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赏了伙计一脑崩,便要他做事去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屯成了镇,镇成了县,李家不再有新鲜的人进出,都是那些老面孔,李老爷也不再来老酒馆,只是有人说老爷住进了东厢房,对着院里的石头失了智。
少爷把持起了李家,给李县管理得妥当,却也有怪癖,请了不少石匠,给吃给住,要他们刻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的小的。
要配只狗,还要有匹马,一人一载,成不了就骂着赶走。
后又请了大匠,给李家大院里的石头打磨,假山磨得像真山,假池子磨得像真湖。
那块石头,李家夫人生的石头,也给磨了,是个小孩,坐在山上,看着东厢房的李老爷哈哈大笑。
大匠来了酒馆,逢人便问:
“李家大院里的石头,是什么名堂?”
馆主便答:
“说是李家夫人生的。”
“人生的石头?”
大匠恍然大悟,又说:
“难怪难怪。”
那伙计干了几年,也明白了些事,却耐不住好奇,便问道:
“您在李家磨石头,有何变故呀?”
大匠许久不言,才说到:
“没什捞子变故,那石头不哭不闹,就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