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从抽屉取出稿纸和笔,就着脑海里的印象书写起来。
时而回忆,时而下笔,时而联想,借着对现实进行再创作的手段,将怪虫事件的诸多要素梳理清晰之后,一些新的,先前没有心思注意到的猜想,开始在脑海角落里萌发。
怪虫是经过设计的产物这点已经无须再证明,而根据其特性也可暂时推断,其设计初衷一定包含了用于观测与记录,那么,观测什么时候开始,以及记录什么时候结束,这二者的条件一定也是预先设置好的。
而在刚才对登月怪谈的猜想里,聂伟胜及其同行者,在离开近地轨道,接近月球的途中,他们身上的怪虫回到了“月球”上,不再继续于他们身体内执行记录的职能。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这就是预先设置好的,记录结束的条件之一?
只要有被记录的个体离开近地轨道,去到太空,体内的怪虫就完成了记录的使命,可以回到主机内。
难道怪虫系统设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记录文明从诞生到具备航天能力的过程?
意图何在呢?
笔下已经写到了我与江丽前往寻求学长帮助的阶段,联想推理也到了关键的节点,于是我停下笔,走出房间,到客厅里接了杯水,随后靠在窗边,借着晚风和月光继续思考。
之前我陷入了先入为主的盲区,被早前看过的庸俗科幻误导了思路,想当然认为怪虫系统是某种外星造物主留下的产物,而地球生物是其播下的种子,整个系统的目的是为了观测和研究异星生命——
当然,这个想法被我自己反驳了,可如果不是为了研究生命,而是为了研究其它领域的知识,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它们想提取出某些放诸星海皆准的文明发展准则呢?谁又能断定只有地球上才存在怪虫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