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平原上滑行,像银蛇朝布达佩斯缓缓吐信。
我倚在二等车厢的丝绒长椅上,指尖摩挲票根——烫金的“6”微微发亮。
窗外的光被云剪薄落在睫毛上。人声鼎沸,唯有车轮与铁轨的碰撞与胸腔里久未被追猎惊扰的心跳渐渐同拍。我第一次允许脊背放松,让旅途的摇晃替我摇晃记忆:血与火的气味被蒸汽与烟草取代,祭祀刀锋的寒光被铜制吊灯暖成琥珀色。
我解开衣领最上端的纽扣。背后的仪式伤疤隐隐作痛。我在地拉那传教期间从不抽烟,逃出生天后不得不破例抽一根了。我将香烟含在唇间,还未点火便尝到铁锈与夜露的冷味,算是提前啜饮了一口多瑙河的水。
“呋~”忽然,列车穿过一片向日葵田。太阳西沉,花盘因此转向车厢这边,于是无数被夕阳映得金黄的瞳孔紧盯着车厢。
我被看得有点发愁,又有点想笑,于是我咳嗽起来。影子拉长在对面旅客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喝着自带的咖啡——现在看来奶加的少了点儿,因为他有些愁眉苦脸。
汽笛长鸣,布达佩斯的尖塔与圆顶在天际线浮出,像一座被黄昏熔铸的迷宫。
困难检定因图书管理员和教士身份变为简单检定——d8[1,10],≥3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