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6735032

>“……我不知道。只是那样，便算是修炼了吗？”

虞真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你入魔了。你的悟性太高，在阅读那本魔经的时候过于沉浸了。你这么在意里面的内容干什么？说不定那姓梅的家伙准备害你呢。”

陈经纬沉吟片刻，“当务之急是解除你的入魔，否则，如果哪时江乾意识到了你的存在，明白了他不是你，你不是他，那便大事不妙了。”

许言薇的声音中略有担心，“但是……该怎么做？”

>……是啊，该怎么做？

道观内的道士还都睡着，江乾安静地走在檐廊上，脚踩木板楔做的地面，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他凭着昨日的记忆走到姜卿云居住的客苑，从外向里望，竟然尚有熹光。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四顾，确认周遭没有别人，随后他顿感古怪：他在这时辰鬼鬼祟祟的过来，是要做什么？想想……来找姜卿云又是要说什么？难道是要交代赊刀人的事？这种事真的应该告诉姜卿云吗？尤其又是在这样一个时间上……今天就是紫清观主晏垣生为他们一家祈福的日子，这种时候前来，真的合适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管怎么说，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不……先回去……我为什么要过来？”

>进去
>离开
>自定义

>>No.66735363

江乾向院中踏了一步，随后犹疑起来。他稍微退后，转头看向来时的黑暗，眉头皱起，最后逃也似的沿着自己的来时路脚步走去。

>你惊愕地注视着他，他的行动比你的思考更快。

江乾大步走在沿廊中，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分出心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脑子有些混乱。

他为什么要去姜卿云哪里？走到门前了，才觉得不妥当……真是的，「他」在想什么呢。

“江公子。”

>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你一跳。显然的，江乾也被吓了一跳，他的感知完全没有感觉到来人的存在。

少年悚然一惊，随后轻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那个中年人，那位怀阳侯的护卫，只论内力，与云白河相差无几的高手。

他在黑暗中与江乾相距五步，面带微笑，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您真是好兴致。时候还早，不知您出来是想做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说？」

>“只是醒后出来走走……”
>“我刚才看见小公子的屋子尚有灯光，那是怎么回事？”
>“横竖睡不着，不知您又是出来做什么？”
>沉默
>自定义

>>No.66736215

“横竖睡不着。”少年很快取回了镇定。他露出微笑，自若地对男人道：“不知您又是出来做什么？”

“防护主家。”男人轻轻一笑，走近一步，江乾退后一步，“以防别有用心之人再行郊狩故事。”

>男人态度依旧温和，但给人的压迫感却丝毫不少。

江乾仍旧镇定道：“紫清观乃道门清幽之地，想必寻常宵小也不敢造次。”

“这是自然。”男人走到江乾身边，少年的呼吸稍稍一滞，而男人只是走过他，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回头看向他道：“江公子，时候还早，不如先回房歇息一会儿？”

根本没有留给拒绝的余地。江乾僵硬地点了点头，跟在男人身后。

他们两人走在晨曦前的紫清观中，江乾跟在男人身后，明明心中确信眼前人不会谋害自己，他仍有些忐忑。方才走到姜卿云院前窥视，连他自己也难解释得清，若是因此多增不必要的怀疑……

男人走在江乾前方三步远处，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听说江公子对文家颇感兴趣？”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说？」

>“……的确，有一位故人托我去拜访文家。”
>“您对文家了解多吗？”
>“不瞒您说，我对桃娘等人的下落更感兴趣……您当时没能追回他们吗？”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兴趣罢了。”
>不回答
>自定义

>>No.66736306

当前灌铅：21

…………

“的确。”江乾面色不改，“有一位故人托我去拜访他们家。”

“呵，故人吗……”男人轻笑一声，“对江公子来说，这样的词汇，会不会过于老成了？”

江乾面色一红，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对男人道：“不过，不瞒您说，比起文家，我对桃娘等人的下落更感兴趣……您当时没能追回他们吗？”

>尖锐的问题。你想到，但若是你，你也会这么问。

男人并不恼怒，只是“哈哈”一笑道：“这的确是我的失职，多亏侯爷宽大，我才能接着侍奉左右。至于娄韬那厮……想来应当已经离开怀襄了。对此，小公子有授意，许追不许伤，我们这些做事的也不好不从。”

看来姜卿云的确不准备杀了桃娘，她对桃娘仍有感情留存。那日在大火熊燃的院落里见到的情景，对她们主仆来说，说不定只是刚刚好而已。

这样说来，桃娘甚至可以说是姜卿云授意放跑的吗……江乾如此想着，男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男人很快便道：“如果江公子对文家感兴趣的话，等到下山之后，不妨亲自出府一趟。我可遣调二三护卫相随，权当是些可有可无的保险了。”

江乾的心思稍动。男人从何人处得到的消息？派遣护卫相随……听起来似乎是更安全了，但背后就没有些更深的用意吗？

江乾的察觉？

悟性检定 难度12

9[1,20]＋10[5,10]（悟性）＋1（公侯之躯·残）

>你的察觉？

悟性检定 难度12

（1，21）＋3[1,3]＋9[5,10]（悟性）＋1（公侯之躯·残）

>>No.66736723

江乾的检定：9＋10＋1＝20＞12

检定成功

“二十一面骰落下，弹起，又落下，晃了晃身子，停下，死了似的暴露在白光下以供周遭注视。”

检定自动成功

…………

江乾沉吟片刻，抬头对男人道：“侯爷要和文家和好？”

男人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声音在阴暗中传来，“看来江公子已经了解了足够多有关文家的事情了。”

>你清楚的知道江乾的想法。如今，他的身份已然非同凡响，可谓是侯府内炙手可热的红人，倘若能让侯府的卫兵一同随行，这次拜访就要被赋予上许多本不应有的意味——怀阳侯已经许久没和自己的“娘家人”交流了，而你与卫兵结成的小小使团，对怀襄城中的众商贾来说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然而，你所察觉到的还不止这些：怀阳侯对已经落魄失势的文家示好，也有为其站队、排挤邢家的意味在，看来这位老侯爵的确对邢家人献上假刀一事十分不满；让卫兵与江乾随行，所行之事不可能只有保护，监视、打探之事恐怕还要更重；再进一步，隐约间，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姜卿云在病床前轻声请求怀阳侯的模样。

>你想到卜彩廊中隐藏的赊刀人，想到和其勾结的邢家，又想到梅友仁给你的委托，想到戴在江乾手腕上的红绳，想到在万楼客栈中等候的两女，想到姜卿云略显苍白的清秀病容……

>……你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格外清晰，和抛弃了那具沉重的肉体有关吗？

在你思考的转瞬之间，男人已经带着江乾回到了他的房间。两人做了些无用的寒暄，男人丝毫没有提起他在姜卿云院前探头探脑的事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谦逊。

只在临别时，这个中年男人和善地对江乾询问道：“恕我再多问一句，不知江公子对某方才提议的拜访文家一事有何意见？”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回答？」

>“自无不可。”
>“此举乃是两全其美之事，有何不可？”
>“抱歉，我还是更习惯独身一些。”
>请容我再思考几日。”
>自定义

>>No.66737472

江乾坦然颔首道：“此举乃是两全其美之事，有何不可？”

男人露出微笑，“您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待到回府之后，我自会遣调专人，与您再做商议。”

>这也正是你想说的东西。你默默想到。你和江乾之间的差异并没有那么大，只要你不发出什么太有自我色彩的念头就好……这样看去，竟然还能给你“你在操纵江乾”的错觉。

尽管少年已经出去走了一遭，但此番回来后，天色也没有明朗多少。他客气地送走了男人，站在房门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内。他脱下外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许久，辗转反侧，终究没能睡着。于是少年重新坐起身来，窗户外面透入青蓝的白光。

>他在想什么？这个问题莫名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如果是你，你会在此刻想什么？

陈经纬的声音在你意识边上出现，声音中不无担忧，“你恶化的进度比我们预想的更快。你和江乾很快就会出现根本性的差异，到时候，就算能把你们调换回来，你也是个内外不一的疯子。”

“老头儿，那你说他该怎么办？”虞真的声音也苦恼地响起：“让外面的那家伙再去看一看那块帛书？但是人家现在也没理由啊，突然的行为只会加重分裂……嘿，要是到时候真分家了，脑袋和躯干可以给外面那家伙，我只要两只手臂。小姑娘，你想要他的哪一块？”

“我只要他没事。”许言薇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想说些什么，可现实夺走了你的注意。

房门被人敲响，少年斜眼乜向门口。“江大哥。”赵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差不多是时候了。咱们起得早一点，这样也方便准备……哦，对，老白也来了。”

“知道了。”江乾的声音沉稳而冷淡。他从床上站起，拿起外衣套上，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年少的兽官微笑着看着他，那三十来岁的赊刀人暗桩站在他的身后。

他看向白魁，这汉子眼神躲闪，像是畏惧他一般，不敢与其对视。

“您早。”赵武有模有样地对江乾行了一礼，转身向紫清观的前院——那颗紫木所在的位置——走去，随口道：“现在紫清观主就在前院呢，好像有一位在道门里特别有辈分的长辈回来了，连怀阳侯都起了个大早，要和观主一起去迎接。”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说？」

>“长辈？是谁？”
>“怀阳侯都要过去？”
>不询问
>自定义

>>No.66750538

“长辈？”江乾难掩好奇地问道：“是谁？”

赵武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天师的的师弟，紫清观主的师兄，几个月前出去了一趟，现在才回来。”

>地位如此之高？你心中讶异。

江乾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居然是地位如此之高的长辈吗？回紫清观是要做什么？”

“听说……是要找人。”

就在江乾谈话的功夫，赵武已经带着和他白魁出了院子，走下石阶，两侧是苍白的雪树，不远方，那颗不凋不谢的紫木正在轻轻摇曳。东方的第一缕晨曦照在叶子上，将其衬得金黄。

道观里的道士们也陆陆续续醒了，两个道士快步从江乾一行人身边走过，两人都面色兴奋。他们走过时，少年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师叔可算回来了，之前出关后就直接被掌教派出去调查玉青门的事了，我都没见到他老人家……”

“这下后山的麻烦可有望解决了……”

江乾心念一动，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脑中。

难道……这位老前辈此番回来，就是冲着白惚怳去的？

>那可不妙……但只是这样说，你也说不出不妙在哪。如果那位老前辈已经知道了玉青门的情况，自然也应该知道阴宝被白惚怳带走的事，现在回来，既能重夺阴宝，又可报灭门之仇……实在无可指摘。

尽管心中有些疑虑，此时此刻却是什么也做不得。你跟着赵武向前院走去。

等到了前院：

1-3：紫清观主已经在此等候
4-6：还有怀阳侯
7-9：还有那位张道士
0：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正从山门处走来

晏垣生身穿紫服，宽袍大袖，和江乾第一次看到他时的穿着一模一样，只是神情不再相同。老人安静而肃穆的站在紫木之前，腰背挺拔，面对着山门，好像在等待一位重要贵人的来临——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道士们逐渐开始聚集起来，他们看向江乾的眼神依旧复杂，有意无意地避开少年。只有白魁和赵武依旧站在他地身边。

赵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白魁则紧张地盯着山门前的另一个身影。

怀阳侯姜羽安静的站在紫清观主的身边，身上只穿了一件简朴的素服，并不怎样隆重。江乾看着怀阳侯打了个哈欠，像是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感到无聊。他双手揣在袖子里，环顾四周，目光在看到江乾的时候停留一瞬。

而后，他接着和紫清观主等待着那位“前辈”的到来。

而“前辈”并未让他们等待太久。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从山门处走了上来。那人头上带着一顶斗笠，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鼠灰色披袍，上面还沾着不少雪花。江乾看着此人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摘下斗笠，轻轻抖落上面的雪，几乎忘记了呼吸。

“呼……”那人环顾四周，周围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道士一并噤声，偌大的前院里，只能听到紫木枝叶摇动而生的飒飒声。

紫清观主对眼前人行了一礼——周围的道士无不躬身行礼。白魁下意识地后退，赵武四顾一番，好像是觉得有趣似的，也有模有样地对那人行了一礼。

怀阳侯对那旅客模样的人简单点头致意。身为一名身份显赫、世系可追随到诸侯时代的贵胄，除了身为当朝国师的天师之外，他没有任何必要对门派中人行礼，那样只会折损自己的身份。

“路途遥远，师兄辛苦了。”紫清观主直起身子来，瞥了一眼身边的怀阳侯，对那人恭敬道：“我今日要为姜小姐等人祈福净灾，实在难以相陪，还请师兄恕罪。”

“无妨。”他的口吻有些冷淡，手上仍拿着斗笠，那双眼睛中似乎没有一丝一毫为人应该有的情感，只是平静地环视四周。“连姜大人都亲自来了，实在不必因我而搞这么大阵仗。”

说着，他走到紫清观主身前，伸手入袍，取出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吊坠似的东西来，示意晏垣生伸出手来。

紫清观主神情惊愕，怀阳侯也为之动容，离得稍近一些的道士更是炸开了锅。后面的道士去摇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回头结结巴巴地告诉他们，而他们再在震惊中转告其余人——嘈杂的声音，几十张嘴同时说话，反复念叨着一个词语——而那名字江乾再熟悉不过了。

“……阳宝……阳宝回来了！”

紫清观主伸出手来，那人把东西交给他，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径直穿过怀阳侯与紫清观主，向道观深处走去。

“正巧，我也乏了。你看管好它，专心操弄祈福的事就好，具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挡在他路上的道士不由自主地分开，给他让出一条通路。而他就在江乾面前不远处走过。

他：

1-3：瞥了你一眼
4-6：停下脚步
7-9：并未停下
0：连乜一眼都没有地走过了

他在江乾面前停下脚步。

那双漆黑如水的眼眸看向你。

>你的意识与其直接交接，他露出古拙的微笑，眼中的疲惫稍减，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他举起手来，动作不快不慢，食指与中指并拢，和成一诀，不轻不重地点在江乾的心口上。

你和他四目相对，眨了眨眼，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指张合，肌肤感受到的冰冷触感是如此真实。

“不客气。”他微笑着轻声道：“失心发疯是走火入魔的常见症状之一。其本质是二心错乱，阴我心识与阳我心识分不清主我之异……你体内的阴经阳脉都错乱的不成样子了，发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从你心口收手回来，你下意识催动他相化生经，这才发觉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向你的体内打入了一道清澈无浊的真气，这道真气在你的强健的五脏六腑、残破的周天经脉中飞快游过一圈，如同江流之中的一条游鱼，最后停留在你的心脏之内。

一切都发生的无声无息，外人根本不能觉察他用了怎样的技巧，好像一道安静的闪电，倏忽闪过，只余光电，而惊雷不响。

如果他要杀你，你刚才就已经死了。

虞真曾把内力打入你的体内，但和这种妙至毫巅、举重若轻的手法相比，她的表现简直粗劣不堪。

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一点，又恢复成了原来疲惫的模样。你看着他转头过去，随口对你道：“虽然不知道你练了什么东西……还是小心点吧。你也是幸运，发疯不久就遇到我了——但剩下的问题就得你自己来解决了。”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地拾级而上。

你：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为什么帮我？”
>“……你叫什么名字？”
>只是注视
>自定义

>>No.66759188

你看着他，将手放在心口，轻轻攥住衣服，低声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有点没精神似的说道：“这算什么问题……己有力，人有难，为何不助？况且……”他扫了一眼周围对你避之不及的道士，语气微妙道：“你命格和我师兄一样，还蛮巧的。”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向山上走去，留下你站在兴奋的道士之中，耳边尽是他们的嘈杂的私语声。

“竟然把阳宝取回来了……我之前只听别人说过师叔的本事……”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叔，师叔原来这么年轻吗？简直就像个孩子……”

“仙人稚颜嘛。你也不想想，师叔可是比师父的辈分还高，在道门里仅次于掌教和广成子师叔，怎么可能是个小孩儿？依我看，要么是驻颜有术，要么是修为太过高深……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咱们这些庸人能理解的。”

你转过头去，赵武正愣愣地盯着那人的背影，无意识地喃喃道：“还以为是不切实际的传说……没想到确有此人……”

你没有询问，赵武已经转头看向你，难掩脸上的激动之色，“江、江大哥……那就是天师的师弟，天师的师弟啊！听说他几年前曾经来过怀阳侯府里一趟，就是他说小公子的命数……”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但他已不必再说了。

你回过头去，望向那逐渐远去的鼠灰色背影。身上的披袍依旧风尘仆仆，不像是什么道法精深的高人，也不像是所谓的九天谪仙，只是一个因一路波折而感到疲惫的旅客。

你眨了眨眼，眼目中的景象为之一变。再看向那人背影，你只看到了：

1-3：纯净的罡气
4-6：大物
7-9：无根水
0：一枚十九面骰子

>>No.66762514

当前灌铅：21

…………

那是一枚骰子，一枚平平无奇的，有木头制成的骰子。它总共有十九面，刀工粗糙，与一个规整的正体相去甚远……你也想象不到十九面的正体骰子。

你感受到了一种无可言说的联系，这是你这双眼眸所看到过的最为真实之物，超越了一切表象，道出了某种不可言传的真实。

……缺陷物，残次品。

这就是赢忌的本质。

你目送着他走远，周围的道士们都很兴奋，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的本事，却没有人看到你所看到的东西。

你心中泛起一抹隐隐的失落。

远方的怀阳侯向你走来，白魁紧张起来，赵武拉着他退到一边。老人随着你的目光望向已经走远的少年，轻叹了一声道：“真乃神人也……不知上一代天师临终前从何处找来这样一个孩子。”

他提袖对你道：“闲话少叙，今日是祈福的日子，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

>“做好了。”
>“……什么准备？”
>自定义

>>No.66767133

“什么准备？”

怀阳侯瞥了你一眼，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俯首贴耳、模样恭顺的赵武身边的白魁，对这紧张的男人询问道：“你没给江公子准备游神香？”

“准、准备了！”白魁忙不迭地回答道：“一木二香都准备了，只等净身洗尘，就可以准备游神祈福了。”

怀阳侯点点头，对你道：“既然一木二香都准备好了，那就由他们带你去紫清观里的雪汤吧。清洗完身子后，你可以直接去正殿前等候，也可回屋里歇息……”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对周围道士说些什么的紫清观主，“我想，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到你。”

你：

>“一木二香是什么？”
>“我也可随行祈福吗？”
>“……祈福有何用处呢？”
>告辞，随赵武白魁离开
>自定义

>>No.66767980

你看了眼赵武和白魁。少年依旧躬身俯首，并没有抬头的意思，白魁的注意力则全都在怀阳侯身上——和方才相比，他已经稍稍取回了一点冷静自持，并没有一开始那样紧张了。

“一木二香是什么？”你转头看向老人问道。

“去问你的仆役去吧。”怀阳侯明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致。

看着老人的模样，你略有忐忑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也可以随行祈福吗？”

怀阳侯轻笑一声，并没有看向你，而是揣着手，注视着紫清观主，声音轻了下来，“当然，当然……她就是这样请求我的，我又怎能拒绝呢？”

你回忆起上山前听到的话。你能随行而上，完全是因为姜卿云的一再要求。你开始有点弄不懂这个少女了，她比你大上一点，但心思却要深沉不知多少……也或许，并不是她有多重的心思，只是你从未能见到她流露出的真情而已。

怀阳侯没有多留的意思，只简单与你聊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你看向白魁，重新问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所以，一木二香是什么？”

“回上师。”白魁在你面前比在怀阳侯面前还紧张，“一木指的是这紫清观的紫木，需取一两，二香分别是从南海群山购置来的海木香，和从北原剑派购置来的游神香，前者可清心净念，后者可游神出窍，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你点点头。赵武看到怀阳侯走后，终于抬起头来，转头看向侯爵的背影，对你小声道：“江大哥，那咱先去洗个澡？这紫清观的雪汤可出名了，说雪水纯洁无垢，地下有无根之火将水煮热……侯府里也有一院，但貌似远没有这个好。”

你：

>可以，先去雪汤吧
>询问更多祈福的事
>去找姜卿云
>去找找赢忌……你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回房
>自定义

>>No.66768238

你对赵武点了点头，“先去雪汤吧。”少年颔首道：“十分乐意。”

于是他转身带着你向紫清观内走去，白魁快步走在前面。你能感觉到白魁的紧张与恐惧，他不敢回头看你，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起怀阳侯，你还要更令他恐惧一些。

你先是觉得白魁的表现实在夸张，只是转念一想，白魁仍以为你是和城内两位赊刀人一样的“上师”，他对你的恐惧，实际上是对城中那两位赊刀人的恐惧。他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展示了什么，才能让这样一个身居大府内院的小管事怕成这种模样？

你决心要进一步瞧瞧他的反应。

于是你快步上了几阶石级，冷着脸凑到白魁身后几步处。这汉子面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上身不自觉地向远离你的方向偏了一点，但很快克制住了这种下意识的恐惧。

他挤出一个笑容，低声下气地窃窃道：“不知上师有何……”

“祈福。”你打断了他的话，冷漠道：“所为何事？”

白魁脸上的紧张神情更甚。他悄悄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语气对你道：“回上师，今年流灯节后乃是姜羽一家五年一有的家祭之日，因此要打四方猎物为牺牲，再找一族嗣为祖先之尸，承祖先之鬼，飨用祭品，以求祖先保佑。姜家上承平国君系，自觉祖先身份显赫，地位尊崇，死后化鬼，亦不能沾有垢之躯，因此要上这八峰山紫清观寻观主作法祈福，洁净身子，不脏先祖之眼目……祈福净身，就是这样的事了。”

……贵胄之家还有这样的传统吗？

你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尽管这段时间也见了不少人事物，却仍对怀阳侯一家的规矩缺乏认识。

白魁言语之中对于怀阳侯的称呼有些微妙，想来是念及了你的“身份”特殊……你想到前两天刚见到他时，他还远没有这样聪明懂事，不禁把目光投向前方不远处的赵武——因为和白魁说话，你们已经有些落后于少年的脚步了。

你转眼看向白魁。

你：

>“这就是全部目的了？”
>“你方才提到，要找一族嗣充当‘尸’——是谁？”
>“为何姜羽也要让我参与？”
>取他一根头发，佯要以其做妖术
>无话，放他走吧
>自定义

//网络抽风了，折腾两天没登上岛……

>>No.66783741

你维持着一位“上师”应有的冷漠，对白魁问道：“你说要选一族嗣充当‘尸’，是谁？”

“这……”白魁面露犹豫之色，你眯起眼睛，重复一遍道：“是谁？”

白魁眼神躲闪，不敢与你对视。他的脸上露出惧怯的表情，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刚才还有的那点机灵也消失不见，露出本来的面貌，“据说……侯爷想让小公子来当今年的尸，借助祖先之鬼的力量祛除小公子体内的病痛……”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听不清的呢喃。沉默片刻后，他低着头，重新开口道：“府里的仆人都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对侯爷来说，这应该是他的最后希望了。”

你没有流露太多情感，只简单地追问一句道：“为何姜羽要让我也参与？”

白魁脸上露出诚实的茫然，“不知道……”而后，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回复有多么不得体似的，白魁忙不迭地补充道：“但、但是！肯定和小公子有关！肯定是小公子将您请上山的！”

你抬起手，还想再说什么的白魁立刻噤声，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

>“家祭五年一次，过往的尸都由谁担任？”
>无话，放他走吧
>自定义

>>No.66787799

你放下手，冷漠道：“我没问的事情，你不用多说。”

白魁低头应承，声音略有颤抖，“是……”

你看着男人的样子，话锋一转，“但，我的确对你刚才要说什么很感兴趣。说吧。”

这是几乎无理的要求，使其噤声又让其发言，全部的目的似乎都只在于试探你的权力。

你看着男人为难又隐藏着惧色的脸颊。你此时对白魁的掌控力，就是赊刀人对自己“下属”的掌控力。

白魁难得地沉默了片刻，随后道：“桃娘已经跑了，小公子……似乎想让您在家祭上代替桃娘，为她做祝，为此，净身祈福是必需的事。”

做祝。你眼目稍稍低垂。你想起当初入林狩猎时侯府中人对你说的话，那时候也是，这时候也是……你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印象深刻？怀阳侯又能同意她的要求？

你把自己的情感控制得非常好，你淡淡地“嗯”了一声，好像做祝是一件和你无关的事一般，转而对他问道：“你说家祭五年一次，往年当尸的人都是谁？”

白魁眼睛向上看去，回忆了一下，低声下气地回答道：“上一次是二公子……再上一次……我也不知道了。”

你点点头，前方赵武已经停下脚步，转头对你道：“江大哥，这儿就是雪汤了。”

这是一个颇大的院子，院墙高耸，门口守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灰袍杂役。你退后一步，看着热气在冬日里蒸腾向上，前面的赵武走到杂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雪汤让不让进？”

“嗯……嗯？”杂役茫然的抬起头来，和赵武四目相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让不让，滚蛋，今天咱们观主要给人家怀阳侯一家子祈福，这雪汤提前好几天就不让人进了……”他眯着眼打量着赵武，嫌弃道：“你……小孩儿，你看起来说是人家带进来的仆人还差不多。”

“嘿，您猜的还挺准。”赵武笑着让开身子，“我还真是人家带来的仆人。”

你出现在杂役的眼睛里。你的衣服用的都是好料子，面貌虽没有大的变化，气质却早已不是当初从杏林村出走时的样子了。

杂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你，“这……人家家里就那么几个人，往年也不是没见过……”

赵武凑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杂役露出犹豫的神色，又上下看了你一番，有点不情愿地让开雪汤院门，对你道：“进去吧……就你一个啊，这俩人就都算了……”

你看向赵武，少年面不改色，只是轻轻耸肩，而后站回了白魁身旁。

你：

>走入雪汤
>“之前没来过人吗？”
>自定义

>>No.66791002

你转头看向赵武和白魁——尤其是白魁，你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应当保持最低限度的“威严”——开口道：“麻烦你们在此等一会儿了。”

说罢，你转头走入雪汤。

……

“呼……”你的身子蜷缩在热水之中。肩膀被热水淹没，下半边脸都沉在水面下，眼睑垂下，睫毛上挂着凝结而成的水珠。

热水浸润到你的四肢五脏之内，驱逐了所有的寒意。你的身体在水中变得轻盈，耳边只有从山石间流入池内的流水潺潺声——由被地下的火焰烧热的石头将积雪与坚冰融化，化作温热的水流入池中，而这个院子，便是围绕着这个天然形成的热水汤池而建成的。

真是温暖，令人放松。你感到一点困倦，多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院子修得雅致而清幽，令人心神平静，雪日的阳光投射在雪汤之中，水面波光粼粼，白气氤氲蒸腾，几乎遮蔽你的视野。

嗯……你的脑袋在水中微微摇摆，眼神飘忽。

朦胧中，你看到白气内出现一个小小的黑影。

……？

>……什么玩意？
>定睛去看
>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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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6792327

你稍微清醒了一点，身子在水中舒展开来，而后向那黑影的方向游去。

暖热的水流在你的身体表面流过，你缓慢地靠近过去，水雾蒸腾，黑影在你眼中变得愈来愈大，逐渐清晰起来。

你伸出手，如拨开一层轻纱一般拨散歊歔的云气。

与那双黄澄澄的兽眼四目相对。

……？

你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白猿半张脸没在水里，湿润的毛发林立结扎，黄澄澄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你，没有丝毫惊讶或慌张的意思。

被吓了一跳的是你。你短促地惊叫一声，头脑混乱，双手在热汤中扑腾起来，整个人向后仰去，而白猿只是懒洋洋地漂在水里，只是因你拍起的水花而闭上眼睛，抹了把脸。

你退到汤池边，手扶着石头砌成的边缘，不敢置信地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白猿。它躺在水面上，看起来放松至极，没有半点儿紧张感。

“白三！”一个你昨日才听过的声音在雪汤另一边响起，你登时紧张起来，看向那个方向——窈窕的曲线氤氲在雾气之后，朦胧之间，只能听见你的心脏咚咚地响。

你：

>悄咪咪地离开
>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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