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边( ´ρ`)
“伤得怎么样?”
不太好。
兵士没有傻到结结实实打你二十笞板,但裈衣未褪,他们看不清伤势,对你的体质也心里没数。沈鹤归轻轻撩开外袍,能看见秾红肿胀的轮廓,你红着脸躲闪了一下:
“不劳烦沈侯了。”
他叹口气:“清晖,被打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我和你讲过我小时候遭逢家难、颠沛流离、被迫去偷大鹅给母亲炖汤的事么?”
你迷糊:“所以令堂就打了……”
“我妈夸我来着。夸我像我爹年轻时一样机灵会来事。”
你接着迷糊:“所以官府就……”
“我哪能让官府抓到啊。”
你晕头转向:“所以?”
沈鹤归一把给你衣服薅了:“我是想说,我看你就和看那大鹅差不多,别矫情了。”
你像一卷书被他平摊在膝头。
他轻微惊讶:嗯……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上去不像在看大鹅。
修长、温润的掌心,覆盖在肿痕之上。或许是伤口发热,你感觉沈鹤归的手掌冰凉又舒服,像质地上好的汉白玉,不由轻微地蹭了一下。
脸红得更厉害了。这可是陪你写出千古名句的手,也是为三代史官的手。你就这么用臀尖蹭啊蹭啊的……
蹭下来一片鹤羽。鹤妖的手是翅膀变得对吗?难怪这么舒服。
沈鹤归看了你片刻,忽而俯身去探你的体温,那双寒星静水一样的眸子在耳鬓厮磨间明明灭灭。鹤氅滑落在你头顶,松柏和月露的清香将一切笼罩,他的声音从近处飘来:
“没什么。都是我不好。”
你被整个抱进怀里,鼻腔里只有他的气息,像一片冻原,或者深冬萧瑟的松林。这让你安心,想起人不认识人的大自然。于是长睫毛倦怠下来,像落日的飞鸟一样合拢。沈鹤归手掌蘸了药膏,很有分寸也很解人意地抚过你的伤处。你知道亲近他永远不会让你受伤,于是肆无忌惮地贴近磨蹭着。他微微地叫了一声,少年柔嫩的肌肤因为伤痛而略带热度,在灯火下是不可思议的莹白,春泉水一样流过掌心,有些攥不住。
“怎么这里都伤到了。”
你不知道指哪里,紧张起来。却看见他去拿桌案上的麈尾,用尾柄沾了些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