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键盘还是比写字轻松多了。我的字现在已经没有人样了,和我一样,成为了“字如其人”理论的有力论证。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让我非常不喜欢在纸上看见涂改的痕迹,以至于在该从铅笔改用圆珠笔和中性笔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适应。(其实铅笔的痕迹同样难以消除,因为另一个习惯是写字要用力,来自于我爹的喋喋不休的规训)适应那种,下笔要慎重,否则代价会很沉重(重新誊写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是个艰难痛苦的大工程)的感觉。
草稿本很好,能提供大片的空白让我随意地涂抹,稳定地容纳所有有意无心的错误和一闪而过的灵感,一步步让我自行推导出那份答案。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和数学家共情,阿基米德的那一声“尤里卡”,费马的“空白太小写不下”,妙不可言。
但甚至有人的草稿本都是工整的,我亲眼见过,列得整整齐齐的算式,工整的字迹,密密麻麻,相当养眼,像档案袋里的文件。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我一直在写不同的试卷,但这个世界并不总会给予相应的草稿纸和充分的作答时间。于是只能摒弃了慎重落笔的习惯,只要能填满,哪怕是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至少能感到一丝踏实。这份踏实的代价同样沉重,在不可预见的未来支付。
宽慰自己:活在当下,且顾眼前。因为终点总是可以预见的死亡。
晚安西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