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
「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了。」略做犹豫,你缓缓走到了苏塔娜身侧,从黑色皮衣里探出的苍白手掌一点点地放到了苏塔娜的肩上——她是一只受伤的幼兽,至少从旁人的视角看来,是如此。
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到堪称难以察觉的动作,也让苏塔娜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的颈椎似乎被折断了,只能如锈迹斑斑的机械般转向你:苏塔娜的眼睛近乎失神,呆愣地注视着你眼中的「她」。
「苏塔娜,恐惧不是坏事。我们过去犯了错,受了伤,因此不希望再重蹈覆辙。」
咽下口中因苦涩分泌出的唾液,你抓紧了苏塔娜的肩膀:一个曾经能从西伯利亚流放地里与你一起逃出来,一个曾经能因为同居事务和你闹矛盾,一个本可能于将来被叫做「钢铁」的革命者,却被白军炸出了战争后遗症。
——上主啊,如果你的真的存在,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苏塔娜,我们也能从伤口中汲取智慧。今时不同往日,木桩栓得住绵羊却困不住巨熊。苏维埃已经能爬起来并将打败昔日不可一世的对手。」
如机械般开合着嘴唇,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此刻,你面前的不是那个与你接吻,与你闹矛盾,敢于跳火车的坚毅革命者,而是一个沉浸在过往痛苦里的普通高加索人。
她和忒洛丽娅一样,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就在硬抗,或者说,整个政治局,联共中央都在硬抗——她们,包括列娜,都无法像你一样自信:再怎么说,汉萨同盟是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联共四年前曾与这样的国家交手过,代价则沉重到无人愿意回想。
但,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来着?
颤抖着,你伸出了自己消瘦的,空着的那只手,试探式地抓住了苏塔娜置于半空的,僵硬的手掌:那只手掌已瘦到皮包骨头,青黑色的血管于似白纸般脆弱惨白的皮肤上凸起——她正在干涸。
「苏塔娜同志,我相信您也一定能做到。」
嘴唇张开,闭合,粘稠的口腔吐出了这句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联共是一个患有战争后遗症的政党,在汉萨同盟明显无法发挥全力时,她们还有希望去谋求一个和平协定,但现在——
「好。」突然,苏塔娜猛地抱住你,但不到一秒,她又像被利刃刺伤般从你的怀中挣脱而出:「不,不。」
她用力摇着头,状似失去理智的疯子:「我会说我做不到,您也是这么想的吧?雅科芙·索维尔特洛芙,神啊,但是。」
「——去他妈的,去他妈的!」苏塔娜一拳砸在了窗上:「好,您说您能赢?那么就让我看看,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有勇气去进行这个风险最大的赌博的!」
「让我看看吧,雅科芙·索维尔特洛芙,如果您赌输了,我会亲手审判你的鲁莽——在汉萨同盟的混蛋把你吊上绞刑架之前,我发誓,我会,我一定会——」
她双眼充血,长期失眠的黑眼圈中,那双映出你面孔的黑色双眼几乎被窗外的日光映成血红色:「——我一定会让你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所以,雅科芙·索维尔特洛芙,你这混蛋。」
「这场赌博,你绝对,绝对不能输。」
*苏塔娜 支持议和→反对议和
◎*倒戈
*1* 「如果赌输了,我自己会审判自己的。」
*2* 「我们不会输,红军不会输。」
*3* 「好,我答应你。」
*4* 自定义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