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斧刃间望见双瞳
>世界是多刻面的。这是耀山之隙的教诲。
“HGW GT/3呼叫。HGW GT/3呼叫。”
“这里是HGW GT/3,组长,这一班执勤已经持续48个小时整了,换班的特工为什么还没来?结束。”
“这里是HGW LT/12。HGW GT/3及教堂监视班,情况有变,请继续执行命令。结束。”
哦。他妈的。
国家安全部监听员、中尉亨德尔女士扶着耳机,沉住气喜,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在她身旁,双鬓斑白的监听员霍夫曼捂着额头,瓮声瓮气地低声道:“唔就知道。侬当初就该回去跟侬家女儿卖酸菜……”
他们长吁短叹完,各自从共用的止痛药瓶里给自己倒了一瓶盖琥珀色糖浆,然后一饮而尽。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在今天的磁带和监听设备把他们淹没之前,他们会先因为胃痛去见他们的监视对象。在史塔西各决策部门中,到底谁是率先把无声亡者,以及纯白之门附近列为监视目标之人,仍然是个谜。
如果言语能够伤人,那人想必足以踏遍刀刃阶梯的每一级。然而正是因为言语有其力量,这个部门,这个国家机关,这个秘密机构,才能够且必须,存在。
>史塔西正在行动。这不是你的回合。
霍夫曼下士今年快五十岁了。亨德尔女中尉则是不惶多让的四十八岁,后者比她那早逝的丈夫虚长了足足近十年。大战期间大家都顾不了那么多。
在法兰克福东区,在白昼,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们开着一家夫妻五金店——不过两位风湿病患者都没有一丁点以对方为对象续弦的想法——在晚上,则负责为史塔西提供监视服务。
今晚,他们打算把能够穿过无墙之墙的灵体雷达,指向一道勉强在其探测范围内的漫宿门扉。在他们隔壁的隔壁,一位年轻的东德特工则几乎是全裸地藏在公共浴室,以更简陋的设备窃取他们得到的数据。
今晨,屏幕上多了一个波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