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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与悲剧的经典结构范式,以感情色彩为依托,让人更加注重感受,同时也要指出在理智上,就面对矛盾的态度还可细分为幽默与对抗。
那么这种所谓的矛盾指的是什么呢?
说的好听些,“达则奉时以骋绩,穷则独善以垂文。”即人在现实无法达到所以转而投身艺术创作。
艺术源于生活,但必须从生活中出走,这就是为什么艺术品并不是与现实越像便越美的根本原因。史学著作诉说真相,而文学作品展现人的希望。
既然文学书写生活,那么文学的矛盾必定是移至自生活中的矛盾。对这种矛盾的解读是多样的。如在序言中提到的自在与自为的矛盾,理想主义求之不得的矛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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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是怎样的矛盾,对矛盾的态度却只有两种,一种是残酷的幽默。旨在把握一定矛盾关系后,用回避消解的手段,把事貌的表征与其相似的某种以滑稽的形式联系起来。成功的幽默使得矛盾依旧存在,可忽视变成了常态,哪怕只是提起它的人都会被当作故事的一部分,而沦为笑柄。
与之相对的另一种则是对抗,其旨在上升到形而上认识的同时,仍然坚持一极的固执,不愿放弃,直到两者完全同归于尽才会结束。这种对抗类似荒诞意义上的“造反”,可以想象过去的农民起义,想象斯巴达克斯在斗兽场的种种,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兽,对抗就是“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的困兽之斗。⁵
加缪认为“造反”是仅在西方世界讨论才有意义,这是正确的,世界各个民族的主体思想并不完全一致,西方的造反在根源上反对的是与上帝相对标的道德价值观念,而在东亚文化地区全然不同,硬要说的话,这是一个以旧时代道德伦理而建构的体系,上帝并不在场。就现在可以总结一些共性,造反就是要以反对一切道德而实现的。⁶
5.可无论矛盾的冲突如何,把握矛盾的正确与否,对于人来说只有两种选择。接受或不接受,而无论个体的接受与否都不会影响这件事发展的本身,历史就是这么回事。对于现代人,尤其是在过去便持有泛神论或多神论思想的民族,至少大多数我们的国人,想象上帝的存在是件极其困难的事。上帝何其荒谬,怎么可能有一种存在既无所不能又无一所能呢?就这一点上,便又产生一种熟悉。人民既是历史及一切的缔造者,却又对改变自身的生活现状无能为力。在现实中这样的思考是不值一提的谬论,而在文学中,主体审美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此的结论“人民是上帝”实难以驳斥,可又不好接受。
虚无意义就是被夹在中间的矛盾态,在形而上上虚无体现出一种消解与超脱,力图摆脱一切从而不构成价值判断。而其又固执的坚持一种反叛,在对立面否定一切价值判断。
以不构成价值判断为目的本身就是一种价值判断。要么我们完全不能谈论虚无,要么他将陷入二律背反的深坑。
文学的虚无性质就体现在知性的对抗当中,以否定一切价值的价值——反抗性出现。
自诗经以来,中国古代文学便以孔子解读的谐隐为最高追求,尤其是在政治诗赋上,以美刺、婉讽称著。在矛盾的接受上,所谓的美刺 便是一种极别扭的形式。因为其未必认识到矛盾(至少在文本上没有体现涉及到根源的部分),只是诉说各不公现象而好像没有做进一步深刻的思考。诗经中不乏其敢于直言的诗句,看似接近反抗,实际仍抱有寄希望于明君礼义的幼稚幻象。
文学的后现代化必将以敢于摧毁一切旧道德的基础为核心,哪怕其招致于可预见性的沦丧。
(关于此,我有一个绝妙的想法去写一篇关于“萨德与李贽造反对比”的散论,可惜这里空白的地方太小,写不下…)
6.《国语·晋语一》:“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而就现代文化看来每与反之,便八九不离十了。在纠正父性崇拜上,我们有女权/平权主义,在教育学上我们主张学生是学习活动的主体,君主制早已消亡百年,更重要的是强调是要将生产资料把握在劳动者手里,并非有什么君食之,而是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