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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 摘录 -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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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4456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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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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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 《无尽的玩笑》 2024-11-21(四)05:21:48 ID:SCWs92C [举报] [订阅] [只看PO] No.64456511 [回应] 管理
“他们应该给读完这本小说的人发个奖,奖励是可以再读一次这本小说。”
Tips 无名氏 2099-01-01 00:00:01 ID:Tips超级公民 [举报] No.9999999 管理
发芽的洪! ︵ᵟຶ
( `д´)ジ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16:0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373 管理
他决定去给电话增加一个呼叫等待的增值服务, 但又想到既然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沉溺于这个兰蒂而不是兰迪说与纯粹的酗酒一样贪婪的上瘾活动, 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这个呼叫等待的功能, 因为此时此刻此景根本不会重现。这种想法甚至让他变得愤怒。为了确保冷静,他坐在光线下, 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环境上。现在虫子的任何部分都看不见了。便携时钟的指针每走一次会同时发出三响, 他想意味着准备、行动和调整。他开始厌恶自己如此焦虑地等待一件他早就不觉得好玩的东西的到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喜欢这东西。这东西让他嘴巴干燥, 眼睛干燥、发红, 让他整张脸都松松垮垮, 他特别讨厌自己的脸松垮, 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像被大/麻腐蚀了一般, 他会对自己的脸松垮这件事特别在意, 因此很久之前就已经禁止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抽大/麻。大/麻有时候还会带给他十分痛苦的胸膜炎, 如果他在卧室里的因特雷斯电视前很凶地一口接一口连抽两天的话。这会让他的思绪疯狂往各个方向一阵乱跑, 会让他看着电视的眼神像个智/障儿童——当他为大/麻假期选电影盒带的时候, 他喜欢那些里面有很多东西爆炸或者撞车之类的片子, 他能肯定兰蒂这样喜欢分析不良倾向的专家会指出其中很多不良影响。他把领带往下拉平, 一边试图把自己的智慧、决心、自我认识、信念聚集起来, 说服自己这个最近认识的女人来了以后, 会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大/麻堕落。他会抽得那么多那么快因此不舒服, 留下的记忆最后总是如此恶心, 他抽完并把所有东西从家里和生活里越快越好地扔掉以后, 总会很确定自己不会再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出一系列与之相关的糟糕得不得了的堕落记忆。大/麻让他害怕。令他恐惧。不是说他恐惧大/麻, 而是抽大/麻让他恐惧其他一切。这早已不是一种释放或者放松或者娱乐。这最后一次, 他会抽整整200克——其中120克是干净无梗的纯草——在四天内, 一天超过1盎司[3,都是从优质的新水烟壶里插入严格的经济实惠的一口烟斗来抽, 不可思议、简直疯狂的量, 他把它变成了任务, 当成忏悔和行为矫正方案, 他每天会抽30克高质量大/麻, 从一醒来就开始, 用冰水把舌头与上颚分开, 然后吃抗酸药——平均下来一天要抽200或300口浓重的, 疯狂的, 有意为难自己的量, 他把连续抽当作一种任务, 虽然如果大/麻有那个女人说的那么好的话, 他可以连抽五口, 接着至少一小时内不想费力填充新的。但他还是会强迫自己去做。他会在自己根本不想抽的情况下继续抽。即便这已经让他头晕恶心。他将用纪律性以及持久力以及意志力让整个经历都如此令人不快, 如此屈尊, 如此堕落, 如此令人不快, 以至于他的行为此后会改变, 因为这即将到来的疯狂四天烙在他脑海里的记忆会如此牢固, 如此不堪, 他一定不会想再来一次。他用无节制来治愈自己。他猜测这女人来的时候会想跟他一起抽这200克大/麻, 一起玩玩, 待在家里听他收藏的很不错的蒂托·普恩特[4唱片, 可能还会性/交。他从来没有在抽大/麻的时候性/交过。老实说, 这想法让他恶心。两张干裂的嘴互相摩擦, 试图接吻, 他的自我意识会像条棍子上的蛇一样缠绕在他们的身体上, 他在她身上弓起身子, 干巴巴地喷出鼻息, 两眼红肿, 脸松弛下垂, 垂下的双下巴和三下巴毫无生气地互相碰撞, 她自己松垮的脸上的几条皱纹在他的枕头上晃荡, 嘴巴干燥地发出声音。这想法让他厌恶。他要她把说好要给他的东西扔给他, 然后从一定距离之外把1250美元大额钞票扔给她, 告诉她关门出去的时候别夹到臀部。他会说<屁股>而不是<臀部>。他会对她无比粗鲁蛮横, 这样他缺乏基本礼节以及她因此十分紧绷震怒的表情对未来打电话给她重复这一系列步骤更是种阻碍。



3] 1 盎司约28.35克。

4] 蒂托·普恩特(Tito Puente, 1923—2000), 波多黎各裔美国爵士音乐家。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19:0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402 管理
他从没有为了等待一个他根本不想见的女人如此迫不及待。他很清楚地记得上一个为了尝试又一个拉上百叶窗的大/麻假期时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上一个女人可以说是一个正经的挪用艺术家, 意思似乎是她复制或者润色其他艺术作品, 然后通过马尔伯勒街一家画廊卖掉。她写过一篇艺术家宣言, 涉及很多激进女权主义主题。他让她送给他一幅算是比较小的画作, 已经覆盖了他床头一半的墙面, 画的是一个名字他总也记不住的著名女演员和一个没那么有名的男演员, 两人在一部有名的老电影里, 一个浪漫场景, 一个拥抱, 从某本电影史教科书里复制的, 但放大了很多, 很高, 画面上用鲜亮的红字写着很多脏话。上一个女人很性感但不漂亮, 他现在焦急等待但不想见的女人则是一种褪色枯萎的坎布里奇式的漂亮, 使得她漂亮但不性感。挪用艺术家以为他曾经是个快速丸瘾君子, 沉迷于静脉注射盐酸甲基苯丙胺<1>[1,他记得自己这么告诉过她,他甚至描述了静脉注射以后成瘾者嘴里盐酸盐的糟糕味道, 他之前很认真地研究过这个问题。她后来进一步被引导着相信大/麻是他真正有瘾的药物的某种替代品, 这样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大/麻的时候她会帮他去弄, 她以为这是他英雄般克制更黑暗更深更顽固的成瘾、冲动的方法, 而他需要她的帮助。他不太记得何时或如何使她有这样的印象。他并没有真的那么直接对她撒谎。更像是他传递、孕育且默许其自我繁殖的某种印象。现在他可以看见那只虫子的全部。它在他放数字均衡器的架子上。那只昆虫可能从来没完全退回到搁架洞里。看上去它好像重新钻出来, 但很可能只是他自己的注意力在发生变化, 或者是从两扇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或者他周围环境的视觉背景在变化。搁架从墙上伸出,暗无光泽的钢做的三角形, 上面有很多洞, 这样架子可以装进去。放着音响设备的金属架子涂成深色的工业绿, 本来是用来放罐头的。它本来是为厨房设计的。虫子坐在它黑得发亮的壳里, 保持一种似乎在聚集所有能量一般的静态,像一辆此刻被拆掉了引擎的车的外壳。黑色的虫子有个闪亮的壳以及伸出来但是不动的触角。他要上厕所。他最后一次与挪用艺术家的联系, 那个与他发生过关系的挪用艺术家, 那个在他们发生关系时左手拿着喷雾瓶往空气里喷某种香水的女人, 她躺在他身体下面, 他感到冰冷的喷雾落在他背上和肩上, 令人反感又恶心, 他与她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他拿着她给他弄来的大/麻躲起来以后,她寄给他一张卡片, 上面是一张拼贴艺术照, 照片上是一块粗糙的绿色塑料草皮做成的门口地垫, 上面写着大大的“欢迎”, 旁边是一张挪用艺术家在后湾的画廊拍得很好看的宣传照, 两者之间有个不等号, 这本来是个等号, 但上面画了一条斜杠, 下面还有句用红色油性铅笔大写的脏话和好几个感叹号, 他认为可能是针对他的。她觉得被冒犯了, 因为他连着和她在一起十天, 但是当她终于给他弄来了50克基因改良了的水培大/麻以后, 他却对她说她真是救了他的命, 他真感谢她, 他替那些他说好要帮他们弄的朋友们感谢她, 但她现在必须走因为他有事必须出门一下, 但他毫无疑问晚些时候会打电话给她, 他们分享了一个潮湿的热吻, 她说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快要跳出西装了, 她于是开着她那辆生锈的没有装消声器的车走了, 而他则出门把自己的车停到了几个街区外的地下停车库里, 然后跑回来, 把干净的百叶窗和窗帘全部拉上, 把答录机的留言改成紧急出门, 然后把卧室的百叶窗拉紧, 锁上, 然后把新买的玫红色水烟壶从博加特袋子里取出来, 三天谁也不见, 对二十几条的电话留言以及电子留言置之不理, 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他希望她会以为他再一次没有抵挡住盐酸甲基苯丙胺的诱惑, 这么做是想让她免受看见自己堕入药物依赖深渊的痛苦。



1] 本书不带方括号的注释均为作者原注, 请翻阅至1031 页的“注释与勘误”部分察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22:11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433 管理
而事实则是他又一次决定放纵于那50克高浓度大/麻, 效力如此之强, 到了第二天给他带来了瘫痪一般的焦虑, 为了避免离开卧室不得不把尿撒进一个塔夫茨大学纪念马克杯里, 而这代表着他最后一次有关毒/品的堕落, 他必须切断未来所有可能的诱惑和供给, 而这肯定包括了准时带着大/麻前来的挪用艺术家。外面的街上传来垃圾箱被清空至帝国垃圾转运公司的陆上驳船的声音。他对在她看来很有可能属于虚伪的大男子主义的行为也感到羞耻, 这也使他更容易想避开她。虽然不是真的羞耻。更像是一想到这事就会感到不舒服。他必须把床单洗两遍才能去掉上面的香水味道。他去卫生间上厕所, 故意既不看左边架子上的虫子也不看右边上过漆的工作台上的电话机。他准备好两样都不碰。那个说好要来的女人在哪里。博加特袋子里新买的水烟壶是橙色的, 因此也可能他把之前那个水烟壶记成了橙色。是种浓郁秋日一般的橙色, 在厨房水槽上方的窗户里投射进来的午后光线下变浅了, 像是柑橘色。水烟壶的壶身与把手都是用粗糙的不锈钢做的, 那种有纹路的不锈钢, 不好看, 只为了好用。水烟壶大概半米高, 有点重量的底部包着仿麂皮。橙色的塑料很厚, 把手对面的那块地方有点刮痕, 因此一块塑料往外翻, 他抽的时候很可能会划破大拇指, 而他觉得这也必然是女人来了又走以后要进行的忏悔的一部分。他没关卫生间的门, 这样如果电话或者开公寓楼门的对讲机响的话他不至于听不到。在卫生间里, 他的喉咙忽然卡住了, 接着他狠狠哭了那么两三秒钟, 忽然又停了下来, 没法再开始。现在离那女人随口承诺要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他究竟是在卫生间里还是在他窗边靠近电话机和昆虫的椅子上, 他开始等的时候那扇窗子里射进来的是直的长方形光线束。现在射来的光线角度越来越倾斜。它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平行四边形。从西南面的窗子里射进来的光线却越来越直, 越来越红。他以为自己需要上厕所, 但现在他尿不出来。他尝试往卧室电视电脑驱动器的卡槽里放进一排盒带, 然后打开那台巨大的电视电脑。从电视电脑上方的镜子里他看得见那幅挪用艺术作品。他把音量调到最低, 把遥控器像某种武器一样对准电视电脑。他坐在床边, 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浏览这堆盒带。盒带根据指令掉进卡槽, 使驱动器在昆虫般的咔嗒声和呼呼声中开始运转。但他无法用电视电脑分散注意力, 因为他没法看任何一盘盒带超过哪怕几秒钟。一旦他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会感到一种强烈的焦虑, 觉得自己错过了另一盘盒带上更精彩的东西。他很明白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享受所有这些盒带, 也能从理智上认识到他这种因为错过某些东西而产生被剥夺的恐慌感一点意义也没有。屏幕挂在墙上, 正好是墙上那幅女性主义艺术作品的一半大。他又浏览了一会儿盒带。电话在他焦虑浏览的间歇响了起来。他在第一声铃声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到了电话机边, 心里充满了要不是兴奋要不就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遥控器还拿在手里, 但打电话来的只是他的朋友和同事, 当他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是答应带来他准备好即将从生活中消失几天所需东西的女人时, 他简直失望透顶,现在大量错误分泌的肾上腺素在他身体里闪闪发光, 回荡着声音, 他迅速挂掉了电话, 为了不占线, 他确信他的同事认为他要不是对他有意见, 要不就是真的很不礼貌。他更加不安的是如果这么晚他还在接电话, 与他答录机上关于无法联系到的紧急信息会发生矛盾, 如果同事在女人来了又走之后打来电话的话, 他已经把自己的整个系统都关闭了, 因此现在他站在电话机边上, 想判断同事或者办公室里其他人打电话来的可能性大小是不是足以让他把答录机上的紧急离开改成从晚上开始而不是下午, 但他又觉得, 既然女人说好要来, 他把录音留着不变是对她做出的承诺的一种忠诚, 可能从某种间接的意义上说还能巩固这种承诺。帝国垃圾转运公司的陆上驳船正在街道上清空垃圾箱。他回到自己窗边的椅子上。卧室里的驱动器和电脑屏幕还开着, 他可以看到微弱光线下卧室门口的高清屏幕从一种颜色变到另一种颜色的闪烁, 有段时间, 为了消磨时光, 他开始想象没人在看的屏幕在改变颜色时里面究竟发生了怎样有意思的场景。椅子对着房间而不是窗户。等待大/麻的时候读书是不可能的。他考虑了自慰, 但没有那么做。他对这个想法并不是排斥, 而是没有做出反应, 看着它飘走。他很宽泛地思考了欲望, 以及能看到但没有做出反应的各种想法, 他想到那些没能获得表达方式的冲动, 它们渐渐消逝, 慢慢地、干燥地飘走, 他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跟他和他周遭的环境有关, 而如果这个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的难熬的最后一次堕落行为不能解决这问题的话, 肯定是他的问题了, 但他根本无力思考被榨干的冲动在空中干燥的飘荡与他或者那只现在回到了三角形搁架的洞里的虫子之间的关系, 因为就在这一时刻, 他的电话和对讲机同时响了起来, 两种声音都又响又刺耳又如此突然, 听起来他像是突然被拽过一个极小的洞, 然后进入一只充满彩色寂静的巨大气球里, 他坐在上面, 等待着。他先往电话机挪步, 又往对讲机挪步, 然后哆嗦着回到还在响的电话机旁边, 接着又试图同时往两个方向移动, 最后, 他双腿分开, 疯狂地伸长双臂,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出, 张开, 被掩埋于两种声音之间, 他脑子里一点想法也没有。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23: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454 管理
>注释与勘误

>1.
盐酸甲基苯丙胺, 即冰/毒。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26:5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488 管理
720[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29:1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519 管理
>>No.64702103

>//重定向554[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34:06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563 管理
得伴之年的8月可能是哈尔的慢性左踝伤有史以来发作得最严重的时候,这是因为几乎是突然地, 整个炎热的夏天巡回赛上他几乎都能打进四强, 且比赛基本都是在坚硬的沥青场上打的, <217>他坐在那儿翻着《世界网球》杂志鲜亮的页面时能感到自己脚踝劳损的韧带里血管在跳动, 他看着杂志里的广告卡掉了一地; 但同时他还是情不自禁透过那个张开的下巴往露出很大一部分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查尔斯·塔维斯那边看, 他看上去一如往常, 因为透视而变短, 看上去很小, 双手合一放在巨大的办公桌面上, 在一个看上去不超过五六岁的小女孩对面, 小女孩一边听塔维斯说话, 一边准备好接过入学通知书。看不到一个埃赫特的家长或者监护人。有些孩子只被送到门口。有些时候家长的车甚至都不怎么停, 只会放慢速度, 像在加速驶开的过程中扔下点石子一样。塔维斯办公桌的抽屉滚轮总是发出咯吱声。吉姆·斯特拉克的家长甚至都没放慢林肯车的车速。斯特拉克要人帮忙才能站稳, 然后到更衣室把他头发里的石子冲干净。在斯特拉克转学来的时候, 哈尔也负责了他的“入学适应”, 他在宠物狼蛛(名字叫西蒙——又一个很长的故事)逃跑后被帕尔默学校开除了, 这只狼蛛其实根本没想要咬校长的老婆, 要不是她小题大做, 一边尖叫一边昏过去直接倒在了它身上, 斯特拉克在哈尔帮他捡掉了一地的行李的时候这么解释道。


像很多天赋异禀的官员一样, 哈尔母亲这个被收养的弟弟查尔斯·塔维斯体格很小, 与其说是内分泌问题倒更像是个透视问题。他的小类似于某样东西离你太远, 加上还在后退。<218>这种古怪的倒退着漂移的感觉加上他几年前戒烟后出现的强迫症一般的手部动作使得这个人身上有种持续的癫狂感, 某种位置造成的惶恐, 不仅能解释塔维斯的强迫症能量——他和艾薇儿基本上是强迫症二人组, 而他们, 睡在, 校长房的二楼卧室里——不同的卧室——两人睡觉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跟一个普通的失眠症患者差不多——但可能也导致了他病态的开朗, 他会自言自语自己的自言自语, 这种样子奥托·斯蒂斯可以模仿得如此可怕以至于18岁男生们都会禁止他在更小的学生面前模仿, 害怕这些小孩在需要认真对待的时候无法对待真正的塔维斯。


对高年级学生来说, 斯蒂斯现在只要在塔维斯出现的时候用手遮住眼睛, 做出一种横向扫视的表情就能让他们全部笑到腰直不起来, 他走近的时候更像是在后退。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19(四)01:35:2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38573 管理
>注释与勘误


>217.
哈尔没有参加青少年大满贯赛的软草地、红土和绿土比赛, 因为在北美顶级网球学校学习的一大劣势是北美组织网球协会只允许每个学校每个年龄组有一名学生参加青少年大满贯赛, 约翰·韦恩拿到了名额。


>218.
已故的J. O.因坎旦萨的弯月光学产品有限公司开发了那种怪怪的挂在汽车边上的广角后视镜, 能把你后面的车缩小到联邦法律条款不得不强制镜片标注“镜中物体比看上去离你更近”, 这行小小的字让因坎旦萨浑身不舒服, 因此当美国的汽车制造商和进口商买下这些镜子的专利, 并给他带来第一笔巨额收入的时候, 他十分吃惊——恩菲尔德网球学校内部的揣测是这些镜子灵感来源正是总因透视而显得缩小的查尔斯·塔维斯。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00:10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3988 管理
364[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00:31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3991 管理
>必然重复

>重定向379[1,1138]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18:01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149 管理
//接>>No.64525377,从372页开始。

>//得伴之年11月8日,互依日。


因此当颤抖的新人们绝望而痛苦地踉跄而来, 努力“坚持”, 且继续来,开始觉得能略微抓到这事情索然无味的表面之下一点东西的时候, 唐·盖特利发现他们也同时被第二种共同的经历团结在一起。他们惊讶地发现这玩意儿居然有用。它真的能让你戒“物质”。这简直不可思议, 让人震惊。当盖特利进入恩内特之家第四个月的某一天开始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了往常那种逃到隔壁7号楼去弄点法律不认可的药物的想法, 好几天他甚至都没有想到口服麻醉药或者卷得很紧的大/麻香烟或者冰啤酒……当他意识到这些自己曾经一天都不能不碰的东西他已经一个星期甚至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时候, 盖特利倒并没有觉得感恩或者愉快, 而只是感到震惊。匿名戒酒有用这件事几乎让他不安。他怀疑这是个陷阱。某种新的陷阱。在这个阶段, 他和其他一些开始意识到匿名戒酒可能有用这一事实的恩内特之家病人每天很晚的时候会坐在一起绞尽脑汁, 因为他们实在搞不明白它是怎样产生作用的。暂时来说, 似乎确实有用, 但盖特利实在想不通每天晚上坐在加重痔疮的折叠椅子上看别人鼻子上的黑头听着那么多陈词滥调怎么会有用。从来没有人能搞明白匿名戒酒是怎么一回事, 这又是一个团结众人的共同经验。那些在匿名戒酒会待了很长时间的人最厌恶的是以“怎样”开头的问题。你问这些面目可怖的老年人匿名戒酒会“怎样”发生作用, 他们会带着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对着你, 说“没事”。就是有用, 仅此而已。那些放弃了自己的常识“坚持”的新人如果继续来, 会发现自己周围的牢笼在一段时间以后一下子打开了, 毫无理由地, 他们都有这种深度震惊以及感到自己进入新的圈套的感受; 那些戒断了六个月的人脸上总有一种呆滞的怀疑的表情, 而不是美好快乐的表情, 就像突然看到 Zippo打火机的惊恐的土著会有的表情。而这微暗的有可能是希望的东西, 又一次把他们团结在了一起,他们很不情愿地走上了一条承认这丝毫不浪漫、丝毫不酷、完全陈词滥调的匿名戒酒会——太不可能也太不值得相信, 简直是他们之前所爱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反面——居然真能给出让他们爱的东西尖锐的牙齿退回去的道路。整个过程是把你带到这里的过程完全的逆向。“物质”一开始魔法一般奇妙,正像你内心拼图里缺失的那么一块,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 打心底认为, 它们不会让你失望。但它们会让你失望。然而这个奇奇怪怪的无政府主义组织,总是在租金低廉的场所聚会, 还有各种过时的口号和充满糖精的假笑以及难喝得要命的咖啡, 整件事如此无聊,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除了最蠢的蠢货, 肯定不会对其他人有用……而盖特利发现, “进门”以后, 匿名戒酒会成了那个他曾经有过却失去了的最忠实的朋友。所以你“坚持”不沾任何东西, 出于手被热锅烫过的恐惧, 你留意所有那些危言耸听的警告, 仍然没有停止去那些晚间会议打卡, 哪怕对“物质”的渴望已经消失, 终于觉得对一切有了把握, 可以自己来的时候, 你也不尝试自己来, 你留意所有那些看似危言耸听的警告, 因为这个时候你对什么是真正的危言耸听, 什么又不是, 已经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因为匿名戒酒会, 哪怕危言耸听, 却真的有用, 而在对自己毫不信任的情况下, 你很困惑, 惊慌失措, 当那些在匿名戒酒会待了很长时间的人建议你继续来的时候你像机器人一样点头, 且继续来, 你扫地, 擦烟灰缸, 把难喝的咖啡倒进染了色的钢桶, 你每天从早到晚还仪式一般跪在地上请求上天的帮助, 而上天似乎仍然是块铮亮的盾牌, 挡住所有寻求帮助的人——你怎么能对着一个你认为只有蠢货才相信的“上帝”祈祷呢? ——但那些老人说你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做就好”。他们说, 像一个进行过冲击训练的没有任何独立人格的生物, 你做一切他们告诉你要做的事情, 你继续来, 每天晚上都来, 如今你害怕被这当时你拼命想逃出去的肮脏的中途之家赶出去, 你“坚持”又“坚持”, 一个会议接一个会议, 从热天到冷天……; 不仅想嗑药的欲望越来越小, 那些普通的生活质量方面的事情——一开始在你“进门”的时候那些你认为不可能的承诺——都会在一段时间内越来越好, 然后变糟一点, 然后更好, 接着有段时间会变糟但变糟的方式也似乎在变好, 变得更真实, 你奇怪地觉得不再盲目了, 这很好, 哪怕现在你看到的你自己以及你生活的方式其实十分恐怖——这个时候整件事变得既不可能又无法理解以至于你困惑不堪, 你觉得自己可能大脑受到了重创, 然而哪怕如此, 在那么多年的“物质”生活以后你觉得自己不如“坚持”在这个波士顿匿名戒酒会里待着, 这里更老的人似乎更少受到重创——至少经历过重创之后的困惑——他们会用简短的命令式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在哪里什么时候做什么(虽然从不告诉你“怎样”或者“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对那些更老的人有种“盲目信仰”, 这种“盲目信仰”不是从膜拜他们而来, 甚至不是信任, 而来自你对自己丝毫不剩下任何信任的冷酷认识;<135>如今如果那些老人说“跳下去”, 你都会要求他们在某个高度拉住你的手, 他们完全掌控了你, 而你得到了自由。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19:1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159 管理
另一个进阶基础小组发言成员名字淹没在了人群的“哈罗”声中, 盖特利没听见, 他姓氏首字母是E, 是一个比约翰·L.身材更魁梧的拿绿卡的爱尔兰人, 穿着新芬党运动衫, 戴着鸭舌帽, 肚子大得好像个摇晃的肉麻袋,而屁股也显眼得能撑住他的肚子, 他正在通过列举自己“进门”之后彻底拧上了盐酸芬特明药瓶136的瓶盖且不再在化学神经错乱状态下连着96小时在高速公路上开长途货车之后得到的诸多人生赠礼来分享自己的希望之旅。戒断带来的回报, 他强调, 不只是精神上的。只有在波士顿匿名戒酒会, 你才能听到一个50岁的新移民几近抒情地谈论自己成年生活中的第一次排出固形大便。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19:42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165 管理
“很多年来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溅马桶的人。好几年从这里到纽约的每个公路休息站都禁止我在那儿解手。我家里厕所的墙壁上都得挂上皱床单, 我告诉你。但有一天……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这是我站起来接受90天清醒徽章的一个礼拜之后。我清醒了三个月了。我同样在家里解决问题, 你知道。不用说得太华丽了, 我像往常一样拉屎……我吃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一点也不熟悉, 我以为钱包掉进马桶了, 你明白吗? 我以为我把我钱包给掉了, 上帝作证。所以我低头, 往两腿之间的马桶里看了一眼,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景观好得我不得不彻底蹲在地上好好看了一眼。爱人的一眼, 你懂? 朋友们我可怜的语言无法描述我的感受。马桶里有一坨屎。真正的一坨屎。那么硬那么尖甚至稍微有点弯曲。看上去像……造出来的而不是喷出来的。我心里感觉这坨屎简直是上帝创造出来让我看的。我的朋友们,这坨屎像是有脉搏一般。我跪在地上感谢主, 我要叫他至尊的上帝, 我从此以后一直跪在地上感谢他, 每天早晚还有在厕所里的时候。”那人一张红皮脸一直泛着光。盖特利和其他白旗小组成员一起会心大笑, 一坨像是有脉搏的屎, 对固体排泄物的致敬; 而后排一些颤抖的新人暗淡无光的眼睛突然睁大, 内心感到了一次非常私人的“感同身受”, 可能甚至感到了希望, 根本不敢想象……一条“信息”就这样被“传递”了。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23:15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196 管理
盖特利作为恩内特之家工作人员最大的优势——除了他的体格, 这当然也很重要, 要在一个大多数人刚从康复中心出来还在“戒断”状态眼睛跟瘫痪的小牛一样转动眼皮上有耳钉且身上文着天生惹入厌的地方维持秩序的话——除了他上臂跟牛一样壮这个事实, 还在于他能传达自己刚开始憎恨匿名戒酒会被迫去参加会议被迫坐在能看见发言人鼻子上黑头的距离一晚接着一晚听他们说一些不太可信的陈词滥调。匿名戒酒活动一开始是缺乏活力的,实际上有些时候也确实如此, 盖特利通常这样告诉新病人, 他说他也根本没想说服他们只听他一面之词说这玩意儿有用, 他们已经那么可怜那么绝望决定“坚持”拒绝自己的常识一段时间。但他说他可以至少告诉他们一件匿名戒酒会真正伟大的事情; 它不会把你赶走。如果你说你“在”, 你就“在”。没人会赶你走, 不管什么原因。这意味着你可以在那儿随便说什么。你可以随便讨论你的大便。屎的分子聚合力是小意思了。盖特利说他反对恩内特之家的新病人上台努力让那些波士顿匿名戒酒会成员脸上的微笑消失。不可能的, 他说。这些人确实什么都听过了。遗尿。性无能。异常勃起。手淫成性。喷射性大便失禁。自我阉割。丰富的幻觉, 最狂妄的自大狂, 共产主义, 极端伯奇主义1],国家社会主义纳/粹党, 精神崩溃, 乱性, 善交, 猥亵女儿, 所有层面上的不堪。嗜粪癖和食粪癖。四年的白旗小组成员格伦·K.选择了<撒旦>作为自己的“更高力量”, 操。好吧, 白旗里几乎没人喜欢格伦·K.,他带有帽子的黑披风和妆容以及手里的大烛台都让人背后窃窃私语, 但格伦·K.只要“坚持”, 就还是这小组的一员。






1] 伯奇主义(Birchnism), 由美国右翼组织约翰·伯奇协会(John Birch Society) 倡导的一种保守主义思想。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35:3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309 管理
>>No.64713642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7:48:29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426 管理
当然——鳄鱼们也会用他们突出的胳膊肘互相顶, 一边狂笑一边喘气——他们告诉盖特利, 要么“坚持”匿名戒酒, 疯狂地“活跃于组织”,要么去死, 当然这只是个建议而已。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放声大笑到几乎要窒息, 还会拍打彼此的膝盖。这是最经典的外人不懂的笑话。在波士顿匿名戒酒会, 没有什么真正被认可的传统, 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情”。没有主义没有教条没有规矩。他们不能赶你走。你没必要做任何他们说的事情。随便你做什么——如果你仍然相信让你快乐的东西的话。鳄鱼们一边狂笑一边喘气, 拍打着仪表盘, 以匿名戒酒会那种糟糕的快乐在前排座位里前仰后合。

波士顿匿名戒酒会认为自己是个无害的无政府组织, 任何秩序都是“奇迹”的作用。没有规则, 没有必须, 只有爱与支持, 以及时不时由分享经历而来的谦逊的建议。一个非权威性、没有教条的运动。通常盖特利是个天赋出众的愤世嫉俗者, 拥有敏锐的感知废话的天线, 他花了一年才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认为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实际上是个地下教条组织。你不能选择任何替代的“物质”, 那是当然的; 但整个“组织”的官方说辞是如果你不小心犯了错误或者飘了出去或者彻底搞砸了或者忘记了什么到“外面”过了一夜摄入某种“物质”然后驱动了你的“顽疾”的话, 他们想要你知道他们不仅诚邀你而且会敦促你尽快回到组织。对此他们是相当坦诚的, 因为很多新人一开始都会犯点错误然后滑出去一点, 从完全戒断的角度来说。没人会审判你或者批评你的错误。这里所有人都是来帮忙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回归的犯错误的人在去“外面”时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 而第一次“搞砸”以后“物质”又一次召唤着你的时候蹒跚着回来则需要惊人的绝望与谦卑才能吞下自己的骄傲。同情让这样坦诚的原谅变成可能, 虽然有些组员在发现犯错误的人没有采纳最基本的建议的时候会有点得意扬扬地点头。哪怕是那些刚来的还没准备好戒的大衣口袋鼓起让人怀疑的酒瓶形状的在会议进行过程中不断往外使舵的人都会被力劝“坚持”, 留下, 只要他们不捣乱的话。他们不鼓励酒鬼们在祷告以后自己开车回家, 但也没人会抢你的车钥匙。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强调每个成员的自主性。请随便说你想说的, 做你想做的。当然有一打基本建议, <138>而当然那些骄傲的人如果决定自己不想遵守这些基本建议的话总会经常去“外面”又蹒跚着头埋在膝盖间回来在台上承认自己没有接受建议且为自己主观上的傲慢付出了沉重代价而自己已经以最艰难的方式学到了道理但现在他们回来了, 上帝保佑, 这次他们要一字一句遵守建议只你等着瞧他们做不做得到。盖特利的担保人弗朗西斯(“凶残弗朗西斯”)·G.,那个盖特利终于鼓起勇气请求成为自己担保人的鳄鱼把波士顿匿名戒酒会中完全自愿的基本建议与——比如说你要跳飞机, 他们“建议”你穿上降落伞——相比较。当然你可以随便做你想做的事情。接着他大笑不止,直到咳嗽厉害得不得不坐下。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8:26:48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752 管理
整件事的关键是你必须想做。如果你不想做他们告诉你的事——我是说他们“建议”你的事——那意味着你的个人意志还掌控着你, 恩内特之家的欧亨尼奥·马丁内斯从不厌倦告诉别人你的个人意志是你的“顽疾”织蜘蛛网的地方。你认为是自己意愿的东西在那么多被“物质”浸透的年月里早已不是你真正的意愿。如今它充满了“顽疾”织出的纤维网。他自己相关的经验之谈使他对“顽疾(//Dis-ease)”的叫法是:“蜘蛛”。<139>你必须“让蜘蛛挨饿”: 你必须放弃你的意愿。所以很多人只会在自己打了结的意愿快要弄死他们的时候才会“进门”且“坚持”。你必须想把你的意愿退还给那些知道怎样“让蜘蛛挨饿”的人才行。你必须想要接受建议, 想要遵守匿名与谦卑的传统,想要把自己交给“小组”。如果你不遵守, 没人会赶你走。他们不用这么做。你最后会把自己赶走, 如果你还在用你生了病的意志导航的话。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绝大多数的白旗成员都竭尽全力变得让人反感地谦卑、善良、乐于助人、机智老练、欢欣鼓舞、不带任何审判眼光、干净、有力、乐观、节俭、慷慨、公平、有序、耐心、宽容、细心, 真诚。小组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更像是那些长期“坚持”参加组织的人自己想变成这些东西。所以, 对恩内特之家的新病人或那些愤世嫉俗的新人来说, 严肃的匿名戒酒会就像甘地与那个文满全身肝肿胀牙齿掉光曾经打老婆玩弄女儿如今热情赞颂自己排便功能的罗杰斯先生(1的结合体。一切都是可选择的; 要不照做, 要不死。






>//1)牧师弗雷德里克·麦克菲利“弗雷德”·罗杰斯 (1928-2003) 是一位美国牧师和儿童电视节目《Mister Rogers' Neighborhood》的创作者、主持人以及所有895集的作曲者,该节目播放了超过30年。他于2003年因胃癌去世。


//“……就像甘地与那个文满全身肝肿胀牙齿掉光曾经打老婆玩弄女儿如今热情赞颂自己排便功能的罗杰斯先生的结合体。”的原文为"look like just these weird combinations of Gandhi and Mr.Rogers with tattoos and enlarged livers and no teeth who used to beat wines anddiddle daughters and now rhapsodize about their bowel movements.",应该译为“……就像甘地与一个文满全身肝肿胀牙齿掉光曾经打老婆玩弄女儿如今热情赞颂自己排便功能的罗杰斯先生的结合体。”
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8:33:27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800 管理
为什么老套的东西那么老套? 为什么现实(//truth)总是无-且<反>-趣? 因为所有这些在早期匿名戒酒会议上产生的迷你顿悟总是塑料一般乏善可陈, 盖特利向恩内特之家的病人们承认。他可以告诉他们, 自己也是个病人的时候, 在哈佛广场某次后朋克工业垃圾摇滚派对之后, 有个叫伯纳德但非要别人叫他等离子管7号的人在楼上的男宿舍喝了九瓶奈奎尔最后在晚餐时一头栽进自己的盘子里当场被驱逐且被卡尔文·瑟拉斯特以消防队员的方式拖到了联邦大道上的绿线地铁站, 盖特利终于从新人的五人间搬到了楼上等离子管7号不那么新的人的三人间里, 那一晚盖特利做了个与匿名戒酒有关的盖特利自己会第一个承认无比老套无聊的梦。<140>梦里盖特利和一排又一排完全平庸普通一点个性也没有的美国公民在某个糟糕的教堂地下室里跪在地上的聚酯纤维垫子上。地下室是那种最普通的租金低廉的教堂地下室, 只是梦里的教堂地下室墙上都有着某种奇怪的又薄又干净的玻璃。所有人都跪在廉价且让人不舒服的垫子上, 这很奇怪因为似乎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跪着, 而这里没有任何管理层的负责人或者“秩序维持者(//Sergeant at Arms)”之类的人逼迫你跪下, 然而这里又有种无法言说却弥漫在空中的气氛让你明白自己为什么跪着。这就是那种好像一点也没有逻辑却又很有逻辑的梦境。后来盖特利左边有个什么女人忽然站了起来, 像是要伸个懒腰, 而她站起来的那一刻仿佛有种忽然的巨大的力量让她摔过墙上干净的玻璃往后飞了出去, 盖特利因为准备听到玻璃破碎巨大的声音脸都抽紧了, 然而玻璃墙一点也没有破碎, 更像是让那女人融化进去了, 然后她融化的地方很快又自我弥合, 她却不见了。她的垫子以及盖特利后来注意到有几排里的聚酯纤维垫子上是空的。就在那个时候, 当他四处张望的时候, 盖特利在梦境中慢慢抬头看到了天花板上裸露的水管, 忽然在那一刻他可以看到, 在这形状不同颜色不同的下跪团体之上一米的地方, 有个什么东西正慢慢而无声地旋转, 他可以看到一个长钩子, 那种牧羊人的弯钩, 或者是那种舞台左侧可以从最近的距离把糟糕的演员钩下场的钩子, 它以一种小鬟发的形状一圈一圈缓慢摇摆, 甚至端庄凝重, 像在安静地探测;一个面色平静的穿着开襟羊毛衫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时, 正好被钩子钩住, 头朝下被拉进了无声的玻璃墙里, 盖特利尽最大的可能在无须离开垫子的情况下转过他的大头去看, 他可以看到墙壁那透明的平面后面是一个打扮很时髦的权威人士, 一只手操纵着巨大的牧羊人钩, 冷静地在面具后面检查另一只手的指甲, 而面具仅仅是个黄色的笑脸上面还有种邀请你度过美好一天的表情。这形象让人印象如此深刻, 又那么值得信任, 且如此自信, 因此安慰你同时吸引你。这个权威人物脸上散发着快乐的光芒, 有足够的魅力和无止境的耐心。它操纵大吊钩的样子随意又目的准确, 你知道他是那种不会扔回任何钩上来的东西的人。他手里缓慢安静的吊钩是他得以让那么多人在头顶上的巴洛克式圆圈运动下跪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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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无名氏 2024-12-21(六)18:39:24 ID:SCWs92C (PO主) [举报] No.64764853 管理
恩内特之家的住院工作人员轮流上晚班的工作之一是保持一整个晚上完全清醒在行政办公室上“梦班”——很多从“物质”中刚刚恢复的人总会被恐怖秀一样的梦境惊醒, 或者做着那种诱人到重伤的“物质”梦, 有时候是些老套却带着重要顿悟的梦, 而负责“梦班”的工作人员被要求要么处理文书工作, 要么做仰卧起坐, 或者从行政办公室旁边的窗往外遥望, 准备好煮咖啡, 听病人的梦, 然后给对方那种积极向上的波士顿匿名戒酒会形式的有关这梦可能来源于恢复过程的解析——然而盖特利没必要跑到楼下寻求工作人员的反馈, 因为一切都如此强烈, 显而易见。盖特利已经很清楚, 波士顿匿名戒酒会有着这个星球最冷酷最严厉高效的“秩序维持者”。盖特利躺在那儿, 四肢都从他的床铺上伸了出来, 他又大又方的额头里全是启示录: 波士顿匿名戒酒会“秩序维持者”总是在秩序井然的会议室门外站着, 在那你总会想起的“外面”, 那里充满欢呼的酒吧快乐地震动, 灯牌上闪闪发光的霓虹灯酒瓶无止境地倒着酒。匿名戒酒会很有耐心的执行者总是在“外面”,且无处不在: 随意站在加高价就接受伪造的镇痛新处方的药房日光灯下检查手指甲边上的死皮, 在靠偷来的样品药维持自己“牢笼”的疲惫护士放着家具的房间里的洋葱形灯光下, 在一根接一根抽烟的驼背老医生充满着异丙基臭味的路边诊所里, 桌上所有的处方单总是摆在你面前, 只要他听到“痛”这个词看到现金即可。在快被鼻涕闷死的加拿大要员家里或者某个里维尔助理检察官办公室里, 他老婆35岁就要换假牙。匿名戒酒会的纪律执行者面目清新, 体味更清新, 他打扮得让人耳目一新, 当他鼓励你度过美好一天时,脸上永远挂着空荡荡的黄底黑色笑容。就再过最后一个美好一天。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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