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切好的苹果有一点氧化，可偏偏被殷青云咬过的地方露出诱人的嫩黄色新鲜截面。
“哥，你刚刚吃的苹果看起来挺好吃的。”
“有人刚刚说苹果味道无聊来着？难道是红雨里的幻觉？”
“那是红雾造成的幻觉！”
趁他不备，你一口咬住他手中果叉上的半块苹果。
确实很好吃。
你咽下苹果，心虚地偷瞄哥哥。
他就像石化一般，沉默着保持刚刚举着果叉的姿势。
坏了，他不会生气了吧？不就块苹果，至于吗？
许久，他才在雨音里开口。
“这块我刚刚吃过。”
“咳咳，哥，我知道，哥我错了……”
“错哪了？”
“我……我不该抢你吃了一半的水果？”
“……”
殷青云又陷入了沉思。
“你小时候也喜欢抢我吃的，以前没问题，但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你是个快成年的女性，我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性。”
“可你是我哥诶？”
“……”
殷青云疑似被你打败，认命般叹了口气。
“还要苹果吗？”
“不要，都氧化得发黑了，你自己吃。”
“……变脸真快。”
“略略略。”
吃完水果，收拾好茶几，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不知何时起，空气里掺杂着一股潮湿的铁锈味。
角落里的白蜡烛短了许多，殷青云又重新点上几根蜡烛。
门边缠上红绳的柏树枝微微摇晃着，尖端的柏果鼓鼓涨涨，简直像灌满水的气球，随时要胀破。
你也在香坛里燃起三根线香。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燃烧的速度各异，烟雾倒卷回流，如同纯白金鱼在水中游弋的尾翼。
你拍掉手上沾染的金粉，和哥哥一起缩回沙发上。
外面越发吵闹的雨声逐渐盖过了线香，雨中还有其他东西发出的声音。
如万马齐奔。
如猫犬凄厉的嚎叫。
孩童哭泣，女人惊恐尖锐的救助声——
“爸妈现在都不会回来的。”
“嗯，都忙着呢。”
“其他人也不会再这时候找我们。”
“这些只是雨水。”
“只是雨水。”
你们互相交谈着，稳定彼此的思绪。
红雨
1-0
持续增大-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