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玄学的朋友可能知道,木星九宫的人总是不得不在路上。
截止高中,我上学就换了五个地方,很多时候都没得选。
广东到江苏南京,那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去这么远。
我不喜欢这个城市。
不是因为沉重的历史赋予梧桐树萧条的落叶,不是换季总诱发我的鼻炎,也不是油盐酱醋不对我胃口。相反,我爱惨了浓油赤酱,尽管这样的味蕾貌似和我的广东血脉并不匹配。
南京的味道是醇厚的,而且做鸭真的有一套。
别误会,我是说鸭血粉丝汤和酱板鸭之类。
不同于美食荒漠,南京真的很多好吃的。
我品尝最多的,是饥饿。
南京的秋是绚丽的,风一吹银杏叶就唰唰的落,一片片金黄遮天,不逊色太阳。
落地南京那天正值夏季,心情使然,萧条如秋。我们抗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爬了一趟陡峭的足足有五层楼高的长梯。右边是墙,左边是到我腰高的扶手,楼梯一直蔓延到天边,好像要捅穿月亮。
我不恐高,但说真的有点害怕,站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我萌生了“这条道到底要走多久”的念头。
同时我很饿,搭乘半天的高铁又转汽车一口饭都没吃,那时我只十二岁。
我爸说这没东西,等会煮热水泡个面吧。此时我还没意识到他说的“没东西”,是指一个十几平米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条长椅外什么都没有的工人宿舍。我妈带着我和我弟从广东滚到南京打工,一家四口挤在这里?
不是,怎么没人告诉我?给我干哪来了?
然而我也只能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