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字达成，但目前其实我们尚未跑完序章的一半( ´_ゝ`)，这个故事长得让人害怕

在牧羊人星走到头顶之前，她们奇迹般地从黑市逃了出来，藏进了另一处黑暗的小巷，或许是低级海盗与混混不愿为了虚无缥缈的宝物与手持胡椒炮的克洛琳达正面冲突，也或许是大瘟疫导致的混乱局势将海盗们的目光吸引到了别处。仿佛一切再次回到了原点，她们仍然没有达成来到恩达夫港前所制定的任何计划。辛德拉检查着包裹，松了口气：“没丢钱，也没丢货，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东西叫奥弗拉叶。”辛德拉有些玩味地拿起一片叶子，“这东西真能烧掉人的灵魂？那我可要把它卖个好价钱。”

“我们现在怎么办？”菲莉亚警惕地盯着小巷口一个探头探脑的乞丐，他应该对奥弗拉叶并不知情，稍稍露出匕首的反光就将他吓跑了，“食物也吃完了，那辆马车迟早会被鹰眼商会发现，人口贩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盯死我们，我们无论如何藏不住太久。”

“我建议出海。”辛德拉说，菲莉亚听了一愣，“我知道，我刚才还反对跟着贝洛特，但现在城里比海上更加不安全，也许我们是杞人忧天，什么商会、人口贩子和黑市都没有在意我们几个小角色，但谁敢拿身家性命去赌？换位思考，如果你真的有一件宝物，你的本能一定是找个地方藏起来，黑市上的人也会这么想。所以我们反而要出去，躲开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何况......我不知道，但看克洛琳达的反应，想必贝洛特已经做出了证明。”

“你刚刚真的看到了所谓的灵魂吗？”菲莉亚问。

克洛琳达能完全相信其他三人吗？

1.不正面回答，以后再谈这个话题，现在尽快出海
2.模糊地回答，只说贝洛特确实证明了灵魂存在
3.我看到了你们几人的灵魂
4.如实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以及索瓦隆圣典
5.旁敲侧击地询问贝洛特看到了什么
6.其他自定义选项

凡有海港的地方皆有利夫维格大公的雕像，这是连克洛琳达都知道的传统。街道中央矗立着圣母坐像，怀着抱着沉睡的利夫维格，婴儿的头上戴着王冠，圣母的面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一切未知的、远离生活的东西，玄而又玄的命运与灵魂如此，山民畏惧的山间精怪如此，市民们口耳相传的禁忌、诅咒、魔鬼和女巫的故事亦是如此。对利夫维格这位出生便即位，在位仅23天就夭折的大公的祭祀已经远超正常范畴，教会曾以反对偶像崇拜为由阻止港口城市树立利夫维格的雕像，这一举动最终失败，远洋船长与海盗都会在出海前为这个婴儿献上牛奶和糖果，祈祷航行不要遭遇风暴。

“纯洁者”利夫维格的即位是德雷亚历史上十分有争议的事件，他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第30位德雷亚大公，但大公的继承法中明确规定，男性超过26岁，女性超过30岁，才可举行合法即位仪式。这个怪异的即位方式便是由于这位婴儿大公的父亲，有“暴怒王”之称的威廉·吉尔德·德雷亚。此人倒也不算庸碌无为，如果只看功绩，甚至可称得上一位进取之君，他通过联姻的方式，娶了北方小国伊德温公国的女王贝尔吉斯，使得其子嗣可加冕为德雷亚与伊德温的共主。但他推行的并不仁慈的《仁慈法案》争议颇大：即先废除德雷亚王领内的农奴，然后逐步废除公国境内其他封地的农奴制度，农奴可以通过交纳赎身金的方式成为自由人或佃农。

但千就连旗帜鲜明反对农奴的教会都抗议这份法案，这是因为《仁慈法案》表面上是为解放农奴，实则只为解放国王的钱包：威廉规定了高达22迪拉姆的赎身金，即将近两个金币，这对于农奴来说当然是一笔巨款。而对于这笔钱的流向，《仁慈法案》规定，公爵领境内的赎身金归大公本人所有，而其他贵族领地内缴纳的赎身金归于一个由皇室和贵族代表共同组成的委员会管辖，但这一委员会的牵头者竟是皇室管家与御前大臣。皇室管家要调动这笔钱只需大公本人同意即可，赎身金在实际上被掌握在了威廉手中，而这无异于从贵族口袋中抢钱。

威廉并非是一个花天酒地的君王，据说他如此急迫的敛财是为了偿还上一代与上上代的大公欠教会的巨额外债，他担心教会通过外债逐渐获得公国内的法外治权......但利益就是利益，动了贵族土地上的财产，不管原因如何，总是要激化大公与贵族们的矛盾。威廉在位的八年中，贵族们组织了两次不大不小的叛乱，针对威廉的刺杀也数不胜数，他并不懂得怀柔之术，在艰难弹压下叛乱后，只是愈加严苛地处罚带头叛乱的贵族，朝堂上一时剑拔弩张，“暴怒王”的称号不胫而走。

威廉即位的第二年就与贝尔吉斯王后育有一女，但随着仁慈法案推行受阻与贵族不断作乱，威廉的精神状态越发歇斯底里，御医在给其好友的信中甚至直言“大公是披着华袍的疯子”，他与王后的关系也愈发冷淡。在其即位的第七年，贝尔吉斯王后与一位近卫骑士的奸情被发现，成了著名的王室丑闻之一。在争吵中，由于怀疑唯一的女儿也并非亲生，威廉大公将女儿失手打死，贝尔吉斯王后也被幽禁于公爵领的蔷薇城堡中。但或许是考虑到自己再无子嗣，一年后，威廉就重新接回了王后，希望她再为自己生儿育女，但在王后再次怀孕的七个月后，威廉大公毫无征兆地暴毙于自己的房间内，民间传言其是受到了枉死女儿的诅咒。

贝尔吉斯王后腹中的胎儿将加冕为德雷亚与伊德温的共主，这是皇室内众所周知的，谁若是此时对王后动手，谁便是将伊德温的国土拱手送人；而贝尔吉斯王后的母家对此甚至比德雷亚更加上心，这个小国迫切需要德雷亚的庇护，以免受洛林公国的侵略......政局进入了诡异的平静，多方共同决议不遵守继承法，孩子一旦生下就立即继承大公位置。在经历了两个月紧张的等待后，贝尔吉斯王后成功生下了利夫维格，但利夫维格仅仅23天后就夭折，贝尔吉斯王后在一个月后也心力交瘁，忧虑而死，大公位置最终被威廉大公的堂兄戈德汉继承。

对于利夫维格的死众说纷纭，最直接的说法自然是，想要即位的戈德汉派人毒杀了王后和婴儿，但事后证明，戈德汉很大可能是无辜的，当御前大臣通知其即位时，这位耽于享乐的堂兄正在捕猎松鸡，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新任大公……但威廉大公带来的阴影似乎并未结束，阴谋家与鬼魔学者都相信，那位枉死的女儿的灵魂化身为利夫维格，为威廉大公的血脉降下世世代代的诅咒：戈德汉在40岁前就暴毙身亡，未留下任何后代；再次即位的另一位威廉大公的表亲同样死于不明原因的暴毙，仍旧未留下后代……这一现象持续到大公位置最终被芬雷家族再次取得才结束。

民间传言，利夫维格诅咒了威廉的血脉，直到这一血脉完全灭绝才罢休。但诅咒却莫名地与气象联系了起来，威廉执政的八年间恰逢伊图缪斯海的“周期风季”，大海的脾气如这位“暴怒王”一般阴晴不定，船只时有倾覆，宫廷学者格里高利认为是大角星与黄道的夹角所致，“高塔智者”阿姆认为是两个月亮的椭圆轨道影响了信风......不管原因如何，威廉的时代是跨越伊图缪斯海的远洋航行衰落的时代，随着威廉的死亡与利夫维格的出生，海上的天气一日好过一日。水手们在港口和船上供奉利夫维格的雕像，仿佛他带给这位暴怒王的诅咒也一并压制了海涛。而农奴制度在威廉大公之后死灰复燃，至今依然与领主制并行不悖。

“我看到了......你们的灵魂。”克洛琳达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纷至沓来的谜团让她心烦意乱，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自身命运的状态，尽管她从未能脱离卡瓦米德的土地上无处不在的束缚，但十四年的生活反复告诫她，当前能抓住的几个铜板胜过几天后可能获得的两个银币，一切承诺、命运和未来都是不可靠的，“我从辛德拉的灵魂里看到了无尽的眼睛，从菲莉亚的灵魂里看见了旌旗和刀剑，贝洛特的灵魂像冬天的大海一样冰冷......”她选择相信三人，尤其是相信贝洛特，与其说是出于信任，不如说是出于在未知面前的孤立无援。

菲莉亚对此很兴奋，她总把自己与那些典籍中的英雄相比，辛德拉对此不屑一顾：“如果不能用其他方式佐证灵魂真的有颜色和形态，那我仍然持怀疑态度，那可能是什么幻觉，或者是某种炼金术反应，我见过那些神神叨叨的炼金术士......再说，看到灵魂的颜色有什么额外的意义吗？”

“我不知道，但或许贝洛特所说的无主灵魂确有其事，我相信那不是幻术。”克洛琳达看了一眼贝洛特，“不是每个人的灵魂都有颜色和形态，我只看到了你们三个，黑市上的大多数人灵魂只是一缕不定形的白烟。另外，奥弗拉叶真的会损耗吸食者的灵魂，刚刚那个商人，他的灵魂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是灵魂强度的区别，弱小的灵魂被元素所磨灭，强大的灵魂役使元素，从而显化为内心的样子。”贝洛特与克洛琳达对视着，“姐姐，你不一样，你是活着的死者，你的灵魂是永无尽头的深渊。”克洛琳达反而松了口气，贝洛特似乎只是将她独特的感官分享给自己，并不能代替自己的视觉，她并不知道索瓦隆圣典与巨型机械。

“我就知道，或许我真的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士。”菲莉亚很开心，尽管她对灵魂仍然一知半解，“妈妈告诉我，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就可以去找她了。”

“灵魂强度，呵，如果你也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你也会意志坚定得像个赌徒......”辛德拉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克洛琳达看出她藏着许多话未说，但总算也相信了贝洛特指的方向。

1.询问辛德拉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2.展示索瓦隆圣典指环
3.找一条船尽快出海
4.或许黑市已经平静了，可以去卖掉奥弗拉叶
5.其他自定义选项

还得鸽一天，喝的晕头转向，明天早上爬起来写吧( ´_ゝ`)

非常抱歉pl们，这两天开了一些涉密会议，涉及到海军航空大学的一些项目落地，因此自由码字的时间并不多，连续鸽了三天，明天恢复更新，至少五千字(;´Д`)

>>No.65452170
赞美好pl(*´∀`)，这建议非常宝贵，我会在后续的更新中注意背景与剧情的比例，加强剧情描写，特别是注意在大历史与小人物之间增添一些不大不小的具体事件，增加其联系

“赌一把，就像你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去卖掉奥弗拉叶。”克洛琳达沉声说，辛德拉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这计划也在她的考虑范畴内，“贝洛特要找的灵魂杳无音讯，但奥弗拉叶是确实烫手的东西，我们优先做最紧急的事。奥弗拉叶只能在晚上出售，黑灯瞎火也不是出海的好时机，这两者并不冲突。”

“就算黑市上的人是瞎子，但卖掉那些叶子之后得来的金币难道就不烫手吗？”辛德拉问了一句，随后思索了一下，“还真没问题，无论我们身上有一个还是一百个金币，被抓住的下场都是一个样。”

常在海边讨生活的人眼中的港口有它自己的秩序，克洛琳达在码头上游刃有余，在纷乱的货流与人流中指明安全的道路，哪里是小偷小摸的好地方，哪里可以讨到“阔佬”赏赐的食物和小费，哪里是牙婆和老鸨讨价还价的场所，哪里的水手容易醉酒滋事......这都是经验之谈。一个冒失的新手可能会对那些悬挂黑旗的三桅杆或四桅杆大船心生敬畏，而对较小的单桅帆船缺乏警惕，但事实上，悬挂黑旗、排水量在800吨以上的大船往往是海盗作为船东的贸易船，或是与海盗有所合作的商会的旗舰，真正危险的反而是那些隐蔽小艇的舰艏火炮。有关海上行劫与海盗的诗歌与传说往往按照陆上强盗的形象想象海盗，成百上千的诗歌描绘了海盗如何在激烈的炮战中击沉军舰、掠夺港口。

“那都是骗人的，海盗给小费甚至要更大方一些。”克洛琳达拍了拍失望的菲莉亚的肩膀，“海盗反而是最容易对付的人，他们上岸就急着往妓院和酒馆冲，只要稍微软磨硬泡一会，就能多得几个铜板......”

事实情况是，海上极少出现两船纵列火炮齐射的激烈战斗，海盗船往往故意将炮弹射在商船预定航线的水中，想方设法赶上并逼停商船，通过使用刀剑与单手火铳的白刃战而非炮战使商船投降。这是因为海盗为求财而来，有时商船上的载货并不值钱，甚至遇上返航时空载的船只，此时海盗行劫的大部分回报就来源于夺得一艘完好的大船，并把存活的船员和船一起卖掉......吟游诗人班德洛的随笔记载了海盗头子弥利索如何好言相劝商船的水手叛变，并承诺绝不伤害他们，他害怕孤注一掷的水手焚毁他的战利品。

有时海盗会将掠夺来的船改造成海盗船，将更多的大炮、长管速射炮与固定在甲板上的大型三管铳搬到新船上，这通常是双桅三角帆船，或横风条件下操纵性更好的双桅纵帆船，排水量极少超过500吨。这是因为对海盗来说，火力固然重要，但速度和维护性远比火力更重要，由于主要的作战方式是跳帮后的白刃战，能在各种风向环境下追上商船，或是在战局不利时随时逃跑就变得十分重要。此外，即便有恩达夫港这样“海盗的港口”，但海盗在岸上远比在海上更危险，船只的维护保养周期越长，海盗在陆地上被佣兵团袭击，甚至被雇主黑吃黑的可能性越高。海盗船长艾弗里曾在旗舰维护期间遭到其他海盗袭击，大副与许多船员纷纷被杀......

“咱们得留点神，奥弗拉叶是抢手货，但我们总不能满大街叫卖。要做生意，就要卖给有需求的人，要么卖给吸这东西的，要么卖给中间的二道贩子，还得避免砸了那些地头蛇的摊子。”辛德拉压低声音，“为什么要把它们藏起来？违禁品是最不可能的，如今这世道哪里有法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东西过于抢手，抢手到沃里克都没有足够的实力保住它们，二是这东西有其他地头蛇在做，他们的实力远远强于想赚点外快的二等护卫。”

“所以沃里克就是我们的法宝。”克洛琳达拍了拍背后挂着的胡椒炮，“他带了那么多奥弗拉叶，不可能全是自己使用，更不可能是通过鹰眼商会出售，他一定在黑市有固定的渠道，我们借他的名号。”

“咱们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卖给那些二道贩子一定要被盘剥下好多钱。”菲莉亚难得有了些商业头脑。

“根本行不通，沃里克一个商会护卫哪里有时间天天泡在黑市上卖货？他一定有自己的渠道，固定提供给哪些二道贩子，这些渠道能保证他的安全。”辛德拉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个可行的办法，刚刚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旁边有一艘大船，你们记得吗，那是圣安东尼商会的船，他们是出名的黑白通吃，什么都敢收，也什么都敢卖......”

1.尝试卖给有需要的瘾君子
2.按照辛德拉的说法去圣安东尼商会
3.自己打听黑市上收购的渠道
4.其他自定义选项

抱歉，今天仍然是开了一天会，晚上还有应酬，只能夜里更新了(;´Д`)

“刚才路过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圣安东尼商会？”克洛琳达忽然问。

“那可是黑市，总要先观察一番，沃里克的事你也清楚，如今的世道这些真商会又有几个可信？贵族是畜生，商人是婊子，都一个样......我们到底还去不去？”辛德拉两手一摊，盯了一会克洛琳达的眼睛，还是补充道，“我只能说，我没有隐瞒任何对你们有坏处的事，我们四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剩下的事，等我们能活着再说吧。”

德雷亚半岛上的城市，不管是因矿产和农牧业而兴盛，还是因占据港口与河流而人数众多，都遵循同样的规律：城市的存在有赖于对地域的控制，而对地域的控制又全靠纵横交错的道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以及经济活动的演变。斯克塔罗斯的“商人贤者”弗朗西斯科的足迹遍天下，他说：“城市是道路的孩子，也是蜂巢的核心，它总要向远处人口稀少的地方分蜂。”辛德拉还记得自己随着父亲的商会，赶着一场又一场交易会，为了金币、地产、债券与股票东奔西走，她也记得公爵领繁华的“南方市场”，四个出入口都有雕刻着狮子的巨大拱门，大宗货物、金银细软、来自异国他乡的特产、香料、珠宝都在那里交易，还有臭名昭著的人口市场。

“那时我很胆小，也很愚蠢。”辛德拉说。人口市场上的奴隶像集市上的骡马一样，每十个人用铁链栓为一组，供人挑挑拣拣，买主先往他们脸上吐口唾沫，用手擦擦，查验他们是否被奴隶贩子用脂粉精心伪装过，购买女奴还要额外查验是否有伤痕和性病。她的父亲推搡着她来到奴隶市场，让她看着他签下卖掉“摩尔村的玛丽”的文书，因为玛丽的父亲欠他一笔高利贷。那是一个可能具有红城人血统的年轻女佣，有着金红色的头发和开朗的笑容，也是她童年为数不多的友谊之一。辛德拉的父亲把卖掉玛丽的钱，7个第纳尔，交给辛德拉，让她去买香水，那些昂贵的小瓶，每一瓶都要三四个第纳尔。“看到了吗，小姑娘，这就是金钱带来的。持有金钱者购买他人的生命，而缺乏金钱者被他人购买。”她父亲这样说。

市场总是位于城市的核心地带，好像一个水洼的最低处，货物、金钱、金钱所附带的权力，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向那里流去，城市的活力正是有赖于这种流动，市场与交易也自然而然地安排城市里的每个人、每项活动，并最终使城市从周边的乡村中脱颖而出，其核心区别并非是宏伟的城门，而是依托城市产生的劳动分工、大型工场、市民群体和商会。商会与城市起着相辅相成的作用，正如交易会对城市和商会一样。海岸丘陵的粮食、高山与次高山牧场出产的羊毛与乳制品、阿内托山脉出产的铜矿、铁矿、玛瑙和木材，经过费尔兰德河、马泰萨纳运河、卢多维克运河北上，形成了报春城与德拉普发达的造船业与纺织业。

以卡瓦米德为代表的“商业城市”与“商人共和国”常常将自己标榜为比领主制更加先进，并且以此吸引人口和资源，但事实上，“商业资本主义”的出现可能比莫伊尔大陆上最古老的城市还要古老。大商人往往要以贵族为护盾，以求获得免税特权，并且避免不必要的法庭争端，贵族也争相通过持有商会股份或自己成立商会的方式获得财富，这是因为商业自有其集中的趋势，一个贵族通过鞭子管理庄园中的农民并不恰当，还总是招致暗处的报复，而一个持有庄园股份的商人通过抬升地价和粮价，可以用一只无形的手温和地抢走农民的财富，并且其烈度比鞭子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