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适应了一小会儿,估计改成杂物间的房间应该会安装电灯,顺着墙壁一阵乱摸,果然摸到了开关。
咔嚓一声,黑暗暂时从我眼前被驱散了。
杂物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但因为大量物品杂乱的堆积,供人活动的空间十分狭小。令人惊喜的事,很多屋里的物件都被塞在靠角落的位置,同时屋内还有纸箱、包装袋、以及一堆包装完好的道具。还有一些家具,确确实实地不知所踪了。
我搬开几个纸箱,努力挤进墙角,站在了陈旧的梳妆台前。梳妆台是木质的,落了厚厚一层灰。我试着拉下面的抽屉,拉不开。但有一些松动的迹象。我铆足了劲,狠狠一拽,抽屉终于被拽了出来。我把手伸进空槽里一探,似乎是有东西卡住了。
我用两根手指夹住那个薄但坚韧的东西,放轻力道抽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李红桥双手捧着脸颊,手肘拄在窗台上。她垂着眼睛,没看窗外,风软软地卷起她齐肩的长发。
经历过磨损的黑白照片尽管模糊,却依然能生动地展现她的情态。我欣喜若狂,只因为这进一步证实了她曾经的存在。
我将照片反复端详,正要小心翼翼的收好,却发现照片的一角在刚刚的拉扯中微微上翘。
我捏住那一角,轻轻掀了掀。果然,下头还有东西。我屏住呼吸,慢慢揭开了表层的照片。
终于,下层的照片也完整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张照片中的李红桥依旧坐在窗前,但她干净清澈的杏眼正无辜地、直勾勾地看向镜头。当然,更像看着拿着照片的我。
她的口中叼着一直被咬断脖子的猫崽。
从下巴上滴下的鲜血染透了胸前的衣襟。
我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