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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内随着她上楼。阿成对你的表现有所预料,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你不自己说的话,之后我只能对你用搜心了。”
威胁?不,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带你从京畿出来后,你的一切都显得太过可疑,尽管之前靠着【试探】让她放弃窥探你的内心,但现今你所说的是干系重大,她不可能再放弃了。
上楼后,面前是长长的走廊,地板上铺着柔软的草垫。你们走在上面根本不出声,走过拐角,一个头犬女端着茶盘走过,险些和你们撞在一起。犬女被吓了一跳,显得有些紧张,阿成拉住她的手臂,“哪间是玩六博的?”
“这……”被拉住的犬女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面露难色,阿成补充道:“我们是来找那位胜过你们当家的人。”
她立刻露出会意的表情,嘴角带上了一点微妙的笑容,“这……这位小姐,还有这位公子……您二位可是来给那位远亲赠送筹码的?”
阿成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犬女退身半步,微微欠身,“请随咱来。”
说罢,她带着你们在这层楼向左拐过两个弯,停在一间貌不惊人的小门前。犬女放下茶盘,先是叩门,内部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谁?”
“是您对面那位小姐的同伴。”
“哦?”房门打开,一个身穿松垮白衣,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年轻人饶有兴趣地探头出来看着你们。他上下打量你们一番,咧嘴笑道:“嘿!可以嘛。你们这位朋友要输得没钱了,你们……”
“这局还没结束呢!”屋内,首领几乎是喊出声道。你从未听过她这样动气,阿成也愣住了。男子回头看向屋内,挠了挠肩膀,无奈道:“急什么?你入方内的枭都被我吃尽了。我已得五分,你只有吃我散子的两分,这局可以算我赢了吧?”
“不行……”
男子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双手插在袖中,转头对你们笑道:“二位请进吧,这样也好让这位客人冷静一下。”
走入屋内,你们看到首领正盘腿坐在红黑相间、花纹繁复的棋盘边,身旁零零落落的摆放着几枚黑色的棋子。棋盘之上,两枚红子安静的立着,位置距离旁边的横放的棋子只有两步之遥,而在不远方,几枚横放的红子已经把立起的黑子团团包围。
你们坐到眉头紧皱的首领身边,阿成心里想的都是你说的话,手搭上首领的肩膀,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
“……哪关键了?”男子坐在对面,拄着脸颊,盯着棋盘看了半晌,随后懒洋洋的说道:“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你不会想翻双鱼吧?你的散子敢上前一步便死,等到你等到破局的时候,我的散子早就把你的枭杀了。”
首领看起来紧张非常,你瞥了阿成一眼,她回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长考之后,首领犹豫着伸手,将棋盘边缘的立子向中间的正方推了一格。
“嘻。”男子笑道:“你输了。”
说罢,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箸桶,轻轻一摇,六根温润的玉签落地,黑签全部花纹朝上,红签全都朴素的躺在那里。
首领一下慌乱起来,她伸出手去,下意识的想要去翻签,男子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行棋——一步、两步,首领横放在棋盘上的散子被吃了。
“六筹,大胜。”男子把签子一根根放回桶里,“客人您就不用掷箸了。就是不知,您还有鱼筹吗?”
首领怔然注视着面前的棋盘,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收回。阿成露出担忧之色,“耆姐……”
“阿成!”首领一下攥住阿成的双肩,阿成身后的狼尾受惊似的向上一翘。首领神色有些狰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庙里……咱不是还有公子的赠物吗?那是夏人王侯喜爱的上好漆器,你去把银板……不对,漆器拿过来,至少还能押上二十枚鱼筹!二十枚,我能把之前输掉的全都赢回来!”
“客人,”男子出声道:“小赌怡情,大赌……”
“你闭嘴!”首领怒目看着男子,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对阿成恳求道:“阿成,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我已经把路费输了一半给这家伙了,要是拿不回来这笔钱,咱们的行程还得推迟……”阿成震惊的看着首领,“咱的路费……”
“我只要拿回本金就好!只要拿回本钱,立刻离开这里!”首领提高声音道。
你的目光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首领和男子之间来回移动,男子对你耸耸肩,轻声道:“赌徒输多了都这样……你们有没有能拿出来的鱼筹?”
你:
>“……我们只有两枚。”
>“如果没有,你要怎么办?”
>“没有。”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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