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时间
审讯平稳地推进着。
他不问，你不说。
他一问，你惊讶。
“十月十五六日，罪囚受沈少傅之邀往桐柏山，可惜中途阻雪，困在西陵。陈尚书所言，我一无所知。如若不信，可待沈少傅回京后对质。”
陈尚书多次抛设陷阱，你只含糊过去。他显然想今天就定下罪名，面沉若水：“累问不款，按律法可以动刑。我等奉陪至此，只是不想失了朝廷的体面。之前二十板子的滋味你也尝过了，还望谢先生好自为之。”
几个兵士取了夹棍、拶指上来。萧无渡一言不发。江中丞看着你，但也没什么开口解围的意思。倒是陪审官员中与你不甚相熟的王姓太子詹事道：
“谢中书书法天下知名，江左珍重，北地权贵也多加收藏，足为我朝衣冠礼乐流传绝域之美谈，怎么就好伤他的手指？”
你说：“王詹事此言过矣。我朝崇文尚德，才人辈出，海岳降神，英华秀发，少一个罪囚也无妨。日后没人求书求字，我也乐得清闲。”
江中丞听得频频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也不知道是觉得清闲好，还是赞同少你一个也无妨。
“譬如说孔散骑、庾中郎，之前屡次请罪囚题字，说是为了去年十一月中的法事。”你飞快地报出两个依附陈尚书的官员名称，“罪囚实在不厌其烦，也当不起一字百金的报酬，至于他们最后找了何人、法事如何，那更搞不清楚。”
陈尚书脸色微变。你看在眼里。
“一个罪囚，仗着自己才名东拉西扯，成何体统？远有仲尼诛少正卯，近有潘安仁、谢灵运临刑东市，虚名徒增笑耳。”
他急了。或许再逼一逼，就可以触碰到阿宁获罪的真相。于是你抬起头：“阁下既知潘安仁临刑东市，就该知道：俊士填沟壑，余波来及人。”
陈尚书勃然作色：
“谢清晖，我知道你与王宁朔交好……”
“我几时提到王宁朔？王宁朔罪名已定，也是由列位大人裁断，一介死囚，提他做甚？总不能陈尚书自己心虚？哦，说到十一月中的法事，之前审讯时，陈尚书您说……”
你从陈尚书的眼底看到了想要的恐惧。
一方砚台擦过你的额角，鲜血淋漓，扔砚台的也不知道是陪审团哪位陈尚书走狗。大帐寂静下来，像迅速凹集凝固的墨。
🌕查案进度12[10,20]+3/30
🌕赞同对你用刑的人？//一尾，大者通吃
1-3萧无渡
4-6王詹事
7-9江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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