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周围的屋子里又传来那种声音,今晚的月亮比以往都大,也更亮,那些土房没有窗户,月光就这么直直地照进去。
这次我看清楚了,里面的人在用刀用力地剁着骨头,把那些骨头剁成小块之后又放到碾子上碾成粉末——这就是制香的原料。
我扶着路边的树“哇——”地一下吐出来,不是因为看到了原材料的制作过程,而是我看见了那户人家的窗棂边上挂的带血衣服——那是沈妙舒的衣服。
这刺眼的画面不断提醒着我那场仪式的真实性,也在反复告诉我沈妙舒真的不在了……
江心白应该也看见了,她红着眼眶把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往外扶。
在巨大的恐惧的压迫下,我们只想逃命,这个村子的诡异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
好在一路上什么人都没碰见走得还算顺当,到了那块写着“邬首村”的石头旁边后才算真的出了村子。
几乎没有停留我们一鼓作气往山下奔走,途中我反复开启手机想看看信号来了没有,但很可惜自从我们进了村子以后信号格始终是空的,就连日期也停留在我们上山的那一天,我也记不清到底与外界断联了多少天。
我们几乎是抄直线路程下的山,碰到陡坡也是咬咬牙裹着外套和背包滑下去,我能感受到我们正在远离那座村庄,可是抵达山脚还是遥遥无期。
“恐怕今晚还得在这过夜了。”江心白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带着我找了个不大的岩洞,在里面堆了点树枝点燃,狭小的空间一下子热乎起来。
久违的暖意包住身体让我逐渐放松下来,可惜这种放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和江心白都紧锁着眉头,不用问也明白,此刻她和我一样都在担忧明天是否能顺利下山,经历那些超出认知的事情后我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提着线把我们扯来扯去。
“出去了应该就没事了吧……”树枝烧得噼里啪啦地响,江心白的声音少见地颤抖。
进村前那些集体自杀还有一系列恐怖事件有没有解决还是更糟糕都没有定数,出去真的就安全了吗?这个问题我也无法给出答复。
我安慰江心白,我们一定能出去,先不要想出去了会怎样,怎么着都比呆在那个村子里强。
“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我们生日挨得挺近的。”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江心白努力把话题转移到别处。
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生日的事,也从不给自己过生日,久而久之我也几乎快忘了我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见我脸色不好,江心白才解释是上次在学校填表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
“本来还准备了惊喜的……唉,出去再说吧。”说完江心白就闭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