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愣住了，她攥着你手腕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一些，你吃痛出声，她这才如梦初醒，松开你的手腕。

“抱歉。”她对你道，但脸上的震惊还是难以平息。她又转头看向那个方向，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忍不住喃喃道：“这假清高的羽人在这儿做什么……”

顺着阿成的目光，你也看到了青城剑派弟子。那纤细高挑、腰佩长剑的女子正皱眉站在一个淡红色眼瞳的白发蛇人的摊前，神色犹豫纠结，而对方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有些好奇，阿成却转头就要拉着你走。

你：

>去看看
>跟着阿成走
>自定义

>你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当然，也有原因是阿成手上的力道太重了，她几乎是把你拽走的。

不过，李休泅怎么会在这儿？你心中仍有疑惑。那跟在她身旁的几名剑派弟子都不在，她一个人来这种场所是要做什么？

阿成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这点已经表露无遗。透过周遭的屋檐，你已经能看到合博坊那灯火通明的巨大楼阁，粗略数来也有七八层高，其前后左右堆叠相连的建筑更是不计其数，错综复杂，令你眼花缭乱。

走进大门，门口有两个手臂覆甲、生有四眼的介人守卫把守，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犬女在门口笑盈盈的欢迎客人进来。

阿成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欢迎！欢迎二位贵客！”那犬女活力十足地对你们招呼道，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在看到阿成的穿着和头顶的那对狼耳时张开些许，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凑到阿成身边，故作亲昵地说道：“诶呀呀，这位草原上来的小可人儿，咱的贵人远亲，旁边这位俊俏的哥儿是你的兄弟？”

阿成脸上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我们是来找人的。”

“咱懂！今日坊里来了许多您这样的远亲。若不嫌弃，就容咱为您和这位哥儿带路吧。”

阿成张开口，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转眼看着你，放低姿态，语气变轻，“这便要全听少主安排了。”

那犬女一下热情地转向你，身后的尾巴兴奋地摇来摇去，“如何如何？您这样的贵人说的话对咱来讲就如同天旨，甭管您要找哪位，咱都能为您寻来！”

你瞥了两侧介人守卫一眼，他们只是安静冷漠的持棒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你：

>“带路吧。”
>“不必劳烦，我们自己找便可。”
>自定义

>>No.67450748

“带路吧。”你冷漠道，那犬女一蹦三尺高，围着你们绕了一圈，兴奋不已道：“当然！当然！二位随咱来就好啦！”

你注意到阿成别过脸去，似乎并不是很想让犬女带路，只是挂碍于你的意见和当下的身份，没有出言反对。【试探】的时间变得如此之长，直到现在还没消失。

“呐，您听咱说啊，今天像哥儿您一样的人可来了不少呢！”路上，犬女喋喋不休地说道，你们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完全被周围博彩、喝酒、谈笑的声音遮蔽了。

“约是晌午前后吧，那伙远亲乌泱泱地涌进来。别的客人看是草原的毛狼来了，各个都吓了一跳，绕着弯走，伙计不敢上酒，也不敢给那位头领换鱼筹，弄得颇不愉快，最后还是咱们九娘亲自出来道歉接待才算完了。哥儿啊，您也别怪罪其他客人看到你们有些畏惧，几十年前，你们王庭不还和咱们夏人打得火热嘛，这两年好起来啦，你们多来买卖牛羊马匹，换些中原特有的好物，我们也能赚到钱——赚钱好啊，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九娘说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两边儿都不动刀枪，不打仗，就你来我往的做生意，就连西域的夷商也求着赶着地来买卖他们那些个奇货……哥儿，你说是不是？”

“啧。”在犬女说到“咱们夏人”时，你听到身旁的阿成发出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

这一点点的小动静混在周围的声音里，竟然没逃过犬女的耳朵。她在和你说完那一大长串话后，转头带着你们从一个小间上楼，放慢了脚步，不经意似的离阿成近了些，“您身上穿的这身，不也是时下流行的夏人服饰嘛。咱两边儿本就一家人，非得杀个你死我活作甚？”

阿成瞪了她一眼，犬女则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她。

“……无原则的东西。”她言语间难掩嫌恶，“不要拿你们犬戎来与我等相比。”

犬女脸上笑容不变，只是“诶呀呀”地挥了挥袖子，“真是的，您动什么气啊？您看看这位哥儿多大度。”

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你身前，上了楼，飘然转过拐角，从一个侍者手中接过茶盘。这里比起楼下要安静太多，灯光也昏暗不少。犬女带着你们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扇木门前，你能听见从屋内传来的闷闷的人声。

犬女敲敲木门，房门打开——就是那个昨日被首领往脸上揍过一拳的狼娘。

“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你和阿成站在端着茶盘的犬女身后，不禁一愣，“这……少主？您来做什么？”

犬女默不作声地侧身走入房间，在你们看不见的某处放下茶盘，对你们欠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开。

你和阿成走入屋内。

屋内全是车队的狼娘，粗查一下，你感觉几乎全都在此了。有的矮桌上摆着菜肴，茶盘随地摆放，角落里有人正在玩投壶，几副博具散乱地摆在地上，狼娘们就围在这些物什边上。阿成关上屋门，松了口气，那开门迎接你们的狼娘满脸疑惑：“这……你们怎么来了？”

你：

>“我们来找首领。”
>“你们在这儿玩多久了？”
>“有饭菜吗？午饭没吃成。”
>安静，让阿成说话
>自定义

>>No.67451711

“头领在哪里？”你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向后退了一点，阿成向前一步，附身单膝跪在地上，从犬女刚才放在地上的茶盘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擦擦嘴道：“有事要向她汇报。”

狼娘们面面相觑，沉默片刻，最后不知是谁开口道：“头领赢了个看起来挺厉害的人，现在上楼和人玩博具去了。”

“你们知道在哪吗？”阿成接着问道。

“楼上玩六博的房间好像就一个。”一个狼娘说道，她听起来比别人懂的稍微多一点，“另外两个里面玩的都是樗蒲，投骰斗鸡的都在楼下。”

“嗯。”阿成应声的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道：“头领赢了谁？”

“不知道，是个犬戎的女人。”回忆起这事，有人咂舌道：“中午刚来时，这儿的人一个个板着个脸，等到那女人出来后就好了不少，应该是这市楼里的什么大人物。”

那说的估计就是九娘了。你想到。犬戎的女人……和刚才那犬女一样吗？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嗯。”阿成又应了一声，有人实在忍不住，凑上前来，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着阿成，“翎羽，你怎么……额，穿了这身出来？还有，怎么把这小子也带来了？”

阿成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这也是要向头领汇报的事情之一。至于他……”

她看着你，好像在考虑什么。这时，有人嘿嘿笑道：“把他留下吧，马队里的男人都不让碰，头领又不让咱们去找介人开的馆子……”

屋内的狼娘们都笑了，她们的目光汇聚在你身上，给你们开门的狼娘也笑道：“是啊，翎羽，这中原人用了血油后，样貌还很标致呢——在王庭搞不到真正的拓跋氏的男人，这么个赝品，给咱们过过瘾也行吧。”

……这群人是认真的。被炽热的视线围攻，你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引得屋内的狼娘爆发出一阵大笑，你却在心中汗颜默默道，你还没【试探】她们呢，这群草原上的毛狼就已经这样了……相较于阿成的忐忑和腼腆，她们对自身性欲的态度表现得更加诚实。

说到阿成……你转眼看向.她，却看到了她思考的模样——你不禁悚然一惊，【试探】的效果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她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把你留给这群狼娘。

你：

>“等一下，我也有事要汇报给首领！”
>……要不然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对阿成）【试探】（今日剩余次数：2次）
>（对众狼娘）【试探】（今日剩余次数：2次）
>自定义

>>No.67453190

“等一下！”你看着正在思考的阿成，语气难免有些急切，“我也有事要汇报给首领！”

她意外地看了你一眼，旁边的一个狼娘“诶诶”道：“你可别听这小子瞎扯，一听就是为了脱身临时编出来的借口。”

阿成叹了口气，背身开门，“算了。”她一手扯住你的衣领，把你向门外一拉，弄得你脚步踉跄，后背险些撞在墙上。

阿成转头看着毫不掩饰失望之色的狼娘们，淡淡道：“按贵人的意思，咱们都不能碰他。”

人群之中有人小声笑道：“听翎羽说的……好像她找过男人似的……”

阿成安静地坐站在门口，注视着狼娘们。微妙、严肃的氛围缓缓弥散开来，她们停止了窃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收敛，最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点畏缩——好像是一群做错了事，面对无言严肃的父母的孩子一样。

你对于阿成在这些人中的地位有了全新的了解。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狼娘的“单纯”也有些出乎你的意料。

等到屋内无人窃窃私语后，阿成语气松快下来，“好了，我带他去见头领，你们自己玩的开心。”

狼娘们如释重负，丝丝缕缕的声音一点点蔓延，最后终于成为了放松的嘈杂人声。阿成关上房门，转头看着靠在墙边的你，走近一步，身子与你贴近，怀疑地轻声问道：“你说有事要告知首领？什么事？”

你：

>承认这只是个借口
>“这件事只能让首领一人知道。”
>“……京畿的拓跋兰，被下狱了。”
>“……你们内部有人与行武司私通。”
>尴尬的沉默
>自定义

>>No.67471742

阿成目光炯炯，你虽然有些犹豫，但看她的态度，你似乎没有什么斡旋的余地了。

你犹豫片刻，缓缓道：“京畿的拓跋兰……被下狱了。你们内部有人和行武司私通。”

阿成露出无法掩饰的震惊表情。

“你再说一遍？”她声音下意识提高，但马上又压低了下去。你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瞳仁微微缩小，眼神慌乱起来，但还是勉强维持着谨慎的态度，“元兰被下狱了？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你：

>“之前在餐馆，你和青城剑派的人出去私斗，来了个男人告诉我这些。”
>“做梦梦到的——就和之前梦见你和你姐姐一样。”
>“……你们内部有人和行武司私通。”
>“……其实是我编的，不好意思。”
>沉默
>自定义

>>No.67473570

“……你们内部有人和行武司私通。”你把自己的后半句话重复了一遍。

平心而论，你其实并没有她们中有人是内鬼的证据，那个男人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但就看行武司对狼娘们行动的了解程度，你觉得狼娘中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才是正常情况。

阿成还沉浸在“拓跋兰被下狱”的震撼中，忽略了这其实同样劲爆的后半句。如今经你反复提醒，她才勉为其难地找回一点状态，组织语言道：“你……不，你是说我们里面有人……”她瞥向狼娘们所在的房间，木门紧闭，看不见里面的人。

“你是怎么……”阿成用看怪人的眼神看着你，你能感觉到，她摸不清你的动机，她完全混乱了。

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片刻后，她沉默下去，微微低着头，抬头对你道：“……走吧，上楼去见耆姐，你去告诉她这些。”

说罢，她转头向楼上走去。你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上，阿成沉默不语，她在压抑自己心底的种种困惑，但还是忍不住对你问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你……你真的失忆了？不……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你：

>“之前你去和青城剑派弟子私斗时，有个男人告诉我的。”
>“做梦梦到的……就和梦到你和你姐姐一样。”
>“……其实是我编的。”
>“你觉得呢？”
>沉默
>自定义

>>No.67494421

你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内随着她上楼。阿成对你的表现有所预料，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你不自己说的话，之后我只能对你用搜心了。”

威胁？不，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带你从京畿出来后，你的一切都显得太过可疑，尽管之前靠着【试探】让她放弃窥探你的内心，但现今你所说的是干系重大，她不可能再放弃了。

上楼后，面前是长长的走廊，地板上铺着柔软的草垫。你们走在上面根本不出声，走过拐角，一个头犬女端着茶盘走过，险些和你们撞在一起。犬女被吓了一跳，显得有些紧张，阿成拉住她的手臂，“哪间是玩六博的？”

“这……”被拉住的犬女不知道你们的身份，面露难色，阿成补充道：“我们是来找那位胜过你们当家的人。”

她立刻露出会意的表情，嘴角带上了一点微妙的笑容，“这……这位小姐，还有这位公子……您二位可是来给那位远亲赠送筹码的？”

阿成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犬女退身半步，微微欠身，“请随咱来。”

说罢，她带着你们在这层楼向左拐过两个弯，停在一间貌不惊人的小门前。犬女放下茶盘，先是叩门，内部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声，“谁？”

“是您对面那位小姐的同伴。”

“哦？”房门打开，一个身穿松垮白衣，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年轻人饶有兴趣地探头出来看着你们。他上下打量你们一番，咧嘴笑道：“嘿！可以嘛。你们这位朋友要输得没钱了，你们……”

“这局还没结束呢！”屋内，首领几乎是喊出声道。你从未听过她这样动气，阿成也愣住了。男子回头看向屋内，挠了挠肩膀，无奈道：“急什么？你入方内的枭都被我吃尽了。我已得五分，你只有吃我散子的两分，这局可以算我赢了吧？”

“不行……”

男子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双手插在袖中，转头对你们笑道：“二位请进吧，这样也好让这位客人冷静一下。”

走入屋内，你们看到首领正盘腿坐在红黑相间、花纹繁复的棋盘边，身旁零零落落的摆放着几枚黑色的棋子。棋盘之上，两枚红子安静的立着，位置距离旁边的横放的棋子只有两步之遥，而在不远方，几枚横放的红子已经把立起的黑子团团包围。

你们坐到眉头紧皱的首领身边，阿成心里想的都是你说的话，手搭上首领的肩膀，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

“……哪关键了？”男子坐在对面，拄着脸颊，盯着棋盘看了半晌，随后懒洋洋的说道：“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你不会想翻双鱼吧？你的散子敢上前一步便死，等到你等到破局的时候，我的散子早就把你的枭杀了。”

首领看起来紧张非常，你瞥了阿成一眼，她回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长考之后，首领犹豫着伸手，将棋盘边缘的立子向中间的正方推了一格。

“嘻。”男子笑道：“你输了。”

说罢，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箸桶，轻轻一摇，六根温润的玉签落地，黑签全部花纹朝上，红签全都朴素的躺在那里。

首领一下慌乱起来，她伸出手去，下意识的想要去翻签，男子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行棋——一步、两步，首领横放在棋盘上的散子被吃了。

“六筹，大胜。”男子把签子一根根放回桶里，“客人您就不用掷箸了。就是不知，您还有鱼筹吗？”

首领怔然注视着面前的棋盘，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收回。阿成露出担忧之色，“耆姐……”

“阿成！”首领一下攥住阿成的双肩，阿成身后的狼尾受惊似的向上一翘。首领神色有些狰狞，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庙里……咱不是还有公子的赠物吗？那是夏人王侯喜爱的上好漆器，你去把银板……不对，漆器拿过来，至少还能押上二十枚鱼筹！二十枚，我能把之前输掉的全都赢回来！”

“客人，”男子出声道：“小赌怡情，大赌……”

“你闭嘴！”首领怒目看着男子，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对阿成恳求道：“阿成，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我已经把路费输了一半给这家伙了，要是拿不回来这笔钱，咱们的行程还得推迟……”阿成震惊的看着首领，“咱的路费……”

“我只要拿回本金就好！只要拿回本钱，立刻离开这里！”首领提高声音道。

你的目光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首领和男子之间来回移动，男子对你耸耸肩，轻声道：“赌徒输多了都这样……你们有没有能拿出来的鱼筹？”

你：

>“……我们只有两枚。”
>“如果没有，你要怎么办？”
>“没有。”
>沉默
>自定义

>>No.67499757

你眨眨眼，没有说话。

这算是狼娘们的内务了，你身为一介外人——甚至还是她们手中的人质——对于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发言权。男子似乎也看出来了这点，他转头盯着纠缠在一起的首领和阿成，百无聊赖地等待她们的讨论结果。

“真的，只要还有筹码，我就能把钱赢回来！”首领的表情和语气都完全变了模样，看得你都有些汗颜。阿成气恼地甩开首领攥着她肩膀的手，站起身来道：“是你自己说不要露财饮酒、招摇败事的！拿了钱你就能赢？阿姊已经劝过你多少次了，之前要不是有元殃出面为你和元日说情，你连自己的双刀和灰骠都要输没了！那次还没让你学到教训？我是不会出钱的！”

“不行啊，阿成……”首领表情苦涩，“路费……这确实是我的错，但是路费……咱们还得接着上路……”

这时，男子出声道：“客人不必如此为难。”首领转头怒目而视，男子只是淡淡道：“您是从草原来夏地做客的客人，我作为夏人，应尽主宾之谊，以张友好。对我坊来说，便是把全部鱼筹如数奉还亦无不可，只是【契约】仍在，双方只有在有筹码的情况下才能继续对局……”

他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伸出一根手指，“一局。”

他微笑道：“您只要还能拿出一枚筹码，我就陪您玩这一局。您已入死生之地，我亦会奉陪到底——这一局赌上双方的全部筹码，若您赢了，不仅能拿回本来的路费，还能得到三分赔偿；而我若赢了……就请按照契约，带您手下的毛狼们离开吧，再也不要回来。”

首领愣了一瞬，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她揪着阿成，兴奋道：“你听到了吗？！阿成！一局就好，只要能赢一局就好，所有钱就都回来了！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阿成也露出犹豫之色，“这……”她试探性地向男人问道：“你的承诺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与您这位朋友之间有契约在，做不了假。”

尽管已经被男人赢到分文不剩，首领却仍然一副能赢的架势……不，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输的模样，男子话中描绘的美妙图景已经完全把这个平常果决冷静的狼娘俘获，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

阿成犹豫半晌，最终竟然向你投来求助的眼神。

……你愣了。最后是你来决定吗？

你：

>“……还有两枚筹码，上吧。”
>“……你不是还有一枚筹码吗，上吧。”
>“到时候连这点钱都输没了，算了吧。”
>让阿成自己决定
>摇头，不表态
>自定义

>>No.67500143

屋内的人都在盯着你，你在这些注视下感到少许紧张。

“你不是还有一枚筹码吗。”你对阿成道，看了首领一眼，简短地说道：“上吧。”

首领得到你的鼓舞，在一旁对你猛猛点头。阿成叹了口气，伸手入怀，掏出了和尚赠给你们的鱼形铜筹，首领一愣，但还是接下来，转头举着对男人问道：“这是小筹……能行吗？”

“当然。”男人坦然道：“只要有筹码便可。”

首领咽了口口水，显得极为紧张——阿成像一个严厉的家长一样注视着她，像是这样就能让首领不败一样。

男人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袖子里，“请容我去叫人取筹码来。”

他转身走出了屋子，静悄悄地关上房门，随后，阿成再也忍不住对首领道：“耆姐，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这种地方输这么多钱？我们的境况还算不上良好呢！”

男人离开屋子后，首领道表情渐渐收敛，变得狐疑，变得冷静，有些恢复了你对她原先的印象。只是片刻之后，她尴尬的对阿成笑道：“嘛，实在有点轻敌了。正午的时候，这市楼的人不让咱们入住，后来弄得他们坊主出面了——是个犬戎女人，说只要我能赢下她，她就让我们入住——然后我就赢了，翻双鱼，六筹大胜。“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后来他们把我恭请到这儿来，说找了坊内的伙计陪我玩六博，说我博艺太高，出去了能把来此的客人们赢得倾家荡产……唉，总之都是些奉承话。我看他们坊主水平那么一般，这伙计估计也没多强，一开始两局没认真，后面……好吧，认真了也下不过这厮。”

“这是个玩博具的高手。”首领叹气，苦笑道：“现在想想，那坊主可能是故意让我赢的——折损自己的面子，来让我们能顺利入住，而这男人……应该就是来暗里挫挫我们锐气的。明面上让步于咱们，暗地里就得把分寸讨回来。”

阿成鄙夷地看着她，首领咂舌，仰面倒下道：“别这么看着我嘛……刚才我在人家面前撒泼打滚，现在他给了咱个台阶下。下把他应该会让步，故意我赢下那局，他再把路费还给咱，也不伤和气。”

首领的话很有道理，但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

>“要是他全力以赴呢？”
>沉默
>自定义

>>No.67500565

“……要是他全力以赴呢？”你问道。

首领全部的推断都建立在“对方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假设上，如果对方根本不给她们这些草原来的狼娘面子，只是一味在棋盘上绝杀，怕是所有钱都要输光了。

首领闻言坐起身来。她扶额思考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道：“应该不能。这伙计能提出‘双方押上全部筹码’，怎么想都应该是准备收手了，给我们一个退路。这样还能显得名正言顺一些。”

你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只是怎样也说不上来。阿成在旁边不住的叹气，眼底还带着点疑惑。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向你寻求意见，你们才见面多长时间啊。

“对了，耆姐。”阿成蹲下身子，对首领道：“有件重要的事……”

“等到这局结束后再说。”首领抬手道。

“但是……这事关元兰，还有皮子成那家伙。我们恐怕已经被行武司盯上了。”

首领瞥了她一眼，“……结束后再说。”她说。显然，她觉得你在场的时候，不适合商议这些事情。你能感受到首领的防备心。尽管你已经失忆了，她却没有把你当作一张白纸来对待，如果阿成将拓跋兰的事情说出来……你不禁忧心忡忡。

不多时，那白衣男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托盘的犬女。

那托盘上只有一枚筹码——一枚金色的小鱼。

男子从托盘上将它拿起，放在身侧，“一筹对一筹。”犬女退下，男子神情轻松，微笑道：“不过，有一事要告知您。”

首领警惕地盯着男子，“……什么事？”

“我不会让步。”男子目光灼灼，语气严肃下来，“六博曾为卜筮鬼神之术，精通博术者，莫不虔敬于此道——对我而言，只有全心全意，才算是真正的对局。”

首领的假设被推翻，阿成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路费如果拿不回来，对于队伍的行程来讲是莫大的打击。此时，首领却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

“你们夏人真是喜欢小题大做。”她平静道：“天下明明有那么多重要的事，你们却把这无关紧要的娱乐看得如此之重，如此严肃——真是一群没有乐趣的家伙。”

首领从地上一根根捡起玉箸，放回桶中，转头看向你道：“你来为我掷箸吧。”

你又懵了，为什么突然就有你的事了？

你：

>接过签桶
>“……要不然让阿成来？”
>拒绝
>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