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升天大道走到瓦西里岛附近,又绕着周边反复转了几个圈子,我总算确定了北部州苏维埃的军事人民委员部的办公室地址:此事倒不能怪我不了解彼得格勒的党组织安排,即便非要说,也只能怪我并非那200名代表之一。此外,哪怕我是北部州中执委的委员,我也不认为我能搞明白北部州苏维埃那变化无常的办公室地址——就算是负责党务工作的季诺维耶夫娜我看也不一定知道她手下的部门杂七杂八的分布在哪些鬼地方。
半小时后,近乎被室外沉重的空气压得半死的我以委员证推开了门口站着的守卫:“我是尼古拉耶芙娜·波德沃伊斯基娅,我来找军事人民委员部的人——我想顺便问问,季诺维耶夫娜同志在这边吗?”
守卫们对视了几秒,以天真且迷茫的态度张口:
“我们不知道,波德沃伊斯基娅同志,没有通知我们季诺维耶夫娜同志今天要来。”
“没有?那就是不在了,委员证给您,您登记吧——对,我出来的时候会取——杨·亚诺维奇娅·安维尔塔同志在吗?二楼办公室?好的。”
我尽量不浪费时间,迅速跑上二楼,直冲安维尔塔的办公室:大约十年前,她曾经和金季塞普一同做过些“为革命没收财产”——也即抢劫——的勾当,并因此数度被判刑。1917年10月,安维尔塔受叶莲娜·库茨耶夫娃要求组建了爱沙尼亚革命委员会且在内任职,1918年2月,安维尔塔被任命为西北地区的军事负责人,她随后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至今。
“……好吧,波德沃伊斯基娅同志,您这是?”安维尔塔从桌后站起:“如果我没记错,或者我没有漏看什么新闻的话,最近彼得格勒附近应当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您如此匆忙来找我的事吧?”
>“的确没有,但我得和您谈谈。”
>“您手头还有多少军队?您大概能搞来多少军队?”
>“恰恰相反,正是有急切的需要您的事我才来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