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转过身来看着我,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我无法呼吸。我盯着那东西,它也用充血的红眼睛盯着我。盯着它可怕的眼睛,我被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击中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吓坏了,除了恐惧什么也感觉不到,这个事实可能会把我逼疯。事实就是这样:那*是*我哥哥的眼睛。他的脸和身体可能都变形了,但那双眼睛是不会错的。它们是我们早上吃早饭、开玩笑时,他总是隔着桌子向我眨着的那双眼睛。它们是每当我不小心用了他的牙刷,就会瞪着我的那双眼睛。它们是在12月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里,茫然无神地凝视着天空的那双眼睛。而现在,它们正看着我。刺痛我。
“我的棍子,”那东西嘶哑地说。它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当它说话的时候,一些粘液顺着下巴流下来。“这是我的棍子。去找你自己的吧。”
“不是真的……”我结结巴巴地说。令我惊恐的是,那东西已经下了床,正向我走来,而不是蹒跚前行。它的腿以看上去不可思议的角度移动。它的骨头发出可怕的碎裂声。“不是真的。你……”
还没等我说完,那个既是我哥哥又不是我哥哥的东西挥起了棍子,砰的一声砸在我的头上。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超自然的巧合,那东西正好在外面雷声隆隆的时候击中了我的头。我软弱地瘫倒在地。我的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感到肋骨上又挨了一下,那个既是我哥哥又不是我哥哥的东西开始用棍子打我。
然后它扔掉了棍子。用冰冷粘滑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
“都是你的错,”那东西说。它抬起我的头,把它按在地上。“都是你的错。”
“不!”我哽咽着说。它的手掐得更紧了。在房间可怕的绿光中,我注意到它的头发是银灰色的,就像摊位上的女人一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时隐时现。它又把我的头抬起来,只为又把我的头摔回去。在最后一次绝望的尝试中,我抓住了它的双手,试图把它们从我的喉咙上拉下来。我减轻了一些压力。外面雷电交加,我闻到了县博览会上甜甜圈的味道。
“对不起,”我嘶哑着嗓子说。现在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那东西一样。尖锐又可悲。“都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抱歉,”
那东西盯着我。它的眼睛从怒视变成了怀疑的斜视。粘液顺着它的下巴滴到我的脸上。又是一道闪光,我感觉那东西松开了手。我咳嗽着,吸入空气,环视四周,以为那东西随时都会回来找我。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任何它的踪迹,也没有多年来有过任何东西的痕迹。但事实并非如此。我注意到两件事。第一,有湿漉漉的鞋印,从房间延伸至走廊。
第二,在房间的角落里,轻轻地靠在墙上的,是一根看起来很像一把剑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