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呀,你们怎么还说没得吃呢。”
你笑眯眯拿扇骨挑着伤了两腿的那个人的下巴。随后拿扇一指那个已经快死了的家伙。
“你看,你吃了他,不就饱了么?七八十斤的肉,虽说是生的,怎么也能管饱三四天吧。”
你听得见那人的神情越来越惊恐,他的呼吸渐渐深重了起来。
“他是我爹……”
“那太好了,亲上加亲,吃的不是更香吗?你爹能活活看着自己让孩子吃饱,想必也是高兴得很,你快吃吧。别让他死了,遗恨万年呀。”
你感到那人紧紧抓住了你的手腕。他想和你拼命,但很快又卸了力,只是发抖——大概是花谢正在你背后用槊指着他吧。
你感到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此刻正遇回光返照,却只能看见自己的儿子捧着自己掉下来的一块血沥沥的长着稀疏白发的头皮,惶恐地往嘴里送。
“啊……啊……”
他的舌头掉了半截,只能发出风箱一样的叫声,你推测他应该要叫“儿”。不过很快,随着一阵嗦汤面一样的声音,他的叫声也彻底断了。——应该是那半截舌头也被他的儿嗦进嘴里了,毕竟舌头是很鲜美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不敢停。吃肉吮血的声音渐渐变成了牙齿刮骨头的声音。你深感无趣。
“好了好了,停吧。”
“咕……嗝……谢夫人……嗝…”
那人此时的声音已经闷的像瓮圈里的猪。大概是胃囊太饱压迫肺喉了吧,他此刻竟一下一下止不住地打着嗝。你顿感好笑。
“噗呲……小花……你看,有人吃自己的爹吃到打饱嗝了。”
你拿折扇掩着脸笑得花枝乱颤,花谢伸出一手扶着你。
“师娘的意思是让你走。”
“谢……谢夫人……嗝!。”
你听见他又手脚并用地爬走了。也是,吃了那么多,饶他也站不起来。况且,一胃囊的生肉,此刻又低着头俯身爬着,你推测他马上就要——
“呕———”
一阵胃囊内食糜尽呕的声音。你又不由轻松一笑,果然。想来又是过饱,又是恶心,又是愧对亲爹……
“吸溜,呲溜,呲溜……”
远处传来吸吮呕吐物的声音。你皱皱眉头,看来只是过饱,愧对亲爹什么的,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