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威尔逊教授的原话。
“湖水,是湖水,我本来没注意到究竟是什么,我在梦里醒来,随后我们身后的湖水,不,是所有的水,大西洋、太平洋,就连从水龙头里冒出来的水都在往天上流,它们是有色彩的,在红色太阳的照耀下绽发着不可言说的奇幻色彩,湖水升到了半空,随后停下来,它们在看着我,我知道,它们一定在看着我,因为我也看见了它们!”
威尔逊教授的癫狂一直持续到夜晚,直到月亮高高悬挂在我们头顶,才在队医的镇静剂下缓缓睡去。
如今,我敢肯定他还躺在卡默里波克大学附属医院的隔离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那可怖的预言,只有药物才能让他重归平静。
我们打算让跟着来的向导——祖辈曾是印第安纳人的萨马乌玛与一名队医一起将他送回去,之后有关三人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但就看威尔逊的现状,我猜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第五天,我们自营地进入了雨林,携带者繁琐的捕虫工具与储存仪器一并消失在了丛林的深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无线电,方便互相联络,亦或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求救。
我们的计划中只会在营地周围一百米的范围内行动,在七天后收拾行装离开大湖继续深入雨林内部,沿着马纳卡普鲁河走到分叉点,随后由另一名向导带领我们去往卡茹。
在卡茹进行最后的补给后,往西进入雅乌国家公园,在穆库拉入住半永久科研基地,随后向导会带着快艇自马瑙斯将我们接回去。
我曾听闻家中的长辈倾诉有关亚马逊雨林的一些流言,他们说这里并不适合人类生存,曾经由人类试图征服丛林,但最后却被丛林征服,在1822年巴西独立之前,葡萄牙政府对这些丛林信徒束手无策,直到佩德罗一世在某天夜里与他们秘密会面后,才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中。
雨林中未知的虫类数不胜数,我抓到了最少四个闻所未闻的品类,在夜间湖畔的歇息中,甚至见到了更多不曾认识的虫类,于是我做出了本人有史以来最愚蠢的决定,在向导足够的前提下,我与一位来自卡默里波克大学的昆虫学教授——米尔福德·布里奇沃克,决定将在大湖附近的采集活动延长几天,在取得科研队的大部分同意后,便留在了湖边的营地。
与我们一并留下的向导,是将威尔逊教授送回马瑙斯后再次和我们汇合的萨马乌玛,他是这片雨林中有名的向导,也只有他才能带着两个来自新英格兰的愚笨白人佬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