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
二人于是召来紫、红绿巫女、邪仙贤仙、月人血鬼等一行人到爱丽丝宅邸进行商议。爱丽丝说:“雾雨氏行为轻浮放纵,德行不符合常道,难以和自机的名位相称,我害怕危及幻想乡和人里,该怎么办?”大家要么惊讶,变了脸色,要么低下头看其他地方,都不回答。这时的华扇刚刚找回了丢失的右臂,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她眼神发怒,睁开双目,大拍桌子站起来说:“神主把自机们汇集起来创造了这个世界,寄托了柔美的心意想要拓展天下,是因为觉得魔理沙和灵梦能安定幻想乡。现在群众下民怨言沸腾,礼节常道也要倾覆,而幻想乡传承的正是百合。百合寻求的是专一,直到终结,如此才能长有人气,让同人文化繁荣生息。如果让放纵的人得势,世间将只会听到被负心的女子哭泣而百合却绝迹了,各位女子虽然悲伤却无所作为,那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神主呢?今天的商议,不能敷衍搪塞,大家谁有怠慢应答的人,请允许我把她手撕了。”于是华扇大喝一声,双手拆了桌子。帕秋莉感谢说:“各位贤人责备妾身我们两个人就是了。乡里纷扰不安定,如果发生什么灾难,就从我们两个人身上开始吧。”众人都脸色煞白,于是参加会议的人都跪拜说:“全部都听两位贤女的号令。”
爱丽丝和帕秋莉拿着百药枡到现实世界拜访神主,详细地陈述了魔理沙不能继承自机的所作所为。神主感到诧异,觉得是微不足道的是,起初并不想去,但是喝了二人送来的酒后,赞不绝口,又整理衣冠严肃地看着她们说:“这时水火不容的急事,我没什么材能,也应当去一趟。”于是徒步从隙间过来,幸临了博丽神社,再诏告让各位女子前来议事。文文熟悉疾奔之事,就让她来当使者。爱丽丝告令她,又冷漠地看着她说:“要恭敬又快速地完成命令,不能当儿戏对待。如果最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让我辜负了天下,你和我就都自裁谢罪吧。”于是文文汗如雨下,敬拜爱丽丝,不敢嬉闹。
于是诏告魔理沙来神社,带她进入了神社本殿,进去之后侍从者阿吽关上了门。魔理沙看见大家和神主端正地坐着。神主穿着黑袍白裤,带着华丽的冠冕,手拿着笏板坐在本殿正中央,左边侍卫的是紫、神奈子、摩多罗、右边是永琳、白莲、神子,大家都穿着正装,手持兵器,各自的下属也在一旁保卫。剩下的女子们都按长幼次序排在本殿两旁。魔理沙惊讶地说:“这是干嘛?”帕秋莉敬拜说:“神主有诏令,您和大家要来议事。”魔理沙擦汗说:“慢慢来就好了,何必这么吓唬人呢?”爱丽丝请求赐坐魔理沙。魔理沙这时还不知道自机要被废除,她对灵梦说:“神主一直住在现实世界,和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浩浩荡荡排成一队人,这么严肃又是要干嘛?”灵梦说:“我也实在不知道。”于是神主召唤魔理沙到前面来听命,魔理沙恐惧地说:“我犯了什么罪居然要召唤我啊!”爱丽丝、帕秋莉联名向神主奏请,帕秋莉读起奏文说:
“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曜之贤者,妾身帕秋莉·诺蕾姬,会同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之魔法使,妾身爱丽丝· 玛格特罗伊德,跪拜思索叩首,冒着死罪向幻乐神主太田阁下进言,谋求诏诰你们幻想乡人里的众人以及各位贤者能士:若说起考察古时,就有神主广立功业之事,他恭敬开明,通达情理又包容,安定快乐,有力地接收了上天赋予的使命,开创了那幻想乡的基业;他审察远方又亲往勤政,大大地诱导转化古往今来的经验,以辅助他的成功之处,最后成就了这一众女子,更有众位女子都温柔缠绵,各自具备华丽的身姿。最终达到了内外世界全都欣然接收这一切的地步,众人恭敬地拥护,至于繁荣的境界。这千百的女子交会融合,世间就称之为百合,俗称贴贴。而神主在这方面只是粗略地尝试就止步,将情意蕴藏在美好微妙之中;共同的感情和亲密的纽带,好像看得见却又没有附着的实体;神主只是谋求着长久的美好,思考着清淡的典雅,就兴盛起我们小小幻想乡的灿烂,让柔美吉祥的话语遍布在角落。
在这一切之间细微的运作往来中,我还没有听说过大范围地向各位女子散布情意,不切实地专心一人,还能够有善终的道理。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显赫的神主之女,叫做魔理沙,她仗着继承自神主的庇护福气,利用自机地位的便利,巧言滑舌,侵袭浸染了众位女子,不满足于旧情,而唯独喜欢投入新欢的怀抱;其行为侮辱毁坏了礼节,构成动乱之源,大无耻地胆敢彰显她的一套规矩,乡民都对此感到不悦。
我问候体恤了那些哀伤孤寡的女子:第一个是七色使女,她带着耀眼的典籍拜访魔理沙,对方送出了诗歌,自机送去了人偶,二人并排走在竹林里,欢乐起来。但是魔理沙不认旧情,第一次抛弃了女子。第二个是七曜贤女,她以前就被魔理沙偷过书,心怀怨恨;但是魔理沙苦心谋划,献上了美德和姿容的言论,动摇了她的心意,快乐起来。但是最后不念旧情,第二次抛弃了女子。第三个是河童,她专心工艺,沉迷器械,少有交友,魔理沙乘着这个间隙用言语侵润,获得了她的芳心,欢谈起来。”但是最后不念旧情,第三次抛弃了女子。第四个是地藏,魔理沙制作了她的身体,只不过发生异变造就了人身,这微小的举动引发了巨大的亲昵,亲近起来。但是最后不念旧情,第四次抛弃了女子。第五个是古名地家的妹妹,她在无意识状态下四处游荡,魔理沙用特异的手法让她面向自己,利用她的无意识获得了女色,亲密起来。但是最后不念旧情,第五次抛弃了女子。第六个是斯卡蕾特家的妹妹……”
阿求忍受不了,突然站起来怒斥魔理沙说:“你做作为神主的女儿怎么敢这样放肆!”神主拦住她,命令把奏文读完。魔理沙恐惧着离开座位,土下座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帕秋莉接着读奏文说:
“于是我这个哀伤孤寡之人长期忍受着艰难之情,哭泣着以泪洗面。七色使女她受不了,就说:‘我们还是恭敬地报告给神主吧。’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子说:‘不可以惊动我们慈祥的父亲。’但是我察觉到事情的不顺之后,凭自己这不成熟的思想完全不能独自承受忧愁,好在幻想乡里正义的各位士人、正直君子、统御者安慰我说:‘不要因为忧愁就自我警戒止步,你不可以不成就那慈祥父亲所就的功业,不可以让它毁于一旦。’唉!我也是个不成熟的女儿,自机碰到了那个负心不真诚的人,想要她是地位高贵的人就不敢征伐她,但是今天上天给予我使命,神给予我庇护,我看到这是对我的考验,我不敢不竭尽全力谋求功业的善始善终。百合的核心在于专一,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我们没有看到魔理沙按法度行使她的使命,却放纵混乱,制造麻烦,丢弃了显赫女子的礼节情分,祸乱我们幻想乡的法度,我们不能让她继承自机的名分,不能让她供奉神主的诏命,不能让她恭敬地怀抱众多乡民,应当被废。请求神主和诸位正直者多嘉谋断,汇集其他贤人更换自机人选。妾身诺蕾姬一行人冒着死罪进献听闻。”
琪露诺十分困惑,对大妖精说:“我是个蛮夷,在寺子屋也没好好学习。这篇诰文简略深奥,我不懂它的意思。”大妖精贴着琪露诺耳朵小声说:“这篇诰文就是说魔理沙轻浮放纵,被各位女子讨厌而已。”琪露诺惊讶地大叫说:“儿女情长这样的琐碎之事怎么还来烦扰大家?”爱丽丝侧着眼珠瞪着二人。大妖精非常恐惧,急忙假装告诉琪露诺说:“比如我和你两个人有了矛盾隔阂,怎么肯安宁度日呢?”琪露诺大声地赞同,点了点头。
神主于是诏命说:“可以按奏文执行。”爱丽丝命令魔理沙起身敬拜,接收诏命。魔理沙又颤抖又害怕地说:“听说古代中国的周成王年幼,他的叔叔周公摄政,虽然他不懂大道理,但是也没被废弃,最后周公把政事天下还给了他。”爱丽丝说:“神主诏命废弃你,你还哪里来的自机和天下!”于是当即拉着魔理沙的手,解除了她的八卦炉和竹扫帚,扶着她走出本殿,出了鸟居,众女一同送行。到了台阶边,爱丽丝道歉说:“您自机走上绝路,妾身我们愚昧驽钝,不能和你一同承受灾难。妾身我甘愿辜负您,也不敢辜负乡里。希望您能自尊自爱,妾身我将长期不在您身边侍奉了。”爱丽丝颜面哭泣,和帕秋莉一同离开了。魔理沙长时间看着她的背影,叩首跪拜说:“我愚昧混乱,承担不了重大的使命,实在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众人回到本殿议事,灵梦庄重地启奏说:“查询典籍礼常后,得知废弃流放之人要屏蔽在远方,不能让她解除重大事项。请求把魔理沙迁到三涂川边。”神主批准了诏命。摩多罗又进言说:“八云紫应该连带负没有辅导佐正的责任,导致显赫的自机女儿陷入不义的境地,应该斩首丢弃在市场里。”说完偷偷地挡住笑脸。紫离开座位趴着受罪。神主说:“这件事暂缓,后面再说。”紫于是连忙给神主斟酒,进献请他喝。琪露诺从后面抱住神主的脖子,玩弄他的眼镜,天然地问他说:“这个叔伯是谁?为什么各位姐姐都侍奉他?”神主开玩笑说:“我是个酒鬼,九你就好好记住吧!”大家都开心地发笑。
魔理沙神情恍惚,到了迁徙住处的时候,乡里的人都指着她议论。她在三涂川水边彷徨,盯着彼岸花看了半天。过了很久,魔理沙跪在地上用血写道:
“彼岸花朵啊,曾经是那么红艳。我心里苦闷啊啊,是因为那么伤心。彼岸花朵啊,枯萎败坏落到地上。草木能有第二次生命,人却很少能沿袭从前的样子。明艳的太阳在天上,我的脑袋却一片冰凉,光明之中我只感到昏沉。既然这般照耀在我身上,那我不如不要再活着了。”
写完之后,动身准备投河寻死。爱丽丝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大呼说:“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魔理沙哭着说:“丢弃的屑末死不足惜,你不用再妨碍我了!”爱丽丝怜惜地说:“我讨厌你轻浮放纵,但从没有讨厌过你的存在。我思念你到悲戚的地步,心里发誓过永远不会忘记你。”帕秋莉伤心地劝谏说:“古时商朝皇帝太甲昏聩暴虐,扰乱德行,宰相伊尹把他流放了三年。太甲悔过而返回了善道,焕然一新,开明又勤于政事。当初,博丽巫女贪婪放纵,大为懈怠,紫把她放逐后她才知晓礼节,恭敬地进行祭祀。今天你如果在痛过之后思索纯洁专一,那就又能能为夜空中的皓月,受到众多星辰的捧爱。”魔理沙叩首大哭,鼻涕眼泪到处流。爱丽丝和帕秋莉抱着她一起哭。
于是三人重修旧好,而魔理沙单独与爱丽丝、帕秋莉形影不离,三人间也不再有隔阂。爱丽丝从萃香那里借来葫芦,准备了另外的美酒送给神主,神主喝了个大醉。于是她趁机进言消除了魔理沙和紫的罪过,重新确立了魔理沙的自机地位。魔理沙也曾和爱丽丝和帕秋莉嬉戏,她若有所思地记下文字说:
“我贤惠的爱人思念着我,提起衣服渡过河口。我却犯下过错不思念爱人,徒劳地造成这般恐惧。那有一个女子和我同行,她的容颜就像盛开的鲜花。我就要翱翔腾飞,和爱人一起康乐。那优美的女郎,她美好的言语我难以忘怀。”
如此一来,三人最终幸福地生活了下去。
稗田阿求说:“神主对女儿的命名是多么重大的事啊!那命名之事是为了作成义理,义理是为了作成礼节,礼节是为了赋予政命实体,政命是为了端正民众,端正民众的话,大家都会顺从恭敬地行事,不作乱。这些事环环相扣多么重要,对其稍有变动那么动乱就必然产生了!魔理沙作为大女儿,地位尊贵,得宠于众女却不爱惜自机,高尚的女子凭此就知道她会有祸患了!七曜、七色遵循礼节请来了神主,以端正视听,虽然是打击了自己的情意,还惊动了民众,但不也很好吗?《诗经》说:‘桃树脆嫩盛开,桃花妖艳无比。那女子嫁给郎君,会给新郎家带来福气。’《路加福音》也说:‘我的这个儿子死而复生,丢了又重新找到,大家一定要一起开心一下。’浪子回头,可以因此一同高兴啊,可以因此聚起来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