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病因是什么?什么时候?也许是昨天。
也许是今天,我分不清。
老师告诉我要多写。只管写下去。我应允了。
但感觉到的只有扭捏。
也是,我既已怀疑文学的意义,又有什么好狡辩的?
还和我谈什么“人生”?我所知的只有“文学”。
仿佛只要继续写下去,自我就会水落石出一般。
我知道自己的症结不在此地。
我也想啊,怎么不想,让我们谈谈太阳,庄稼。
雨水,家人,坟墓,心上人,血与眼泪。
可我和自己的人生隔绝得太久太久,
对自己的一切信心也已磨灭殆尽。
所以我不会说“文学”这个词,我不配写“诗”。
我只是在生活的流沙上作画,堆积我的一切,等一个浪头撞碎在我的沙堡上。
如果能溅起一点回声,那我也算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