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深夜电台-内卷》
临邺,武林大会开幕前夜。某间客栈的秘密柴房,烛火摇曳。几箱劣质米酒和一盘啃得乱七八糟的酱骨头摆在中间。
(00:00:01 / 音效: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黑妞:(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咳咳!各位武林同道,各位江湖社畜,欢迎来到临邺地下吐槽频道——“今夜不练功”。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黑妞。
明凤:(嗑瓜子)可别让天离派听见,回头说咱坏了大会风水。
黑妞:众所周知,武林大会,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呵呵。今晚,我们齐聚一堂,不为论剑,只为诉苦。主题就一个——“江湖内卷,何时是个头?”
明凤:(嗑着瓜子,斜眼看众人)哟,这敢说的人还挺多。就不怕被自家师门“优化”掉?
玉虚道士:(双手合十,闭目)无量天尊。施主此言差矣,正所谓“道非声不宏,理非言不明”,郁结于心,于修行有碍。
北望逃兵:(缩在角落,抱着剑鞘)俺……俺就是来凑个热闹,俺啥也不知道,别问俺。
小KPI:(顶着两个黑眼圈,手里还攥着一卷竹简)只要别让我写会议纪要,怎么都行。我上个月的飞鸽文档……丢了三回了。
柳絮:(温柔一笑,整理着衣袖)师门长辈有云,“兼听则明”,想来听听大家的高见。
(00:02:15 / 音效:酒杯碰撞声)
黑妞:好,看来大家怨气都积攒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先从每日晨练说起。玉虚道士长,你们玉虚教,是不是每天都仙风道骨,采天地之灵气?
玉虚道士:非也。贫道等人,寅时即起,非为吐纳,乃为背诵《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西土梵音总纲》。
明凤:(一口瓜子皮喷出来)嘛玩意儿?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拉丁语灵文》?你们道士还搞这个?
玉虚道士:师尊云:“此乃上古仙人所书,蕴含大道至理。”然其音节佶屈聱牙,晦涩难明,贫道至今不知所云。每日背错一字,罚抄百遍,还不能用复写纸。
黑妞:听着就头大。那……柳絮小哥,你们天离派呢?名门大派,总不至于这么折腾吧?
柳絮:(苦笑)我派不兴背诵,但我们……考勤。卯时准点,需得到戒律堂,用特制小刀在竹签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投入“公卯箱”。
柳絮:正是。而且,戒律长老眼神极好,谁的刀法刻得敷衍了,他一眼便知,然后……你这个月的月钱就与你“缘分已尽”了。
黑妞:迟到一刻钟是不是得换个时辰的竹签啊?
北望逃兵:(小声嘀咕)这算啥,俺们在北望军,早上要是操练慢了,直接就是给重甲骑兵当活靶子,美其名曰“抗压能力训练”。
黑妞:卧槽,物理抗压!
明凤:这位更是重量级。
(00:05:40 / 音效:小KPI悲愤地掰断了手里的竹简)
黑妞:看来大家的早晨都过得很多彩。那咱们聊聊工作绩效?小KPI,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们聚贤会,不是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吗?
小KPI:(欲哭无泪)黑妞前辈,您有所不知。我等新人,名为“游侠”,实为“走卒”。每月要交“月报”,总结本月“侠行值”与“江湖声望KPI”。
明凤:噗——KPI?你们这“侠行值”怎么量化?扶老奶奶过山涧算十分,还是救被劫镖车算一百分?
小KPI:差不多……而且所有报告都得用“飞鸽文档”上传到总舵,鸽子要是半路被鹰叼了,就算你逾期未报,扣光功劳点!我为了保证文档安全,已经开始研究“内功也要做A/B测试”了,看看哪种内力催动的鸽子飞得又快又稳。
北望逃兵:你们那算好了。俺们北望军的绩效考核,叫“血勇评级”。每个季度,拉到校场上跟俘虏来的高手对打,赢了,军饷翻倍;输了……就变成下个季度新兵的“教学耗材”。
黑妞:……这也太卷了吧!简直是江湖版007工作制!
(00:08:55 / 音效:明凤拍桌大笑)
明凤:要我说,最卷的还得是那些搞饭圈的。你们听说了吗?长歌坊那帮姑娘,为了给自家伶主黎云清的“光岳剑”在兵器谱上打榜,天天集资买通稿,还去别家剑主的粉丝榜底下刷差评!
柳絮:确有耳闻。据说她们还分“数据组”和“反黑组”,组织严密,堪比军阵。
柳絮:黎坊主知道他有这么多“妈妈粉”吗?
小KPI:敢情本届武林大会还没开打,最卷奖就先颁给长歌坊了。
黑妞: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今夜就到这里,最后,大家有没有什么小秘密可以分享一下,活跃活跃气氛?
玉虚道士:贫道……背《梵音总纲》时,用的是《三字经》的调子。
柳絮:我……我曾在赵泰安师兄的考勤竹签上,偷偷刻了个“猪”字。
小KPI:我……我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写一本《江湖菜鸟升职记》,而不是行侠仗义。
北望逃兵:我……我其实是因为受不了给独孤将军那只白额吊睛虎铲屎才逃出来的……那玩意儿,一天吃八顿,拉九回!
明凤:我嘛……我偷偷雇水军,黑过我姐最喜欢的那个小白脸剑客。
黑妞:……(沉默片刻)我曾经想教我那把黑不溜秋的破剑唱歌,但它只会嗡嗡嗡地抖,还把我震了个屁股蹲儿。
黑妞的剑:‘你礼貌吗?’——嗡嗡声自动翻译如是说。
(00:09:30 / 音效:酒壶塞紧,衣袍窸窣)
黑妞:那……诸位,晚安。
众人:(轻声交叠)晚安。
(00:09:40 / 音效:烛火被轻轻吹灭,“呼”)
(00:09:42 / 音效:柴火余烬轻响,犬吠渐远,夜色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