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按照顺序。每个人说出左边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被人说了。我看向左边说,"Marina。"
"Deena"
"Angelo。"
"然后我下面是Scott,"Angelo说,冲我点头。
"等等,"我反驳道。"我的名字已经被说过了。"
"我们这次换成右边,"他说。
Angelo的名字说过了。他后面是"Deena。"
"Marina。"
"Scoot。"
"然后是Angelo"我说。
"不对,我是第一个就被点到名字的,"他说。
我们看着彼此。我确实握着他的手。我看到他就在我旁边。
"看桌子,"Angelo说。"为什么我们中间多了一杯酒?"
"我们拍个照片,"Marina说。"这样我们就能一次性看到所有人。"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们都后退,举起彼此的手微笑。照片拍好。我们聚回桌子看。
Angelo研究了一会儿。"这又不是自拍。谁拍的这张照片?"
"Christof,"Marina说。
"Kay,"我同时说。
我们都环顾房间。他们两个都不在这里。
"他一定还在厨房,"Marina说。"我去看看。"
"我认为我们应该一起去,"Angelo说。"来吧。"
我们一起进入厨房。这里空无一人。
"你们闻到天然气了吗?"Deena问。
我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灶台上。燃气灶上的两个旋钮被拆下来了。我发现它们被塞在附近的柜橱下面,似乎是有人为了避免被注意到而放进去的。边缘的金属也有一道凹痕。
"Christof一定在灶台上留下了什么,"我说,上前关掉天然气。"多亏他的提醒。"
旋钮坏的太严重,没办法开关了。天然气开始让我头疼。我抓住灶台的一个把手,从墙里拉出来,关闭了它后面的管道,但是它意外的重。
"我是不是落下什么了?"我问,打开了烤箱门。
Christof的尸体蜷缩在里面,四肢弯曲折叠好能塞进去。血泊流满了烤箱底,随着我移动烤箱的举动而触目惊心地来回晃荡。大部分血应该是从他被砸烂的头部流出来的。他的眼睛鼓出来瞪着我。
我自然尖叫起来。我们都尖叫了。我离开——逃跑,找武器,或者只是不想再看——然后Deena死了。
她的喉咙被撕开。我转身的时候还没有发生,然后就发生了。不是什么东西做的。就是这么发生了。她的手飞快捂住自己撕裂的脖子,但是太迟了,她遏制不住。她跪倒在地。她的头发在她死的时候挽在后面,让她保持直立并且面朝上,所以我们都能看见她脸上的恐慌和绝望。
我们都呆住了一秒钟。Angelo是最先行动的,俯身靠近她,但是当他环抱住她的时候,她已经向前倒下去,已经死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
"它在哪儿?是什么干的?"
我抓起一把刀,然后背靠角落,疯狂地扫视四周。Marina不见了。我希望她是跑掉了。我不喜欢一无所知的情况。
"它整晚都在这里,"Angelo带着怒气低声说。"就在我们当中。和我们一起玩。Kay在哪里?她这一整晚都在哪里?"
在洗手间,我想,但是我回想了一下烤箱里Christof扭曲的尸体,我知道我不想去开门检查。
Angelo继续咆哮,狂怒使他破音了。"我们看不见它。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就在你和我认为我们拉着手的时候,它就在我们两个之间。这全部都是它的一个游戏。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玩。我们甚至没有上桌的资格!"
"我们必须得出去,Angelo,"我说。"呆在这里不安全。即使什么都不会发生,燃气灶也在泄露天然气。"
"没错,"他说,然后他的声音诡异地冷静下来。"到处都是。你知道的,那是一个解决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的绝妙办法。"
"你要干什么,Angelo?"
他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后门就在这里,Scott。跑,出门之后就关上门。一直跑到外面。"
"Angelo——!"
"我为你的房子道歉,Scott。快跑。"
我上前一步,但是他用身体护住了打火机。"走。如果你现在不走,我就现在点火。无论如何,我大概应该这样做。这是更保险的办法。"
他拨动打火机,火星窜出。我逃向门。在我身后,我听到他又拨动了打火机。
我成功在厨房爆炸之前逃出去了。我正抓着门把手关门,汹涌而出的光和热浪就砰的关上门,把我轰到楼下的后院草地上。窗户爆发出阵阵火焰,灼热的玻璃碎片砸向我。
我在草地上不顾一切地向远处爬。我的背上烧起来了,然后我翻滚着灭火。
房子显然是没了,但我还是打了消防电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做。我不知道当警察发现里面的尸体之后,我该对警察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会在里面找到多少尸体。
如果Angelo做到了,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那么这里至少有四具尸体。他,Deena,Christof和那个东西。可能是五具,假如它早就杀了Kay。也许是六具,如果Marina没有成功逃出来。
但是他们一定有一个逃出来了。我不是独自一人在外面。
我的手紧紧攥着,看着房子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