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7376240

你没有多问，只是站起来，跟着阿成走了出去，表现得像个跟着父母外出游灯的孩子。

阿成对你眨眨眼，开门走在你前面，“现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寺里的牙人推荐了家酒楼……先去吃点酒菜。”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看起来颇有分量。

她把布包随手抛给你，你在胸前接住，里面传来清脆的哗哗声，“里面有一百五十文钱。”她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买的，用这些钱就行。抵达小石城之前，不会再经过规模这么大的城市了。”

你掂了掂布包，里面传来令人满足的重量感。

走入四方院内，你抬起头，晴空万里，白云不见，日光笔直地照在淡黄色的土地上，即使走在阴影里也教人暖洋洋的。

你：

>“首领呢？她去哪了？”
>“你们刚才在门外说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选这寺院？”
>“说起来，你的瞳色……”
>安静地跟随
>【试探】（今日剩余次数：3）
>自定义

>>No.67377383

安静。

街上的人声是如此遥远，鸟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风轻轻的从院子的上空飘过，只有你和阿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吱呀响声清晰入耳，而刚才进来的那些狼娘和车队里的伙计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说起来……”阿成在你前方撩起门帘，你率先走出，沙弥和僧人多了起来，地上铺着石板，淡淡的燃香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你们为什么选这寺院？”

“方便，可靠。”阿成走在你旁边，她环顾此地，最后带着你向东边的门走去，“‘五十云台筑金阁，万千铜钱流水过’，你们夏人的王侯都把宝物寄存在这些出俗的寺庙里，以防未来家族不测……以往只以为这是个传闻，现在看来是真的。”

是谁告诉她们这些事的？这个问题已经出现，一个名字就出现在你脑海中。

皮子卫。这个仅在她们言语中出现的人是如此神秘，但无论是首领还是阿成，在谈及此人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轻蔑……你有些想见见这个皮子卫了。

走出寺院，街上人来人往，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耳后生羽，脖颈瘦长的羽人走过，但无一例外地，他们全都会多看阿成两眼，随后匆匆转移目光。

对你，他们也是如此。走在街上，不断地有人和你四目相对，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后畏惧地移开眼神——他们都在看着你的眼睛。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阿成，少女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注视。

你凑到她身边去，思忖半分，开口问道：“说起来，你的瞳色……”

阿成停下了脚步。

你止住身子，心有忐忑地看着金瞳的狼娘。她回头蹙眉盯着你，片刻后，她叹了口气，边走边道：“这是白狼血裔的标志……自从你们夏人的军兵夺下天撑山，洗血焚旗后，作为白狼亲裔的挛鞮氏就绝灭于草原了，只剩下当初有幸与他们通婚的三大氏族统治着残破的王庭：拓跋、呼衍、兰。”

她斜眼看你，“前任单于推行改制，教三大氏族都取夏姓。拓跋改为元，呼衍改做呼延，兰则维持不变……元惠少主，您对自己和我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句话带上了些诘问的意味。

你：

>不再多问
>“没有了，阿成。”
>【试探】（今日剩余次数：3次）
>自定义

>>No.67389245

“……没有了。”

阿成微不可察的轻呼一声，转头离开道：“那就好，那掮客说的地方就在——”

“阿成。”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两个字的呢？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女远没有在你面前表演出的这般强硬，这般冷漠，她的内心纤细，遇事优柔寡断，甚至于有些懦弱，但心底深处又有倔强的独木支撑着脊梁。

这一切都是你在梦中，在她跳动的鲜红心脏中亲眼看来的，也正是因此，元成——拓跋成——阿成在你眼中的形象才这样别扭。

她的动作僵住了。那拙劣的强硬面具碎裂无余。你看着狼耳少女愤忿地扭头看向你，双颊飞快地染上情绪的红晕，却碍于种种只得压抑而住。你突然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她了。

看着她咬牙切齿却还要努力挤出笑容的模样，你发自内心感到了有趣。

“……少主”她“笑着问道：“咱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你耸耸肩，突然感觉被挟持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这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被绑架者身上的情感，但你的心却切切实实地品味到了。

并且为之欢喜。

………………

你不知道“本地的掮客”是谁，但站在如此无人深巷，远离大街，看着角落里堆积的杂物，两旁民宅泥墙上斑驳老旧的裂痕，你都深觉不安，忍不住多看了前面若无其事的阿成几眼。

莫不是被人骗了吧？你难以抑制的想到。但首领的脸转眼间出现在你的脑海中，轻蔑地看着你，你的怀疑在她看来是如此可笑。这几日走来，这个女人展露出的决断力让你难以把她和“上当受骗”联系起来，也就因此稍稍安心下来……尽管只是一点。

走在前面的阿成看起来倒是若无其事，似乎对周围破糟的环境浑然无觉。她先你一步走入那没有幌子的无名小店面，掀起门帘，铃铛叮呤作响，屋内昏暗得在外面几乎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顿了片刻，她转头看向你，用眼神示意你进来。

你：

>不说话，示意她换一家
>……进去吧
>自定义

>>No.67390660

你迈步走入小店，阿成安静的站在门口，为你拉着门帘，好像一个真正的仆人一般。

你的眼睛轻易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墙上的灯烛发出的幽光晦暗，但你只是眨眨眼就看清了全貌。店内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横竖摆着七八张桌椅，此时已有两桌人安静的吃饭：

一桌是身穿青衣、腰佩长剑的三男一女，一桌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阿成掀起门帘，弄得铃铛叮铛作响时，那桌男女已拔目光投了过来，而在看清你之后，他们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ma nu

你和阿成坐在一张靠门的桌旁，

>>No.67396374

//不好意思发早了

>>No.67390660

你迈步走入小店，阿成安静的站在门口，为你拉着门帘，好像一个真正的仆人一般。

你的眼睛轻易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墙上的灯烛发出的幽光晦暗，但你只是眨眨眼就看清了全貌。店内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横竖摆着七八张桌椅，此时已有两桌人安静的吃饭：

一桌是身穿青衣、腰佩长剑的三男一女，一桌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阿成掀起门帘，弄得铃铛叮铛作响时，那桌男女已向门口投来目光，而在看清你之后，他们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你和阿成坐在一张靠门的桌旁，阿成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微微低下头，不与你对视——任谁看见她现在的模样，都不会以为她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在扮演下人的时候，她“表演”得可谓惟妙惟肖。

“……贱狄……”

你抬头，试图寻找这声细微、轻蔑的声音的源头——其实不用寻找，那桌佩剑男女中，一位面容清秀的青年正捏着白瓷茶杯，皱眉看着你，全然不在意你的回视。

你能轻易读出他眼中的轻蔑和鄙夷，因为他根本没想隐藏，也不觉得有隐藏的必要。

店主——一个清癯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问道：“二位准备吃点什么？”

阿成以反问替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家少主听闻你家鱼做的不错，因此专程来此，告诉厨子，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对待，否则……”

你：

>“不必说得这么过。”
>安静的坐着，让阿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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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7396476

你的余光看到那桌佩剑男女的眉头越皱越深，于是立刻不苟言笑地对阿成淡淡道：“不必说的这么过。”

少女“否则”二字话音未落，听了你的指示，便收回了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沉默片刻后，她语速放慢，但态度上仍旧冷漠，“去吩咐后厨备菜吧。”

中年人一副见了瘟神的模样，转身离开。你在心中松了口气，但很快，一道劲风向你的脑袋袭来。

“啪！”

阿成左手抓住了那飞来的东西，你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她收回手，将那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

那是一个白瓷茶杯。你看着这差点砸中你脑袋的“暗器”，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差不多就是在此时，一声若有若无的“啧”从那桌男女处传来。

你转头看去，仍旧是那个面露轻蔑的青年，他有些意外于阿成的身手，也有些可惜没能得手。

“叫你每日功课时三心二意，失手了吧。”一旁的同伴嘲笑他道，那一直背对着你们吃饭的女子冷淡地开口：“这样用气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做。”

女子的地位似乎比另外三名男人都高。两位同伴收起了笑容，青年则讪笑道：“又没用内力，失手也是——”

“啪！”

清脆的碎裂声，茶杯在墙壁上撞得粉碎。青年和桌上的两名同伴都面露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女子——背对着你们的女子，则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手中举起的筷子已经断裂，另外一半不翼而飞。

阿成仍旧规矩的坐着，好像刚才掷杯的人不是她一样。

“……呼。”女子的叹息声清晰可闻，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的另外三人面露恼怒之色，腾地站起，就要拔剑向你们走来，却被女子拦住。

她放下断筷，起身向你们走了几步，停在一个恰好的距离上，对你们道：“我这几位师弟缺乏管教，惊扰了二位，我在这里替他们向二位致歉。”

“师姐……！”

青年忿忿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女子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不敢多言，有些畏缩地退下了。

女子转头看着你们——尤其注视着阿成，“若二位心中仍有不忿……便请出门一叙吧，以免打坏了店家的东西。”

阿成抬头看向你，“少主，由我处理这些人可以吗？”

你：

>“人家已经道歉了，便就这样算了吧。”
>交给阿成
>自定义

>>No.67402635

“人家已经道歉了，”你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便就这样算了吧。”

阿成恭顺地低头，一副唯你马首是瞻的模样。

“师姐！”那青年再也忍不住了，你的谅解让他怒火中烧。他向前一步，声音提高，对女子道：“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让我和这奴儿的主子决斗，不怕会输！若是真要败了，我这条性命——”

女子手指轻弹剑环，发出一阵空灵诡异的嗡鸣，打断了青年的慨言。你只觉头脑内部嗡嗡震动，心也有些不安，这声嗡鸣深可透骨，震得你五脏六腑都不大舒服。

青年反应更甚，他重重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脸面憋得通红，好像受了某种内伤。

一旁的两名同伴搀扶住青年，女子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你——不，看向阿成。

“青城剑派，李休泅。”女子不卑不亢的对阿成报上名姓。

“我本少主帐下一位下人，无名无姓。”阿成回答道。

李休泅点点头，“可惜。”

“可惜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手轻搭在剑柄上。你这时才看见她耳后的翠绿细羽，她是一位羽人，“剑派护短。就算弟子愚急，闯下祸事，也绝不能在外人面前畏缩。能得到二位的谅解，我心甚喜，只是若就这样离开，便枉为剑派弟子、枉为这愚弟的前辈……也枉为夏人了。”

阿成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到李休泅身前，稍稍歪头，“不懂你们中原人的想法。”她平静道：“要血斗吗？”

“否则剑断，否则人亡。”李休泅比阿成略高半头，俯视着阿成道：“否则无分胜负。”

阿成咂舌道：“我看你才是那个愚如顽石的人。少主此番出行不是来寻衅滋事的，要是我真杀了你，又要麻烦少主与行武司交涉……你们中原的门派弟子都是一群认死理的笨蛋，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要拼死拼活。”

她一反常态地说了很多，看起来这些话从刚才开始就积在她心底了，不得不一抒为快。你在旁边讶然地看着事情的发展朝着你完全没想到的方向发展，刚才不是都接受道歉了吗？怎么转眼间又要打起来了……你刚想出言劝阻，阿成就给了你一个眼神——她的心底也憋着一股气，需要发泄，这场私斗已经不是你能拦下的了。

你愣愣地看着李休泅和阿成转身走出店门，那三个青城剑派的弟子满脸羞愧地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只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呼……”还没等你起身去外面看看情况，你的对面就又坐过来一人。这又是谁？你转头看去，这人便是店内仅有的三桌客人之一，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看起来刚吃的酒足饭饱，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他看向门外，确认阿成和李休泅都已经走远，随后看着你茫然的表情，咧嘴一笑，露出肮脏的黄色牙齿，“楐云栖，伪装得不错啊。”

——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你的头脑有点转不过来了。

你：

>“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伪装？”
>忽略男人，起身去找阿成
>自定义

>>No.67407467

“……你是？”

男人眨眨眼，“跟我也装？和这群浑身腥膻的马奴混了几天，真忘了自己本来名姓了？太子找到了宇王勾结匈奴的证据，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元兰那条表面乖顺的野狼也被秘密下狱，讼顺阁的刑吏都跃跃欲试。你想出来追查幕后主使的心司丞大人倒也理解，但目标都已达成，这伙匈奴活不到小石城，你还留恋个什么劲儿？要不是我请来这几位青城剑派的高徒，连跟你这样私下谈话都做不到。”

你听的一愣一愣的，男人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城门那会儿，你怎么不认自己的画像呢？你要是认了，当时这伙匈奴就能被一网打尽，也不用麻烦成现在这样了。王白本来和你就有点不对付，你再这么一搞，他连你要叛逃草原这种话都敢说，要不是司丞大人和你关系亲密，咱们同僚平日都对你的品行有目共睹，还真不一定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你的心思从未运转得像现在这般快过。

眼前的男人与过去的你相识，且关系紧密，是你的同僚。在京畿时，首领和阿成等人的行动一直都被行武司看在眼里，之所以不加阻拦，是因为太子需要得到宇王勾结匈奴的证据来立功，而元兰——那位“公子”，也没能逃过行武司的追查，已被下狱。

完全被盯上了。你感到毛骨悚然。从什么时候开始？行武司怎么知道的？你原来是这样重要的计划的一环吗？

但看男人的样子，他对你的失忆似乎全然不知，这让你心底产生一丝焦虑。行武司的司丞，眼前的男人，还有王白，他们都认为你是在没有失忆的情况下做出的行动，因此自顾自地给你的行为增添了许多细节、许多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的解释……看男人胸有成竹，放松侃侃而谈的模样，显然对当前的局面极具自信，可以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下。

……真的是这样吗？

他和四名青城剑派弟子，为什么知道要在这家店里等你？这家店是阿成带你来的……不，是“本地的掮客”介绍的，难道那掮客也是行武司的人？但看阿成的模样，她似乎对这家店也全然没有疑问……这样一家位于深巷的小店，她为什么毫无怀疑地带你进来？

首领和阿成背着你谈话的诸多场景浮现在你眼前。她们知道你已经失忆了。你不知道她们对此有几分相信，但这毕竟是一个行武司不知道而她们知道的信息。她们对行武司的行动又知道多少？首领带着手下人消失，把你托付给阿成，阿成又特地带你来这家店，她们真的对行武司的计划一无所知？

而最大的疑点，便是那日清晨你慌慌张张地跑到宇王府的事情。在那之后，你便失忆了，而这明显不是行武司的计划。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你失去了记忆？又或者……匈奴们在说谎？

……那男人呢？男人又是什么人？他真的是行武司的人、你曾经的同僚吗？

男人似乎注意到你的异样，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关切，还有深埋在眼底的怀疑。

“老楐。”他叫你道：“你没事吧？”

你抬眼看向男人——直觉告诉你，你接下来的回答将极为重要。

>“我失忆了，完全忘了计划的事，快把我救走。”
>“我没事，这些匈奴的计划没那么简单，我需要时间。”
>“你请来的这些青城剑派的人可能会打草惊蛇。”
>“匈奴们的行程有所延迟，计划袭击的时间要更改。”
>“我没事，倒是司内现在怎么样？想必很忙吧。”
>“你买通的那个掮客叫什么？他可能已经被匈奴策反。”
>“再接下来在哪里碰面？”
>“口令是什么？”
>“……你是谁？”
>自定义

>>No.67407885

“我没事。”开口时，你的语气出乎你意料的冷静，好像在叙述一件与你不相干的小事，“这些匈奴的计划没那么简单，我需要时间。”

男人轻轻点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严肃下来，对你道：“我们的人会在阿曲城动手，五天，五天怎么也够了，要是实在没查出什么，你就放弃吧。匈奴与我们尚有差距，就算真有阴谋，也不用你我这样的人操心太多——比起这个，你多想想今年元夕给咱们司丞大人送什么礼物吧。”

……司丞，又是司丞。你完全忘记了有关这位“司丞大人”的信息，就算男人用一种微妙的语气和眼神对你说出这话，你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对了，你千万要小心屠耆。”男人站起身来，提到这个名字，他显得极为慎重，“她曾是五部凶蛮第三的大头领，年轻时为了上位杀兄弑父，后来带着手下一半的狼卫归顺匈奴老单于，在匈奴那边声望很高。她为了甩掉我们的人，打乱计划，已经连续变幻四五次路线了。”

你点点头，男人稍稍退后，看向门口，对你迅速道：“好了，我必须走了，那个随你进来的拓跋要是问你我去哪了，就说我害怕，找店家问后门离开了。”他在桌上放上几枚文钱，“你试试能不能让她们尽早到阿曲城，尽快把这事解决——对了，真得说一声，这群匈奴给你做的造型真不赖，比你原本的样貌养眼多了。”

店门外传来脚步声。

男人安静的注视着你，片刻后，转身走入后厨，就这样离开，消失不见。

”呼……“门帘掀开，阿成疲惫的走了进来。她的衣服上有几道破口，但整体没受什么大伤，衣服上也没有血迹。你看着她就这么坐到你对面，坐在男人刚才的位置上，像是剧烈运动后一样的轻轻喘息着。

你：

>“怎么样？没事吧？”
>“你解决那个李休泅了？”
>安静的坐着
>【试探】（今日剩余次数：3次）
>自定义

>>No.67408613

“怎么样？没事吧？”你关切的问道，刚才和男人的交谈好像从未发生过。

阿成摆摆手，调整呼吸，努力平静下来道：“我没事。”她说，但语气里有些不甘：“那人留手了……明明嘴上说着不死不休，真动手时却处处留情……从来搞不懂中原这些门派弟子是怎么想的。”

你注意到她把自己的右臂藏在桌下，不给你看，昨日她流血的右手又浮现在你的眼前。

你：

>“右臂怎么了？给我看看。”
>“也许她本就没想杀你。”
>“她很厉害吗？”
>沉默
>自定义

>>No.67409081

“右臂怎么了？”你皱眉对她问道。

“没事。”她长抒一口气，“不用你管。”

“给我看看。”你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阿成瞪了你一眼，张开口，似乎想要呵斥你不要多管闲事，但片刻后，她还是不情愿地把右臂拿上桌面。

她的右臂袖子被整个斩裂，露出了下面白皙的肌肤，也露出了那些狰狞的、触目惊心的伤疤，还有那正在缓缓流血的一道道细小伤口。

你震惊了。阿成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右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简直就像是每次战斗时都特地把右臂挡在身前一样……你突然想起，昨日在酒店里，阿成只是举起流血的右手，那匪徒的刀刃就当即断裂，本人也窒息似的蜷缩在地上。

你是如此专注地注视着她右臂的无数伤疤，以至于没注意到阿成愈发羞愤的表情。她倏地收回手臂，脸颊绯红，“你满意了？”她表现的好像被人扒了衣服，不情愿地展示了羞耻的身体，“这就是你想要的？羞辱我？”

她好像已经把你们二人的“身份”全然忘到了脑后，看来和李休泅的私斗落败令她很受打击——只可惜你不知道过程。

你：

>（起身）“我们去找个能给你治伤的医馆。”
>“这都是那人干的？”
>“……我无意如此。”
>“那些伤疤……都是怎么来的？”
>沉默
>【试探】（今天剩余次数：3）
>自定义

>>No.67414975

你的心露出微笑，昨夜获得的妙力转泻而出，顷刻注入她的心房。

阿成的胸脯上下起伏，头上的狼耳稍稍耷拉下来，方才还激动不已的神情转眼间便开始软化。她扭过脸去，你站起身来，“我们去找个能给你治伤的医馆。”说罢，你转头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阿成急忙追上你，拉住你的衣角，“不……不用了……这点伤……”

你：

>执意拉着她走
>“怎么，难道你的伤能自己恢复？”
>停下脚步，听听她要说什么
>自定义

>>No.67415802

你没有理会她，执意带着她向大街走去，阿成的神色惊惶起来。

“不行！”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她一下抽回身子，喘着气说：“不能去医馆……你看！”

她把伤痕累累的右臂抬起来，卷起满是破口的袖子，白皙的手臂和晶莹的血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光。

你刚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发生的事情却让你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血液在蠕动。

你只能这样描述。阿成手臂上流出的血正在缓缓蠕动，附着在伤口之上，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手臂，好像某种诡异的猩红细绳。

血一点点地钻回伤口，好像雨后的蚯蚓试图回到地下的巢穴。这进程虽然缓慢，但却实打实地发生在你面前——她的伤口正在一点点愈合，以一种你难以理解的方式。

阿成的呼吸一点点平复下来，原本激动的情绪也不再那样汹涌，你的妙力发挥了作用。她放下袖子，眼神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怎么样？看够了吗？”

你走近她，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升温发烫，双颊上的红晕仍未消退。

你：

>“……这是什么？”
>“……昨天在酒店里，你就是用这个制服的匪徒？”
>自定义

>>No.67422513

“……这是什么？”目睹到难以理解的事物，你不由自主地问道。

阿成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小声说道：“衮卜。用你们夏人的话来说……我是个术士。”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小，眼神游移，既不想承认，又不愿让人听到。倘若你没有【试探】，是绝不可能从她口中听到这种事的。

术士。你对这些操作法术的奇人们记忆甚少，印象里，绝大部分术士都是女性，就和五虫的特征也会择男女而显现一样。只是，你不知道阿成为什么如此羞于承认，也不知道“衮卜”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正在躁动，只是极为轻微，她脸颊上的绯红开始一点点消退，呼吸也平复下来，只是看向你的眼神略显微妙。情欲正在以更为隐蔽的方式影响她。

她拍了拍脸，做了个深呼吸，语气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却仍有点颤抖，“好了，回去吧，我的伤不用你操心。”

然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的心情已经不容许你们从容地坐在桌边吃饭了。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你和阿成都需要时间消化和平复。

于是，在短暂的讨论后，你们决定：

1-5: 去宛城的大街上逛逛，遇到什么吃什么
6-9: 去找首领和其余狼娘
0: 自定义

//自定义可以选择给出的选项，也可以自定

>>No.67423327

本来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你脱下身上厚重的袍子，叹了口气。一门之隔的房间里，阿成正在更衣。

你们简要商量后，你提出要去找首领和其他狼娘，阿成对你这个提议稍有犹豫，但在【试探】的效果下，她性格中优柔寡断的一面被激发出来。最后，她点头答应去找耆姐会合，但要先回邸店换一身衣服再说。毕竟，现在的她看起来多少有些凄惨，破破烂烂的袖子上透着血渍，若是让行武司的人拿了，怕是又要增添好多麻烦。

你们一路小心地回到邸店，前堂主持的和尚微笑着看着你们，没有过问发生了什么，只是表示本寺可以帮忙缝补衣物、清洗血迹。听起来，他们已经见惯了客人外出，满身是血的回来。

没有多少换用的衣物了。她们从草原一路进来中原，所穿的夏人服饰都是路上采买购置的，而如今，这些衣物大多染血，交由寺中僧人清洗。在犹豫半晌、于一堆胡服皮毛中挑挑拣拣后，阿成只剩下一个不算选择的选择。

她拉开房门，手里捧着叠好的衣服，“这些给庙里的和尚就行”她说，随后才注意到你的眼神。

她的表情一下复杂起来。【试探】的效用还没有过去，阿成沉浸在一种微醺的朦胧感中，面对你的注视，金瞳的狼娘竟然露出扭捏羞涩之态。

她一手攥着那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袖子，一边皱眉看着脚边的绫罗群摆，从裙后系口伸出的尾巴不安地耷拉下来，声音显得有些不自信，“这件……是不是太招摇了？”

和过去几天所穿的衣物相比，这身的确算得上“招摇”。鸦青色的半臂，淡绯的领口花边，金色的衣缘，明黄色的长裙裙裾高束在胸下，裙身上绣着大簇大簇汞红色的团花。

阿成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本来精致华丽的衣裙有些凌乱。她不熟练、更不习惯穿着这样的衣服。

看着和平时气质截然不同的狼娘，你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神。她没有等到你的回答，便试探着补问了一句：“怎么样？合身吗？”

你：

>“很适合你。”
>“很漂亮。”
>“……有点招摇，可以换一件。”
>自定义

>>No.67424205

“很适合你。”你点头道，阿成露出浅笑，你情不自禁地补了一句：“很漂亮。”

她愣了，随后板起脸来，向门外走去，“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既然说了要去找头领，那就快些出发。”

你被她这突然变更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的效力仍在，她眼中的你比寻常顺眼十倍不止，但这句“漂亮”的夸赞却像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只二字便把她激走。

你只觉人心深邃难明难知，就算你有【试探】这样的妙力，也难以摸清一个人全部的心思。

你披上袍子，跟着她走了出去。寺院的沙弥从阿成手中接过染血破损的衣物。檐头天空湛蓝，西方边际却已有些晕黄，时候不如你们先前出走是那样早了。

你询问阿成是否知道首领等人可能去什么地方，她思索片刻，回答你道：

1-3：赌坊
4-6：市楼
7-9：瓦肆
0：娼馆

>“……赌坊吧。”阿成声音里多少有些尴尬，“除了前两年从在夷商那里染上苦柯叶外，耆姐便只有赌博这一个嗜好。你们中原地方的搏具多样精致，她很喜欢玩。”

你没想到首领还有这样不理性的一面，不过一想到她平常的言行举止，有这种爱好也没什么稀奇的。

离开寺院前，阿成对那面容平和的主持僧人询问本地最著名的赌坊在哪里，对方贴心地提笔为你们绘制了一副简明的地图，转头又叫人奉上来两枚枚金色的鱼形小筹，与你们每人一枚，说这是那“合博坊”唯一认可的铜筹，一枚便值百文钱，这两枚权当给二位施主的赠品，临走时，又和旁边的沙弥祝你们玩的开心。

走出寺院后，阿成都有些被这群和尚们的操守震撼到了。她拿着那金色的小筹在手里把玩、观看，随后叹气收起，和你按着和尚给的路线向赌坊走去。

你们所在的寺院位于城南，而合博坊则位于城中东侧，占地颇大，面积几乎相当于两个市楼。内部提供酒水吃食，可供赌客过夜，又有夷商和蛇人开设的店铺，后方便与钱庄相连，可谓是一处集种种设施、样样娱乐于一体的巨大产业，不是“赌坊”两字便能概括的。

路上，阿成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衣裳，她穿的有些凌乱，而头顶的狼耳、金色的眼瞳也都极为引人注目。一路上，一直有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你们，眼神古怪。

阿成对他们的注视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你能隐约察觉到，在她心底深处，她有些微在意你的目光。

等你们到合博坊附近时，天已有些微微黑了。路上灯火通明，红黄灯笼在楼檐下随风招摇，大路愈发狭窄，打着青袍的小厮仆役打灯牵马，马背上，喝醉的红衣青年颠颠簸簸，怀抱着坐在鞍前的艳丽女人，两人咯咯痴笑个不停

狂欢的气氛在愈发浓厚，空气也稠密起来，行人脸上的欢乐笑容在光影下显得莫名其妙。阿成抓住你的手腕，你们并肩在男女中穿梭。

阿成一直在寻觅，白皙的额头上有了些细密的汗珠。你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周围声音嘈杂，雅乐声、弦琴声、遥远的锣鼓声、笑声、脚步声、吆喝声、交谈声、笑声、你自己的呼吸声、耳边隐约想起的心跳……五色充满了眼界，弄得你目眩神迷。

阿成眼尖，在这样的混景下，她看到了：

1: 李休泅
2-5：车队的伙计
6-9：手下的狼娘
0: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