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一阵冷冽的风，山林里的鸟并没有叫。

我站在一块破青石板上，仰头注视着面前高大的鸟居。月光洒下，在凹凸掉漆的柱上投射出斑驳的痕迹。鸟居正对着已然破败的木质建筑，一棵大杉树笼在神社上方，几乎盖住了所有月光。

有一阵风吹过，月光暗淡了一分。如果这就是我死前所见的景色，倒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低下头，在口袋里摸索。

“喂，”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你又来了？”

我知道这是谁，没有抬头，含糊地应着，“嗯……来了。”努力用触觉分辨口袋里的杂物。两百円硬币、一节桦树枝、一张卡纸、一块用竹叶包着的羊羹。

“今晚可不会太好过哦？”声音里有点笑意。真是莫名其妙。

“……不会太好过，嗯……”衣服左手口袋里全是带壳的稻子，看来是不会有了，我把手探到长裤口袋里。

“喂喂，也该听我一句话吧。现在下山，还能赶在子夜前，回到有灯光的地方。”她稍微有点不满了。

“但这样的月夜里下山也有风险吧。”我心里默默想着，手指划过一张薄纸人、一支短毛笔。“没带红墨水，看来必须得用替代品了。”尽管知道左侧口袋没有，但还是不死心地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空空如也。

完了。

“扑哧，”女孩笑了，我应声抬起头。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个？”

她手里拿着的是我的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