。
“你放心。”
全姐对我说道。
“你会没事,这次我会保护你的宝贝,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她点了一只烟,烟头的亮点短暂的照亮了我们,烟点的光随着它的呼吸时亮时暗。
她揉了揉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值得信任。
3 小熊袜子和社会福利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37:10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5989 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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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们会把她这种行为称作贼。
但是她的样子像是在慷慨的分享。
“谢谢。”我下意识的说道。她的回应“不客气”随之而来。
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你偷东西你还给我不客气是吧。”
我把她推开,她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会去抢劫而不是偷窃。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得了这个病我就不会拿你的东西了,我真的抱歉,我以为你戴这种手表我以为你是有钱人。”
她用拿代替了偷字,我猜这样确实能减轻她的罪恶感,她局促的坐着想要在和我说什么,但是最后也没开口再为自己辩解,她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巧克力,一个开过包装了一个没有,她把没开过的递给了我。
分享食物是人类表达友善的方式,我很饿了现在,所以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利珍得巧克力,没听过的牌子,我吃了两口吃起来像是用水泡过的德芙,口感不好但也不至于咽不下去。
“你哪来的巧克力。”
“医院发的。”
“啊,卧槽,我怎么没有。”
“你吃的那个就是你的。”
…………
小偷,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称呼,在我得知她的姓名之前,在所有暧昧的称呼之前,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称呼。
当我这样叫她时她显得异常失落,她用力揉搓自己的手腕,然后把自己的巧克力也递给了我。
“你把我的也吃了吧。”
“小偷是这样的吗?你还是拿去吃吧。”
“对不起。”
“你拿了我的钱包我怎么回家我问你,我要是没钱吃饭是不是饿死在街上。”
“对不起。”
“这样的,卧槽,偷完东西说对不起就了事了,对不起可真是方便。”
“对不起。”
“你妈的……”
我这能怎么办,我说什么,她就几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我这边在揶揄她,她那边已经在床上给我跪下了,她抬头看我,那眼神怎么也让我恨不起来。
上一次被人偷东西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离家远学校也没食堂就给我十块八块的自己吃,吃点淀粉肠米粉啥的,我包里总共就十块我有天中午一摸,卧槽没了,给我气急,又急又饿,挨了一下午在回家吃上饭,后来第二天中午给我逮住了,是个男生,我去上厕所这个人就在那偷摸翻我书包,我直接上去先花着脑袋就把他往桌子上磕。
我看着她的脸,她注意到我的视线露出讨好的笑,她有一口好牙,我想象着把她的脑袋磕在桌上的样子。
我拽住了她的头发,她依然在笑,这让我的拽最后变成了抚摸。
我们就这样尴尬的对视着,我突然觉得喉咙里有痰堵的慌,就朝杯子里吐一口唾沫,她看着杯子又看了看我。
“行,我知道啦。”
“啊,你知道什么了。”
她抓起杯子一饮而净,我知道这样说很低俗,但是你可能已经发现了我并不高雅,她仰脖子喝下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胸口的扣子没扣。
她误解了我,一口干完了她还把杯子翻过来让我看了看杯底。
“这下我们扯平了吧。”
“我真是草了,你是真的真的恶心,呕……。”
她这种行为我只在电影里见过,隔着屏幕看到还觉得蛮带感的,实际见到恶心还是多一点的 。
她尴尬朝我吐了下舌头,那个表情让她显得很老,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我没办法,没办法对这样的人再发火。
“你叫什么。”
我问她。
“我叫王全富,你可以叫我全姐就行了,我的朋友会这么叫我。”
是吗,在她眼里我们算朋友了,但是我觉得她喝痰的豪爽确实拉进了我们的距离,而且姐这个称呼让我心里有些痒痒,触碰了某些开关,我也就没拒绝叫她一声全姐。
“我叫阿荣,你叫阿荣就好了。”
她伸出右手,我捏着她的两根指头晃了一下,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
…………
全姐看我裹着被子,看了两眼她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从床头的包里扔了一条短裤给我。
“你短裤也给我顺了啊。”
“不是的,这是我自己的,不是医院的,你先穿着吧。”
那是一条运动短裤,松松垮垮的那个本来是系在腰上那个裤带没了,闻了一下,烟味和淡淡的汗味,但多少还是块布,最终还是套上了。
“谢谢。”
“不用谢。”
客套话简单的应付。
这个时候护士来了,给我送饭的,还是咖喱,现在闻到味胃里就有反应,这东西一次两次也还好,吃多了越吃越像排泄物,剩下半盘全姐用慷慨的姿态拿去吃了。
护士给我把手环摘了,全姐说这就是要出院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全姐,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全姐,新认识的人让我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定,我第一次来铁西上班也是这样,认识了第一个人,知道了他的名字,开始了一段生活,虽然那人最后骗了我两千块钱,但是他也确实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提供了一些帮助,这钱也不算白拿。
“全姐”
我在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她还有其他的一切始终让我觉得不真实,或许睡一觉他们都会消失,我会在出租屋醒来,或者是像那种俗套的电视剧一样,在医院醒来然后被告知你已经昏迷了二十年了,恭喜从植物人恢复简直就是医学奇迹,然后我会发现我脱肛了,一个护工乘我昏迷偷偷鸡尖了我二十年这样,就和杀死比尔一样,经典b级电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杀死比尔。
“诶。”
全姐戳了我一下。
“你那个病医生怎么说。”
她把手伸到我的床上,捏了捏我。
按照篮球的规则,她这个是用肢体入侵我的圆柱体,技术犯规是要吹哨的。
但没人吹哨也没人阻止,所以她也就一直捏。
“啊,问你话呢。”
“没怎么说,”
“和姐姐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很多哦。”
她这种语气一般是对那种幼儿园的小孩会说的,就是“哎呀,没有磕到吧宝贝,吹吹好不好啊。”那种类似的感觉。
“你有多少时间,一般都会说吧,要吃什么药,要不要做手术。”
她的手捏的很紧。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你真坚强。”
“你是真有沙币。”
“你会不会,”全姐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半空中比划“那个啥的时候那个啥啊。”
“不是,我说你讲话别那个啥那个啥的,哪个啥啊,啊?”
“会不会尿血啊。”
“不会。”
“那你是不是要定期激素治疗,医保可以报销吗?要是不能可得花老些钱了吧。”
“不会。”
“不报销啊,怪不得你家里人留你一个在这里了。”
“不是什么啊,你妈你在说什么啊?”
“没事的,姐不歧视你。”
“你妈……”
没辙了,你没办法和一个已经咬死观点的人辩驳,我在她那里的身份已经盖棺定论了,就是一个孤儿残疾人,我再说一万个不会她也不会改观了,对于这种人你就只能顺从他,你认同她就完事了,对,认同!
“对,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残疾,没治了我,我是残疾!我是孤儿!。”
“你真的没家人了吗,有人会把你接出去吗?”
“还接,谁能来接我,我不都是孤儿了吗?”
她没听出我语气里的戏谑,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全姐又和我说了很多话,一开始我还好好答两句,但是她的嘴太碎了,我听着听着困意就上来了,全姐握着我的手,我半个身子悬在床外面,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我在自顾她自的絮叨里闭上了眼,眼皮子上下一耷拉就睡着了。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是被手背传来的刺痛惊醒的。
全姐爬到了我的床边,这时候已经熄灯了,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她对我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她又压低声音再说了一边。
“按我说的做就好了荣,千万千万要注意……”
“啊,啥,懂啥了?”
“人造器官啊,人造器官,千万千万不要接那个医生的合同,千万千万不要签,她让你签字你就别理她知道吗。”
“什么人工器官。”
“他们这种私立的医院黑的要命,它小病给你报销,但是会想着法的让你安上人工器官,有时候有点小病肺炎肠胃溃疡啥的他就给你把胃把肺给你切了换上新的人造器官,你身上有点什么小毛病就给切掉换成人造的,我之前就见到一个腿骨折了,医生乘着他麻醉没过把腿给切了换了义体。”
“换上新的不是好吗,有新的那不是可劲造。”
“你要还贷款的呀,一个肾九十万,一个肺要一百二百万了,最多是可以贷款给你贷五十年,一个月要还一万五块两万了,你干什么能挣两万啊一个月。”
“那要是不还呢?”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做了一个手势,她四指合拢食指划过喉咙。
我相信在这个世界,这个手势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现在这些肺,肝,肾都是可以遥控的,你不还就给你关机了,你一死有专门的人把你切开把器官回收,洗一洗接着卖,就这给人放贷,那人也还不起也关机,那就再死再接着卖。”
看起来,这个世界和之前本质上一点区别都没有,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我欣赏到下仔细拍了拍我自己的的内脏和大腿,我把身上的部件都细细的捏了一番,在确定他们都还是原装的我才放下心来。
“你放心。”
全姐对我说道。
“你会没事,这次我会保护你的宝贝,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她点了一只烟,烟头的亮点短暂的照亮了我们,烟点的光随着它的呼吸时亮时暗。
她揉了揉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值得信任。(´゚Д゚`)
3 小熊袜子和社会福利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47:08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6125 管理
(´゚Д゚`)我真是笨蛋发错了对不起小蝶们,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这个才是对的





“你确定要放弃社会医疗专项福利吗?,手术是免费的,本院将会竭尽全力进行手术,手术风险极低希望患者积极考虑。”

黑色马尾的医生站在床头,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她在十分钟里跟我说了二十遍几乎是一样的话。

“我确定,清楚明白。”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手背被捏了一下,这个动作的来源是隔壁床的全姐,我只当这是一种鼓励了。

“真的确定了吗?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快点做器官移植,很可能导致功能紊乱……”
她被自己说的话噎住了,咳嗽了一下才接着说。
“你这样子可能没什么日子了,你要是一个人独居就死在家里头都有可能,这样治疗的机会是很难的的。”
她很坚持,第二十一次把自愿手术文件递给了我,但我更加坚持第二十一次把她推开了,被拒绝以后她和之前每一次一样恨恨地跺了一下脚,这个动作很可爱,甚至可以说很少女,但从她嘴里跳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可爱。

“你这样拒绝治疗只会害了你自己,你不想想你的家人吗?你还年轻先治病其他的都是小事,你要似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是她第九次说似字了,她死字咬的很重,吐字的时候口水都喷到了我的鼻子上,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一本手册,指导他们让病患乖乖的签合同。如果真有这书,里面一定有一条就是要多强调似亡,让病人下意识的觉得不做移植,迈出门就可以和火葬场打电话预订了。

医生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我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我们持续的对视,直到她躲开我的视线。
“你们给我装的这个人造子公,需要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不是强迫啊,不是,就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你能怎么活?不购买人造器官的死亡率是……。”

我打断了她。

“多少钱?我就问你这个,你别扯别的”

她又跺了一下地板

“十几多万吧。”

“你说谎了。”

“人造器官的价格是七十八万,但是……但是这个可以分期分三十年,这个是有政府资助的可以帮你延期到四十年这都是可以的。”

“多收我十年的利息是吧,慷慨过头了。”

“不是的,不是这是为了缓解贷款压力提供的福利政策,是未解决广大病患治病难和就医难的问题所提供的最优解决方案,这对于降低患者死亡率提高市民幸福度都是重要的贡献。”

她的这种套话说的很快,之前问她别的还磕磕巴巴的,讲到这个她就和小便似的,滋溜一下全出来了,溅了我满身。

“我这个贷款一个月还多少?”

“我们这个按照最低利率标准是每月八千元,非常低的标准,也是对于新病人的人造器官特殊优惠,让广大用户的还款没有任何压力是社会福利的一部分。”

那句没压力把我心里的某个位置点燃了,火一下就上来了。
“不是八千一月啊?我真是草泥马啊!草死你的马了八千一月你没压力啊!你一月能挣八千吗没压力。”
她被我镇住了,缓了一下接着说道
“不是的,我们这个还款金额你签了字以后是可以协商的好吧,我们都可以商量的,我们这个还款利率是完全公开的,不会多收您一分钱,人造器官的手术录像也会给您,您要的任何开支证明都可以提供,我们这个是完全合理公开的收费。”
“是吗,合理公开是吧,那你告诉我你卖出一个器官的回扣是多少。”

沉默了,我语言将她的语言击碎了,她把头发往后撩掩饰自己的表情,

“不是,你说话啊,问你呢,四千,八千,还是一万,两万,比这要多吧。?”
数字我越说越大,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数字在十万定格,对于她这一单能拿多少我猜了个大概。
……
……
……
……

“你确定要放弃社会医疗专项福利吗?,手术是免费的,本院将会竭尽全力进行手术,手术风险极低希望患者能够积极考虑。”

这还是最开始那句,她像是失去了刚才的记忆又开始重复,她像个机器人一样,讲着规定好的话,站着我必须从她身上很仔细的观察才能找出人的气息。

又耗了半个小时,她从我身上挣到十万的希望终于耗尽。
猛的把签字笔把地上一摔,告诉我今天下午就能出院,给我拔输液针头的时候很用力,带出来一连串的血珠。

走到门口站住了,吐出一句恶毒的诅咒。

“你这样不治病,不做手术,你就等着吧早晚死在外面,你就等着似吧。”
反而这一句诅咒,倒是听出点人味 。
门被关上了,加上最后一句,一共提了十二次似。
…………
刚刚一直用被子蒙住头的全姐咯咯的笑出声来,笑声把刚刚的死气冲淡了。

“你真是太棒了宝贝,你把那个逼医生要气死了都。”

“别叫宝贝,好你妈恶心。”

“下午就出院了哦荣荣。”
她这荣荣一出口,宝贝就变得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最后一天没人给我们送饭,我小睡一会就到了下午四点。

阿全已经换上了外面的衣服站在床头等我,绿色的冬装的棉袄,上面写了字,海台口大学,她看起来不是学生,她可能是老师或者校工一类的?我不知道她的职业。
下身是一条西装裤,那种裤子是要配皮带的,她的屁股不小,但是裤子还是太宽了,她需要持续不断的提裤子。
我也换回了我自己的衣服,谢天谢地他们把我的裤子还给我了,上面还有一股啤酒还有烧烤酱的味道,他们和我一样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穿裤子的时候,全姐没有回避的意思,就直直的盯着我看。
“你这样很不礼貌。”

“没事荣荣我不会在意。”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换裤子,我能感觉到她视线的温度。
我的袜子他们没还给我,找了半天确定是他们没给我拿过来,我问全姐有没有袜子能给我,她说有,然后等着我的面开始脱鞋。

“别吧,你自己穿就行,哎呀,别。”

……
袜子是那种彩虹小熊,和她外表不符合的童心。
是那种带绒的,。


等我弯下腰的时候她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给我穿袜子套上了。
小熊袜子有一点潮,被套上以后脚上是温热的,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
我想说你妈的来着,但是她说要请我吃饭待会,我不想让她改变主意。

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已经把鞋带系好了。
“好了鞋鞋穿好了。”

她对我表现的有点过于亲密了,太刻意了,看到我的病历以后的态度转变,老是用叠词和我说话,我或多或少猜到了一点原因,但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戳破她的梦想泡泡,

更何况我也有点……一点点乐在其中了。

她凑过来想牵我的手,牵,给你牵,又不是什么沙卵轻小说男主,想牵手为什么不牵。


她拽着我出了医院,阳光很刺眼,迈过擦的透亮能看到裙底的瓷砖,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新生在等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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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彩票和共犯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56:05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6254 管理
(;´Д`)|д` )
上次有人牵我的手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牵我的人是姓李还是王已经记不清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时候,
被她牵着的时候我的心脏在彭彭的跳,血液随着每一次跳动奔涌。
我被全姐牵着的时候,心脏也在跳动。
……
我在说什么屁话,我的心脏当然什么时候都在跳。
她拉着我往外走,手牵的太紧了,手心里闷出了汗,我想让她给我松松,但她装没听见见。
“别这么用力,松一下手出汗了。”
“你看那里有松鼠。”
“别给我拉着了,我还能跑了吗?”
“你看在那里。”
她指给我看的那个不是松鼠,只是一个挂树上的破塑料袋子。
我们走在灰红相间的小路上,周围的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不是很干净,四周的叶子都掉光了,无论是路边的墙还是树干都灰的发白,马路走起来有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再顺着人行道走一点就能看到一些高层的小区,它们从城市的街道口莫名奇妙的冒出来,周围的建筑都变成了低矮的陪衬,它们尽可能的把这种小区向天空延伸,只为了独占蓝天,它们就是城市不知廉耻的博奇,
真是糟糕啊……
简直和铁西区一模一样。
这里的书,街道,路上的裂缝,刚刚路过的在往景观树尿尿的酒鬼,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熟悉的灰尘味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依然在铁西区,或者至少是差不多的地方。
这里不是什么外星,我可能也没有穿越,甚至连省都没出,这里就该叫铁东区,这个世界不是从这里到那里的飞跃性的变化,更像是你在床上躺着,从一面翻到了另一面。
我应该惊讶吗?我应该恐惧或者抓住路边的人大喊大叫,再或者试着自杀看能不能回去?
但我不想回去,我踏马花呗还欠着钱呢,
上个月又从借呗里拿了八千,加起来能有一万三了,
一万三压倒了我对过去所有的念想。
……
全姐走到一家挂着嘉兴商行的店停了下来,说是商行,顶多就是个那种大一点的小超市,商行的商字不亮了,单单剩下了嘉兴行。
我想往前走,但她不动了立在那里,对着店门口治梅毒的广告若有所思。
“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
没来由的话突然蹦出来,我的思绪随着她的语言消散,转头看去,她的眉毛挤在了一起。。
“我要整包烟,你抽不抽。”
“想抽但我没有钱。”
“亲我一口就请你。”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我束手无措,一般我才是说这种话的人。
“啊?”
“开玩笑的,我请客,你不用担心。”
全姐讲这话的时候没对着我,她低头从口袋里掏了几根铁丝一样的东西,她慢慢的把它们拧在一起,反复的揉搓。
“放聪明一点,荣荣不要傻傻的,你去进店里和店员说买彩票,就买个二十三十的吧,机灵一点。。”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零钱塞给我。
她的嘴和手上的动作都太快了,我还在想亲一口的事,她就直接拽着我进了店。
……
————噔噔噔~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门口的检测器发出了尖锐的欢迎声,柜员在玻璃柜台上后坐着,眼睛盯着显示器,听到有人进来,身上没有一块肌肉做出反应。
“诶。”全姐走过去,朝着那人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她还在盯着屏幕,似乎没听见。
又喊了几个诶,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话。
“烟,彩票,酒,要什么。”
“你给我打两张那个啥,那个体育彩票,让他挑两张号码。”
柜员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动作,依然沉浸在看起来像是cs的游戏里直到屏幕变成黑白,她猛的把鼠标一摔才站起身。
“走。”她领我到后面的彩票机打票。
陶姐不动声色的朝我眨眼,我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柜员瘦高瘦高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很干,身上有槟榔的味道,长的像女流浪汉。
“大乐透,还是彩虹糖。”
她解锁了彩票机转头问起。
“啊,我不道啊,有什么区别吗?”
“乐透一注两块,彩虹票一注保底九块。”
“乐透的为啥便宜。”
“因为乐透奖金只有五十万,彩虹糖有一千万。”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撩头发,她和她的头皮似乎有不小的矛盾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她很不耐烦的解答,最后我算是搞明白了,这个彩虹糖就是双色球。
我记得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人被闪电劈中的概率是七十万分之一,你中这种双色球的概率是一千七百万分之一,
你得从家里走出去,走两步被闪电劈中三次才能中一次彩票。
我家是海南的,很多生活没指望的老年人很沉迷这种东西,会有很多人通过数字计算或者八卦算命测出下一期彩票号码,然后卖给别人,但实际上他们中大多数人中过最大的奖就是再来一瓶。
我甚至连再来一瓶也没中过,但是我还是买了两注彩虹票,虽然只有一千七百万万分之一,但比起打工挣到这些钱的概率还是大了不止一倍。
“彩虹票几点开奖啊?”
“十四台二十台都有有,八点钟开奖。”
其实挺好的,现在是五点,花十八块就能做三小时一夜暴富的美梦,很难去找这么廉价的梦了。
我想如果真有了一千万,无论在哪里,估计什么烦恼也不会有了吧。
“要不要买一注西甲,铁艳踢番红花,今天是半决赛。”
西甲,她说的应该是足球吧,铁艳,番红花都是没听过的名字,不知道的东西还是算了。
“不买一点吗?番红花不可能输的。”
她看着我说道,眼睛里难得闪烁出一点神采。
“你买了谁。”
“我买了铁艳五百注,他们这个已经二十七连胜了,番红花上一场前锋被红牌了,守门员也上的是替补,基本上踢到四十分钟就守不住了……”
她在对没发生的事情言之凿凿,这倒是和我老家的人很像,我转头想问全姐还想买啥。
我扭头就看见她在撬那个烟柜的锁。
我们的对视了一秒,她朝我眨眼了一下眼,然后继续捣鼓,
我是真他吗的服了,现在算是知道那铁丝是干嘛的了
眼看柜员给我打完票就要抬头了,我往左挪一步把全姐挡住了。
“那个啥前锋,那个藏红花怎么说那个藏红花。”
“是番红花。”
“细说前锋红牌的事。”
她舔了一下嘴唇,和我细细的分析了一番,从球员年龄到队医的风阻,还有队员私生活作风。
“那队长,叫彭巴拉什么的换了好几个老婆了,还有那个副队长之前嫖娼被抓了不是,脸上一堆红疹子估计早就染上病了铁定,一定是不行的,这场最少赢三个球。”
“这么猛吗,嫖娼都让你知道了,你压了多少钱啊。”
“我买了五百注,一注是十块钱。”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花这么多。”
我和她这扯点那扯点,我用余光去看全姐,想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4500一个月吧,干这个那这个钱不错了。”
“那你这要是输了不是赔的尿血啊?”
我这话一出她立刻急了,拼命和我摆手。
“不,不可能的,铁艳要是能输,我出门嘎巴死好吧出门立刻被车创死,不可能输的啊,这场纯纯的捡钱不可能输的。”
“给我来一注吧。”
“只要一注吗,这样赢的太少了真可惜啊。”
她由衷的为我悲哀,
我从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爱赌球的,2014年巴西世界杯总决赛,阿根廷踢德国,他把房本压上去了,结果不出所料比赛及其的精彩,双方你来我往进攻数百个回合,马里奥·格策第113分钟上演绝杀,德国队加时1比0战胜阿根廷队夺得冠军,这是一场及其精彩紧张刺激的比赛,双方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
这个逼买的是阿根廷赢。
……
买完彩票我回头看全姐,她看起来完事了,靠在门框那里等我出来。
我拿了彩票走出,我们小跑的店门口逃开,最后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她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脸上留下了口水。
在她讲出任何话之前,我用力把她扯开她的拥抱,猛地把她推到地上。她结结实实的摔在水泥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就是你说的请我买烟,你就是这样的请的吗。”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我只是素质低,但我不是贼好吗你知不知道那个柜员可能会为这个事丢工作的。”
“可是……可是那个老板很坏的,现在还压了一个月的工资没有给我发,而且他那个监控是坏的没人会知道的。。”
“我想在就想回去把你告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会的……你不会吧。”
她从内内里摸出一根烟,这也不奇怪她那裤子基本上没口袋,要是想藏也只能藏到里面,她把带着体温烟讨好的递给我,我给它拍到了地上。
我们正说着,一个民警正巧从街对面,路过,我们两个都噤声了,全姐看我,我看民警,民警抽烟,最后她晃了一下就走开了。
我回头想继续拷打全姐的时候,我发现她蹲在路边缩成一团,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我,眼神像是那种乡下来的母亲看城里孩子,那种尴尬,和局促。
我怎么说她还口,怎么反复嘀咕工资的事,
我也被中介压过工资,她讲这个,我也没脾气了。
“他真的欠工资不发吗?”
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道德底线又再一次有了新的突破,向着堕落告诉前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真的,压了一个月的工资一直没给,说是第一个月压着不发等走的时候一起补发,都没给,还拿烟递工资,这种人就该偷他妈的。”
“真的是这样吗。”
我瞪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心虚,但她直直的瞪了回来,对视了一阵反而是我败下阵来。
“真的。”
“……那好吧,不告发你了。”
“荣荣你和姐就是一类人。”
我不知道她说的一类是哪一类,但感觉不像是好话。
“也不一定。”我把她地上拉起来,她一点也没有点大人的样子,屁股上都是泥也不知道拍一下。
“告不告发取决于你请我吃什么了。”
全姐站起来,把地上拿根烟捡起来不慌不满的点燃,接着又牵上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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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彩票和共犯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0:56:22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6256 管理
(;´Д`)|д` )
上次有人牵我的手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牵我的人是姓李还是王已经记不清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时候,
被她牵着的时候我的心脏在彭彭的跳,血液随着每一次跳动奔涌。
我被全姐牵着的时候,心脏也在跳动。
……
我在说什么屁话,我的心脏当然什么时候都在跳。
她拉着我往外走,手牵的太紧了,手心里闷出了汗,我想让她给我松松,但她装没听见见。
“别这么用力,松一下手出汗了。”
“你看那里有松鼠。”
“别给我拉着了,我还能跑了吗?”
“你看在那里。”
她指给我看的那个不是松鼠,只是一个挂树上的破塑料袋子。
我们走在灰红相间的小路上,周围的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不是很干净,四周的叶子都掉光了,无论是路边的墙还是树干都灰的发白,马路走起来有一股黏糊糊的感觉。
再顺着人行道走一点就能看到一些高层的小区,它们从城市的街道口莫名奇妙的冒出来,周围的建筑都变成了低矮的陪衬,它们尽可能的把这种小区向天空延伸,只为了独占蓝天,它们就是城市不知廉耻的博奇,
真是糟糕啊……
简直和铁西区一模一样。
这里的书,街道,路上的裂缝,刚刚路过的在往景观树尿尿的酒鬼,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熟悉的灰尘味验证了我的想法,我依然在铁西区,或者至少是差不多的地方。
这里不是什么外星,我可能也没有穿越,甚至连省都没出,这里就该叫铁东区,这个世界不是从这里到那里的飞跃性的变化,更像是你在床上躺着,从一面翻到了另一面。
我应该惊讶吗?我应该恐惧或者抓住路边的人大喊大叫,再或者试着自杀看能不能回去?
但我不想回去,我踏马花呗还欠着钱呢,
上个月又从借呗里拿了八千,加起来能有一万三了,
一万三压倒了我对过去所有的念想。
……
全姐走到一家挂着嘉兴商行的店停了下来,说是商行,顶多就是个那种大一点的小超市,商行的商字不亮了,单单剩下了嘉兴行。
我想往前走,但她不动了立在那里,对着店门口治梅毒的广告若有所思。
“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
没来由的话突然蹦出来,我的思绪随着她的语言消散,转头看去,她的眉毛挤在了一起。。
“我要整包烟,你抽不抽。”
“想抽但我没有钱。”
“亲我一口就请你。”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我束手无措,一般我才是说这种话的人。
“啊?”
“开玩笑的,我请客,你不用担心。”
全姐讲这话的时候没对着我,她低头从口袋里掏了几根铁丝一样的东西,她慢慢的把它们拧在一起,反复的揉搓。
“放聪明一点,荣荣不要傻傻的,你去进店里和店员说买彩票,就买个二十三十的吧,机灵一点。。”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零钱塞给我。
她的嘴和手上的动作都太快了,我还在想亲一口的事,她就直接拽着我进了店。
……
————噔噔噔~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门口的检测器发出了尖锐的欢迎声,柜员在玻璃柜台上后坐着,眼睛盯着显示器,听到有人进来,身上没有一块肌肉做出反应。
“诶。”全姐走过去,朝着那人的面前打了个响指。
她还在盯着屏幕,似乎没听见。
又喊了几个诶,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话。
“烟,彩票,酒,要什么。”
“你给我打两张那个啥,那个体育彩票,让他挑两张号码。”
柜员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动作,依然沉浸在看起来像是cs的游戏里直到屏幕变成黑白,她猛的把鼠标一摔才站起身。
“走。”她领我到后面的彩票机打票。
陶姐不动声色的朝我眨眼,我完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柜员瘦高瘦高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很干,身上有槟榔的味道,长的像女流浪汉。
“大乐透,还是彩虹糖。”
她解锁了彩票机转头问起。
“啊,我不道啊,有什么区别吗?”
“乐透一注两块,彩虹票一注保底九块。”
“乐透的为啥便宜。”
“因为乐透奖金只有五十万,彩虹糖有一千万。”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撩头发,她和她的头皮似乎有不小的矛盾
我又问了一些细节,她很不耐烦的解答,最后我算是搞明白了,这个彩虹糖就是双色球。
我记得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人被闪电劈中的概率是七十万分之一,你中这种双色球的概率是一千七百万分之一,
你得从家里走出去,走两步被闪电劈中三次才能中一次彩票。
我家是海南的,很多生活没指望的老年人很沉迷这种东西,会有很多人通过数字计算或者八卦算命测出下一期彩票号码,然后卖给别人,但实际上他们中大多数人中过最大的奖就是再来一瓶。
我甚至连再来一瓶也没中过,但是我还是买了两注彩虹票,虽然只有一千七百万万分之一,但比起打工挣到这些钱的概率还是大了不止一倍。
“彩虹票几点开奖啊?”
“十四台二十台都有有,八点钟开奖。”
其实挺好的,现在是五点,花十八块就能做三小时一夜暴富的美梦,很难去找这么廉价的梦了。
我想如果真有了一千万,无论在哪里,估计什么烦恼也不会有了吧。
“要不要买一注西甲,铁艳踢番红花,今天是半决赛。”
西甲,她说的应该是足球吧,铁艳,番红花都是没听过的名字,不知道的东西还是算了。
“不买一点吗?番红花不可能输的。”
她看着我说道,眼睛里难得闪烁出一点神采。
“你买了谁。”
“我买了铁艳五百注,他们这个已经二十七连胜了,番红花上一场前锋被红牌了,守门员也上的是替补,基本上踢到四十分钟就守不住了……”
她在对没发生的事情言之凿凿,这倒是和我老家的人很像,我转头想问全姐还想买啥。
我扭头就看见她在撬那个烟柜的锁。
我们的对视了一秒,她朝我眨眼了一下眼,然后继续捣鼓,
我是真他吗的服了,现在算是知道那铁丝是干嘛的了
眼看柜员给我打完票就要抬头了,我往左挪一步把全姐挡住了。
“那个啥前锋,那个藏红花怎么说那个藏红花。”
“是番红花。”
“细说前锋红牌的事。”
她舔了一下嘴唇,和我细细的分析了一番,从球员年龄到队医的风阻,还有队员私生活作风。
“那队长,叫彭巴拉什么的换了好几个老婆了,还有那个副队长之前嫖娼被抓了不是,脸上一堆红疹子估计早就染上病了铁定,一定是不行的,这场最少赢三个球。”
“这么猛吗,嫖娼都让你知道了,你压了多少钱啊。”
“我买了五百注,一注是十块钱。”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花这么多。”
我和她这扯点那扯点,我用余光去看全姐,想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4500一个月吧,干这个那这个钱不错了。”
“那你这要是输了不是赔的尿血啊?”
我这话一出她立刻急了,拼命和我摆手。
“不,不可能的,铁艳要是能输,我出门嘎巴死好吧出门立刻被车创死,不可能输的啊,这场纯纯的捡钱不可能输的。”
“给我来一注吧。”
“只要一注吗,这样赢的太少了真可惜啊。”
她由衷的为我悲哀,
我从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也是爱赌球的,2014年巴西世界杯总决赛,阿根廷踢德国,他把房本压上去了,结果不出所料比赛及其的精彩,双方你来我往进攻数百个回合,马里奥·格策第113分钟上演绝杀,德国队加时1比0战胜阿根廷队夺得冠军,这是一场及其精彩紧张刺激的比赛,双方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
这个逼买的是阿根廷赢。
……
买完彩票我回头看全姐,她看起来完事了,靠在门框那里等我出来。
我拿了彩票走出,我们小跑的店门口逃开,最后在一个拐角停了下来,她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脸上留下了口水。
在她讲出任何话之前,我用力把她扯开她的拥抱,猛地把她推到地上。她结结实实的摔在水泥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就是你说的请我买烟,你就是这样的请的吗。”
“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我只是素质低,但我不是贼好吗你知不知道那个柜员可能会为这个事丢工作的。”
“可是……可是那个老板很坏的,现在还压了一个月的工资没有给我发,而且他那个监控是坏的没人会知道的。。”
“我想在就想回去把你告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会的……你不会吧。”
她从内内里摸出一根烟,这也不奇怪她那裤子基本上没口袋,要是想藏也只能藏到里面,她把带着体温烟讨好的递给我,我给它拍到了地上。
我们正说着,一个民警正巧从街对面,路过,我们两个都噤声了,全姐看我,我看民警,民警抽烟,最后她晃了一下就走开了。
我回头想继续拷打全姐的时候,我发现她蹲在路边缩成一团,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我,眼神像是那种乡下来的母亲看城里孩子,那种尴尬,和局促。
我怎么说她还口,怎么反复嘀咕工资的事,
我也被中介压过工资,她讲这个,我也没脾气了。
“他真的欠工资不发吗?”
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道德底线又再一次有了新的突破,向着堕落告诉前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真的,压了一个月的工资一直没给,说是第一个月压着不发等走的时候一起补发,都没给,还拿烟递工资,这种人就该偷他妈的。”
“真的是这样吗。”
我瞪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心虚,但她直直的瞪了回来,对视了一阵反而是我败下阵来。
“真的。”
“……那好吧,不告发你了。”
“荣荣你和姐就是一类人。”
我不知道她说的一类是哪一类,但感觉不像是好话。
“也不一定。”我把她地上拉起来,她一点也没有点大人的样子,屁股上都是泥也不知道拍一下。
“告不告发取决于你请我吃什么了。”
全姐站起来,把地上拿根烟捡起来不慌不满的点燃,接着又牵上了我的手。
笨蛋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1:06:12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6369 管理
笨蛋笨蛋又发重啦真是笨蛋(=゚ω゚)=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01:13:05 ID:2OuZ6NY [举报] No.56586440 管理
这个好邪门啊肥哥(・∀・)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01:48:27 ID:q1Uwy9K [举报] No.56586835 管理
jmjp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08:17:34 ID:1pMue9f [举报] No.56588206 管理
g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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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宫保鸡丁和生育税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09:39:53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9331 管理
(`・ω・)



[img=700,535]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303/16/042912b0-7210-460b-802c-91dd3c2ea337.jpg[/img]

浑南区东陵区浑南东路18号,我们到了祝公子宫保鸡丁。
我们原本是照着导航走的,她显然不熟路,先左拐再右拐最后直行一百米,
然后发现走错了。
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找到了门口,我们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我们等着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
她乘着没人注视把内裤深处的烟摸出来的,我的脸上冒出羞耻的颜色,用身体遮住别人的视线,但她毫不在意的把手伸向身下,一次又一次掏出香烟。
她把烟一一摆好,烟头对我,烟嘴对着她,她把烟烟堆从中间切开,一半推给了我。
“要抽吗?”
“这里是在店里不是很好吧。”
“可以的。”全姐指了指隔壁桌的人,他们的烟雾已经蔓延过来了。
她替我把烟点燃了,久违的,温暖的尼古丁的感觉让我放松了下来。
我以前不抽烟,从来不抽,觉得烟是坏东西,坏人抽烟,坏男人坏女人,痞子流氓**,这种人抽烟,我不是这种人,我是不抽的。
后来有一次,有一个记不清名字的人给我塞了一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我没有拒绝他,点燃吸入,
顿时,这个世界没那么坏了,
抽完第一口,我只觉得我像是一个从出生开始一直站着的人,此刻终于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握住了我,捏了一下,像是在确定什么东西。
我扭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大大小小的横幅,突兀的挂在建筑外立面上,让我不得不发问
“多生优生利己利国。”
“坚决拥护生育政策!优生多生。”
“人丁兴旺,人多力强”
“小孩生下去,幸福提上去。”
……
“那个是什么。”
“今年生育率下降了很多,元老院可能又要有动作了吧。”
这是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元老院更是我听都没听过的词,这只会催促我继续发问。
“元老院就是。”她一边说一边在空中转动手指,寻找合适的词。
“元老院就是元老,元老就是大人物,我们,我们这些”她用手指了一圈我和她,服务员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包了进去。“我们这些人都是小把戏小角色,我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有,他们是大把戏大角色,你懂了吗?”
“懂了。”
看来哪里都一样,一样的事,一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出现,他们就像爱,恨,善良与恶毒,忠诚与背叛,智慧和愚蠢,伴随着人类,同样的事或人会重复千变,以不同的名字出现。
…………
她转了一个位置,从对面转到我的身边。
捏着我的肩膀安抚我,我们坐的很近,我可以看到她的汗毛,我可以很近的观察她的脸,她看起来很好,一点也不丑,大眼睛,大胸,大睫毛,大身材,除了脸上留下来的痘印,基本上没啥值得说的缺点,但是美好的东西正是其中的不完美,让它美好,它变得的亲民,变得不再高不可攀,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最肮脏的梦里见到她。
全姐吸了一口烟,笑着把烟雾吐到了我的脸上,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这样一起吃饭算不算约会,或许是算的,只是我还没意识到。
服务员终于忙完了,菜单被递了上来,全姐拿过去
点了两个菜,一个宫保鸡丁加料,一份蘑菇浓汤,把菜单递给了我,我想点个36的鱼,但一问才知道鱼是论斤卖的,一斤就要三十六,最后犹豫了一下点了个咖喱鸡肉。
————要不要米饭?
服务员问我们,全姐抢答。
他要我不要。
问完服务员就走了。
她给我的碗里的饭盛的几乎要溢出来,全姐为了省下每人三块的饭费,我们必须从一个碗里吃东西,这样看来没点那个鱼是正确的。
“要不要坐上来宝宝。”
她邀请我坐到她的大腿上,她很慷慨,但我拒绝了,接着她就把脚搭到了我身上。
菜很快就上来了,咖喱,宫保鸡丁,汤,还送了一碟鱼干,有鱼有菜算是一顿好饭了。
全姐敲了两下碗示意开吃了。
宫保鸡丁很好,汤喝起来也不错,有奶香的味道,但是咖喱,咖喱的味道就难以恭维了。
我吃第一口的时候只觉得难吃,吃第二口的时候已经开始疑惑了。
怎么他妈能做的这么难吃?
我吃下了第三口。
我吃过很多咖喱,从我第一次在“港饮港食”里吃过的咖喱开始,我就会开始在菜单上主动寻找这种食物,我吃过奶油咖喱,红咖喱,东南亚咖喱,日本咖喱,印度咖喱,我吃过好吃的,自然也吃过难吃的,但我没试过这么难吃的。
吃起来……吃起来像他妈,上个人吃了咖喱,窜出去了,厨房给从坑位里捞出来,给我热了热又端上来了。
恶心吗?
我把咖喱放到嘴里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我看了一眼陶姐,她一边看手机一边咀嚼。
“这个咖喱好吃,你尝尝。”
我把咖喱推了过去,她挖了一大勺塞到嘴里。
她嚼了两口全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几把难吃啊。”
好的,看全姐吐了我顿时觉得好受多了,大家都吃了屎等于没吃。
……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很快话题就和桌上的饭菜一样狼藉。
她说她去上个厕所,就离开了,我把咖喱里的肉挑出来吃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直等了十几分钟,这让我从无所事事变成了角落,服务员看我的眼光变得灼热,我起身想把钱先付了我想掏出手机结账,但是它老早以前就没电了,我想借个充电宝,但是店里的充电器每一个能插进我的手机的,我这想起来,这不是那个有typle c的世界。
这样的等待是焦虑的,我很小的时候逛商场经常害怕被父母丢掉了,她去上个厕所就再也不回来,我曾经被弄丢过一次,没人发现我,我一个人走了三公里回家,没想到这么大了,这种感觉还能品味一次孩子般的焦虑,像个婴儿一样,被母亲舍弃没有奶水就活不下去。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但我毕竟不是小孩了,能自己想办法,我已经想好全姐还不回来,等服务员一转头我就跑出去。
我系紧鞋带准备冲刺了,全姐回来了。
我急忙叫服务员买单,但是全姐给我拦住了,她从自助区拿了三个馒头和两个蒸米糕,揉成一团偷偷塞到口袋里。
“结账。”
在把宫保鸡丁的盘子都刮干净以后我们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一共是五十九,三个菜五十八,不算太贵。
“你刚刚可以先付呀,我一会转给你。”
“没钱。”
这一下给全姐整笑了。
“穷逼是这样的。”
全姐说完拿支付码付钱,但是过了好一会钱也没过去。
“你这钱不够五十八,不够付的。”
“不够啊,不够……你家能用花呗不。”
“穷逼是这样的。”
我原样把话还了回去。
在从建行,人行,微信零钱,口袋里的硬币左拼右凑,又让人给抹零都还差五块,全姐沉思了一会,眼看着就要问服务员能不能去刷个盘子了,突然一拍大腿,从我身上把那个残疾证抢了过去,让服务员把生育税免了。
“我们没有这样付钱的,生育税你没带孩子一定要给的,没这样的。”
“你去查一下政策吧,他这样就不需要付这个钱!”
终于,我们在看老鼠的目光中离开了“祝公子宫保鸡丁”。
“穷逼是这样的。”
“行了行了。”
我们沿着马路牙子向前走,世界沿着街道展开,她显得很低落,和别人的争吵驳了她的面子。
“这个月钱花的太快了,下个月发低保社保就有钱了。”
“今天几号。”
“四号。”
她自己绷不住笑了。
“你花钱买什么了?”
“没什么,就花花这,花花那,就没了,没买什么,如果你能……,算了去,现在说这个还不太好。”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她有话想说但吞了回去,她捏着我的手更紧了,她的手汗很大,看来与其让我担心她跑了,她更担心我溜了,这一般是有求于人的表现。
我们继续向前周围的一切都在我们身后消失,越走越黑,周围也越来越荒。
“到了吗?”
“快了。”
在说了第五次快了之后,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一个破旧的小区。
“五三钢铁家属楼。”
上面的牌子这么写着,我以为我们要进小区,但是
却走到了停车场,里面没什么车,但是堆放了很多机器,他们可能是失业潮拆下来的机器,但是放在忘记卖了,
我们绕过锈掉的难以辨认的钢铁巨兽的一部分,可能是它的肝或者肺,路边的灰绿植物无人压制,毫不在意的冲破道路爬上那些锈迹斑斑的钢铁,自然挣脱了文明的抑制,把一切都拖回荒野。
机器爬满了充满生命力的植物,在机器内部,曾经不断做工,高温,坚硬,钢铁,工业正是从中诞生的地方,工人们以之为生,从它肚中的火焰刨食,最后工人和这些机器一起被打包抛弃,现在它们锈迹斑斑,
大自然乘着无人打扰在里面种上了我叫不出名字的粉色小花。
我们在一辆没见过牌子的吉普车前停下来,全姐拉开车门邀请我进去,我坐到前排扣上安全带。
“走。”
“去哪?”全姐反问我
“不走吗?”
“不走了,我们已经到家了。”
无标题 hahah 2023-04-03(一)09:41:52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589371 管理
(´゚Д゚`)全姐好色好想给她打胶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10:27:04 ID:5996YJM [举报] No.56590189 管理
jmjp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15:08:38 ID:VEzRotq [举报] No.56595069 管理
>>No.56589371
打!打他妈的!!!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16:28:35 ID:rq5KpJW [举报] No.56596706 管理
国科大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3(一)16:38:12 ID:WoRfRgq [举报] No.56596880 管理
₍₍(ง`ᝫ´ )ว⁾
文笔挺好的,光怪陆离的世界非常有趣,作者加油!
6 啤酒可以用来取暖 阿荣决定活到下个月一号 2023-04-03(一)21:42:16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602757 管理
(`・ω・)
全姐坐在后排的床垫对我笑,我没地方坐,只能坐到地上,地上铺了粉色的地毯,是那种幼儿园比较喜欢的毛茸茸的那种,坐上去很舒服,但无论如何这里离我想象里的家还是有一定距离。
车子的后排的座位被拆掉了,里面有一床垫,床垫上面是桌子,可以翻转收起来,床垫旁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零零散散放了一些书和杂物,宽大的内裤和内衣被随便的放在床头,分别是紫色和红色,没有花纹或者蕾丝就是紫色和红色。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就是她住的地方,车里面有一股烟味和橙子味,还有一种男孩房间特有的骚味道。
全姐坐在那里把西装裤脱了下来,拍了两下挂在门口,对此她的结束是这样她能轻松些穿着那个裤子磨大腿。
全姐问我介意吗,我不介意,别说裤子,你不穿我都没意见。
全姐单单穿了一件平角裤在车里走来走去,空间很窄,全姐走到车子的另一头,我们不得不脸贴着脸才能挤过去,全姐从我身前过的时候故意往我那里寄,蹭我不注意从我的屁股上揩了一把油,
有一根之前没捡出来的烟从她的腿上滑落,她立刻把烟塞到了嘴里。
全姐慌乱的把内衣裤塞到床垫底下,用最快的速度把地上的快餐盒酒瓶用袋子装起来,污秽被她扫入阴暗的角落。
和垃圾一起被收起来的,还有一个摆在床头最显眼地方的相册,我匆匆瞟了一眼,里面有三个人,牵着手在一起,在游乐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们站在那里,除了中间的小孩,两个大人都没笑。
合影像是一家三口,但这个车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这可能可以解释全姐对我的态度,家庭破裂的母亲想要弥补过失这样,我猜的,我不是什么心理学家,也有可能那都不是全姐的合影,她从别人家顺的,随手就放在那了。
“厕所在哪里。”
“就在小区里,走几步路就到了。”
“我睡哪里呢。”
“和我睡一起吧,我的床还挺大的。”
她按了一下床垫,床垫争气的顺着她发力的方向向下渗了下去,我也试了一下床垫,确实很软,躺上去就像睡在少女胸前那块最柔软的脂肪上,柔软,包裹,温暖。
这个车子和这块床垫估计就是她仅有的能拿的出手的财产,她的全部,虽然不多但她愿意与我分享,不得不说我开始喜欢她,喜欢这个世界了,至少原来的世界没人会和我分享她的床,
或许也会有,
但是大多数睡完你得给她转三百,三百这种一般是次卡,要是想终身会员,一般都是十几二十万起步的。
全姐一分也没和我要,还要倒贴,她是好人,她是我爹。
“所以”全姐拍了一下手“你觉得怎么样。”
我坐在地毯上面,眼睛盯着她的肚脐眼。
“不喜欢和我一起吗,我可以……那个我可以睡地上的,你睡床上就行。”
她的态度还是那种试探,和医院的时候一样还带着谄媚,但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扶她全姐睡觉,爽死我了都要。
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回答,用行动来回应就可以了。
我把我的裤子也脱了,学着她的样子挂起来,我们坦诚相待的面对面,互相打量了一阵,她先我一步脸红了。
…………
我们没地方坐,最后只能一起坐到床上,窗不大,也就是一米×一米八的床,我们挤到一起才能坐下,我必须斜着躺才能放下腿,肉体接触让我安心,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我们靠在一起躺着,她细心的给我拿毛毯把脚抱住,我想自己来,但他怎么也不肯。
我们挤在一起,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包浆的平板拿给我耍,它像是那种工作机,能联网但是不像是外面卖的正常平板,它背面的三五建工的标志应验了我的猜想。
“你这偷的啊?”
“我从以前的单位借的,一直没还而已。”
我不想纠结这些,全姐殷勤的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和她想看点电影啥的,和异性抱在一起,在被窝里看看恐怖电影,就和大雨天在房子里睡觉一样,想想就很惬意温暖,唯一阻碍这一过程的是破平板的触感,你得用力去划拉它才有反应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了,气温开始下降,天完全黑了我才发觉不对劲,他这个屋没地方取暖啊。
“全姐你这逼地方好像没地方取暖啊!”
“才不是呢。”她挥手辩解。“肯定是有的,只是月初就坏了一直没修。”
她开始小声陈述两者的区别,气温越来越低。
“你没有电热毯什么的吗?”
“有啊,但我忘记给电池充电了。”
“全姐你日子是怎么过的啊!”
“回春寒这是,没几天就不冷了。”
我不好再抱怨,这毕竟是她的车子,我怕说急了她给我踹下去,只是问她有没有什么保暖的东西,她从床底下给我拿了一大扎琴岛纯生,拆下来一瓶塞给我。
“喝了就不冷了。”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喝了试试嘛,马上就暖和起来了。”
全姐不是在开玩笑,她开了一瓶要和我干杯,我陪着呡了一口。
这个世界的啤酒还是一样难喝,和马尿一样的味道,但是冰了以后还是可以咽下去的。
我能感觉到这个车的密封性并不好,冷风从车门的缝隙挤进来。
她穿着短裤一路小跑出去到后备箱里拿了一床旧被子,抱着跑了回来钻到床上,冰冷的肚子蹭的我一颤,被子多了,我们在用体温互相唔了唔,我们俩的脚相互蹭了一会,终于热乎起来了,被子上有那种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我想到了我买的彩票,但我把它放到裤子口袋里了,我不想出被子,就想着先看看球赛。
我找了个有直播版权的平台瞅了一眼,正在踢。
“你也看足球啊!”
“你知道这个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番红花踢铁艳,之前老早就要踢了好像,后来因为场地还是因为别的延期了,今天才开始踢,我在医院就从线上下注了呢。”
全姐一说我来劲了,钻出被子吊着的裤兜里把买的单子拿出来给全姐看。
“唔爽,你买的是番红花我是铁艳诶!太好了这下无论谁赢我们都不会输了。”
“卧槽,真的诶。”
全姐兴奋的拍了我一下,从床底下拿了橙子和还剩半包的瓜子一边吃一边看比赛,嘴巴有点干,想点一只烟,她给我拿了一个剪开一般的啤酒罐当烟灰缸。
铁艳不出所料踢的很烂,我把之前那个店员和我说的什么,他们队长外遇见和瞎搞那一套和全姐学了一边。
“这个队长的挺帅的,感觉确实容易掉凯子。”
她球真是踢的太烂了,感觉是给主教练送了好几十万才能当了队长。
但是对手番红花她嘛踢的也很烂,你能感觉到铁艳就那水平小区球队,那番红花纯在演,前锋纯纯的在犯罪,肯定自己私底下把自己房本压进去了,恨不得往自己家球门里踢。
九十分钟加伤停补时七分钟,九十七分钟两边这边踢过去那边踹过来,一球没进,一球也没进。我们下的注都是不包加时赛的胜负,他们那边一球不进也就是说我们这两张彩票居然一起报废了。
看完这场烂球我和全姐都沉默了。
这就像是医生从产房里走出来时,
我都做好保大保小的决定了,结果医生跟我说全似了一样令人惊叹。
但是我突然笑了出来,全姐颓唐的抬起头问我为什么笑。
“之前在遇到那个店员贼**,下了五百注,说怎么怎么二十连胜,怎么也不会输,输了出门嘎巴死,这下她真的寄了,她这下要输的尿血了哈哈。”
全姐的脸色更难看了,那感觉像是家里死人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现在估计也要尿血了,手机递给我,把电子彩票给我看了眼,
她他妈的也压了三百注,
嘛的,怪不得月初没钱了。
7 你喜欢吃土豆吗 扶她国的镇痛剂 2023-04-03(一)21:43:46 ID:SZtyuDU (PO主) [举报] No.56602780 管理
(`・ω・)

我在床上睡去,在床下醒来。
我的大腿裸着,我能感受到毛毯的触感。
毛绒绒的,像是千万只舌含倒刺,刚断奶的小猫舔舐我的大腿。
我不想起床,也没有人叫我,这很好。
我不睁开眼,因为我有点害怕你知道吗?
我害怕睁开眼看到的是出租屋的天花板,害怕昨夜和我入睡的人在睁眼的瞬间消散,手机会跳出七点半的闹钟提醒我该上班了,所以我还睡着,但心里默默祈祷叫醒我的不会是闹钟。
如果我醒来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就有点像超兽武装里的结局。
主角穿越时空从地球打到外星经历了无数冒险,把银河系从头到脚打爆了,杀了这个王那个将的。
最后他妈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大家都是普通学生,哈哈结束了,我真是想艹死那个编剧的嘛。
只有最烂俗最无聊最傻卵的故事才会这么结局,最后的最后告诉你,一切都是一场梦,恭喜你**,你经历的一切都是可笑的笑话,你干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你醒了,现在滚去上班吧。
现实是所有最烂俗最傻卵的故事的原型,如果我睁眼发现我在出租屋里醒来,我发誓一定从阳台跳下去。
直到现在我也下定决心没睁眼。
滋啦滋啦的炒菜声把我叫醒了,空气中是肉和洋葱的味道。
“别睡了宝贝。”
全姐的声音传来。
睁开双眼,我还在车里,一切和昨晚一样,太好了这下不用跳阳台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我觉得身上粘粘的,嘴巴里也有怪味,我在嘴里摸了一阵摸出一根头发。
“我睡的好难受啊,脖子也疼腰也疼,像是被人吊起来打了一宿。。”
我随口这么一说,全姐就把头扭了过去,避免我对视,她表现的很奇怪,但我也没想太多,抱怨了两句就准备起床了。
“全姐我那个裤子呢,昨晚我是挂在这里的吧,你拿了吗?”
“我拿去给你一块洗了。”
“哦,洗了。”我在地上坐着愣了一下才回过神“不是,都洗了啊,我没裤子穿了,我就拿一条裤子。”
“你在床上坐着就好了,我这不也没穿吗。”
说着朝我撅了一下。
我弹出身子想看看她,全姐在外面架了个小锅,用罐装煤气炒菜,她也没穿裤子,就穿了个长袖的体桖加短裤,左手拿着烟右手颠勺,她撑着腰很潇洒的站着,时不时抽上一口,看到我探出头来,把递过来像喂奶一样给我喂一口烟。
“草,全姐你刚刚是不是把烟灰弹到锅里了。”
“是吗?没注意,没事烟熏增加风味。”
“哪有这样增加风味的。”
“哎呀,每天抽那么多烟,吃点烟灰死不了,帮我递个盘子装一下。”
早餐煮好了,昨天出祝公子宫保鸡丁拿的米糕加上烟熏味的洋葱肉丝。
她让我给她递给盘子,但盘子总共就一个,我用盘子,她只能在锅里吃。
筷子也就一双,互相喂着吃,给我夹完自己再夹,这样不方便但是也挺好的,难得的亲密,我并不排斥。
肉丝很咸,但是吃白食的是没资格提意见的,我们很快就把饭菜吃光了,剩的一点汤用米糕粘着吃完了。
我希望她能快点告诉我她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白吃白拿白睡,我过的有些不自在。
…………
下午我和全姐在床上躺了一会,一直到下午四点,突然她问我喜不喜欢吃土豆。
“喜欢啊,怎么晚上吃土豆吗?”
“不知道看看他们今天谁顶不住吧。”
我没听懂,全姐说过一会你就明白了。
今天的天很阴不是什么好天气,越往市区走空气里的灰尘味越重。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小推车,我们推着车往市区走,我们没什么交谈车辆来来往往的风声填满了我们的空隙。
总得说点什么吧。
“誒,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撞了全姐一下。
“我吗?我没干什么就这样混日子,这里捣鼓一下那里捣鼓一下就到今天了。”
“我是说工作啦,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不可能生来就住在车后座吧。”
“你这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吗?”
她走在我的前面突然站住了,转过头看我,我没注意停下来撞到她背上。
“我是工人,在我住在车后座之前我是工人,我在工厂工作。”
“是吗,那你现在怎么不去上班了。”
“我……我”她的手在空中盘旋用力寻找合适的词。
“我们这些工人被下岗了,因为不需要了所有被抛弃了,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面全都完了。”
车在我们身边开过,风声压过她的声音,我们的交谈淹没在车流中,她说的有些话我只能靠猜,全姐捏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大学毕业就去工厂了,我自己学的机械操作,平时就调试机器,把别人厂子的新产品抄一抄仿造一个差不多的每天差不多三四点下班,运气不好的时候要干到五点钟,那个时候住宿舍回不来家,下班了浑身汗唧唧的倒在床上就睡。
起床了在门口的汉堡王吃午餐,
吃了回宿舍用肥皂洗一下已经硬的开始板结的衣服,到十二点又上班,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要用体温把刚洗完的工服捂干。
一个月发的钱交完税给家里寄完全,剩下的也就刚够饭钱,这样的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多年,但我们工厂有政策,高级技工干到五年就能股份,想着干到日子就轻松了。”
“然后呢。”
“那之后他们说要把我调到鸡西的分公司,他妈的我都不知道鸡东在哪。”
鸡东原来是在黑龙河,
我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名字,在地图上最角落我看到了它,坐七个小时火车过去了,到地方干了两个月人事告诉我我被辞退了,因为到了鸡西分公司被辞退,补偿津贴减半,走的时候我记得是八月七号,那个时候刚好是什么火箭升天所以日子记得清楚,
火箭在天上飞,我拿个破包在街上晃。
八年的青春,三年学徒五年正式工,干了那么多活,经我手的零件可以用千万用亿来记数,我能够操作庞大了无以附加的机器,然后我失业了像垃圾一样被倒出来,我八年的时光可以用一个破旅行包装下来,绰绰有余,
那天是八月七号那天还差四天就干到五年了,
我恨鸡西,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找工作了。
“没了,就是这样,工作丢了就什么也没了,家庭,事业,全没了。”
“是吗,怎么这样啊……”
“我其实蛮后悔的真的,当时他们有人组织罢工抗议啥的没去,觉得纯傻卵屁用没有,那时候不觉得现在感觉他们干的真对,觉得没用什么也不做最后不也被干死了?我也是活该被干死谁让我什么也不做,说到底——
——工人只有罢工了才能当人。”
“那些罢工的人,怎么样了后来。”
“不知道,你罢工管事的肯定找人抓你,他们也完了吧可能,大家都完了。”
我在车站旁边的酒店睡了一晚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不想活了,真是过不下去了,电视里在放财经频道
…………
我们又陷入沉默,我们继续推着小车向前,路边有个大水坑,我们绕了过去,一辆漂亮的卡宴从我们前面开过,水还是溅到了我们。
她对着那辆车大喊,气浪将我们淹没,我把它的车牌号记在心中。
“你之前结婚了吗?”
“结了,我以前有过家庭的,哎呀下来再聊这个吧,搞人口普查是吧,别没完了的宝贝,差不多得了,我讲这么多你也说说你自己吧。”
“行啊,我也说这样才公平,你问吧。”
“说一下你的第一次吧,来点轻松的。”
“大街上说这个,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你都要睡车后座了没什么比那个更不好了。”
“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学姐。”
“别讲什么情啊爱啊的,挑干的唠,快进到到刺激的部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3-04-04(二)10:45:58 ID:rq5KpJW [举报] No.56610331 管理
快进到最刺激的部分(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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