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拉和贝洛特都绑住了腿,能走得更远,克洛琳达却不再追求速度,她们沿着通向北方的大路走走停停。大路边已经开始出现疫病人的尸骨,而三三两两的灾民也已经出现在大路上,他们大多孤身一人,或三两人结成团伙赶路,粗布披风下背着全身家当,也藏着或偷或抢来的武器,妇女和儿童总是最先被放弃。曾经的繁华之地成为废墟,乡村的人逃往物资充裕的城市,而城市的人试图逃往乡村,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在你来我往之间,道路断绝,城市与乡村成了茫茫海洋中的孤岛。瘟疫就是灾民的原罪,到哪里都被人驱赶,哪里都得不到食物和避难所,他们一有机会也抢劫别人。
临出发前,克洛琳达嘱咐她们用草木灰涂黑面容,将头发包裹在斗篷里,斗篷提前在泥地上沾染过尘土和树枝,这样一打扮,所有人都像是灰蒙蒙的家畜一般不惹人注意。饶是如此,她们较矮小的体型还是吸引了几个尾巴,他们不敢在白天动手,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四人的脚步。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走不到恩达夫港就要露馅,我们会不会......”辛德拉有跟随难民逃难的经验,那时瘟疫还只是在西北区域蔓延,难民的生活尚能支撑,常常见到些拖家带口的人,他们颠沛流离,但总体还能称得上健康,而现在这些目露凶光的难民似乎印证了南方也彻底糜烂。
克洛琳达也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她暗自握紧了手中的镰刀:“保护好自己,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她听到后方传来马车行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