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太寻常。
你凝眸望向顾云归，心头漫出一丝疑惑。
那异样感来得隐秘而短促，如同琴瑟和弦中不够精妙的指尖一挑，无碍音律婉婉动人，却足以叫谙熟的乐者心起波澜。
“顾云归。”你依近他肩头，随手勾过一缕藤蔓点点他衣襟，随后似绒兽的尾巴尖般扫来扫去，“此番熔铸我颇有把握，但凡事皆有万一。”
他看出你的未尽之言，从善如流地接上话头：“世事无常，的确如此。”
你一本正经地继续：“所以你若有什么话，便该现在告诉我，才叫不留遗憾。”
“好端端地怎么平白咒自己？”青年轻笑似叹，“我不过在想，沧澜似乎鲜少主动向我求些什么。”
“日光萤算一次。”煦日之下，飞散的萤火之辉黯然无光，而他却精准地自蕊间托起那一点微弱的烬色，“但却并非出于你的私心。”
“师弟如此懂事固然引人欢喜，却也难免叫我遗憾。”
“这有何难？”你不假思索道，“那我要你下次输给我。”
尽管顾云归总爱摆出一副谦和的兄长模样，然而但凡你们要比试些什么，自识人鉴心到赏灯猜谜，他却从不会手下留情半分。
每每见你败下阵来，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哪里有一丝一毫所谓的师兄做派。
你一直有意扳回一筹，可你乃剑灵，纵有锋芒剑意，却也不至舍去颜面，硬要人族修士以剑道与你争锋；若论其他旁门小事，又的确从未在他手中占过几分先机。
如今面对你玩笑般的提议，顾云归依旧不置可否，言笑晏晏：“这倒是你的私心不假，可惜还太小了些。”
他在翠鸟啁啾中徐徐低语：“沧澜，你可曾想过荆殊尘死后，你待如何？”
你摇头否认：“日后之事，自然是日后再说。”眼下之事就足够叫你头疼，你可没有顾云归对弈时走一步算十步的能耐。
“现在想，也算不得晚。”他笑吟吟地重复你方才言语，“凡事皆有万一。只有牢记诸多遗憾，彼时才好竭尽全力，不是么？”
原来兜兜转转，顾云归还是在想熔铸之事。
你闻言垂眸深思。
关于未来，你：
1-4 空白
5-8 朦胧
9-0 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