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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晓九幽宗内多为穷凶极恶之辈,手中人命数不胜数。
与之相比,戚霖所为还远远算不得罪大恶极。
你们二人都对此心知肚明,是以若就此事大作文章,反倒显得像个避重就轻的伪君子。
然而:“你该知道自己何时应当收敛一二。”
许是看出你此番遵守诺言,不会对他动手,戚霖不软不硬地笑着回你:“沧澜你的面子,我自然要给。但早先说好绝无保留,我不过是依言行事。”
你闻言默然片刻。
事实上,一个疑问在你心中盘桓已久,你无法去问那人,只能雾里看花,自旁处撷取一点微薄的可能。
是以你开口问道:“戚霖,你便不会感到半点惋惜与不舍么?即便自始至终只是利用,但你终究折损了一名得力的情报暗探,甚至更多。”
他像是听到一个无谓的玩笑:“人们从来只会感慨自己此番豪掷多少灵石,而不会为耗尽的哪块上品灵石惋惜。”
你明白戚霖言下之意,但仍旧无法理解:“这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这本就并无不同。”他说得肯定。
“所以,你当不了器师。”叶无晏横插一脚,为戚霖一锤定音。
“……谁在同你说这个了?”戚霖怒道,“我还瞧不上你们这些整天围着炉子转的家伙。”
“不巧,你面前正是整天围着炉子转的人,以及炉中铸成的剑。”你以剑背轻拍血鳞蛇头顶,它立刻垂下首尾不动,挂在戚霖手腕上装死,宛如一条细窄的殷红锦缎。
“这才让我知晓是自己先前眼界狭隘。”戚霖清清嗓子,识相地转开话题,“言归正传,我那属下在归墟海的最后一纸传书尚且一切如常,但最后却折在海中。”
“海中,而非海边?”
“是。”戚霖肯定道,“他遭逢了无从脱逃的劫难,而吊诡之事在于,我并未叫他去海中一探。”
消息愈多,你愈觉得此事迷雾重重,于是提及最后一件事:“他是否以本命法器见长?”
“他的影梭确实有几分机缘,但总归是为遁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