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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亳州的方式有不少。
塞人喜好四处游牧,因此对东奔西走的商贸活动深感兴趣,在塞人控制的土地上,商队较之中原更多,往来方面也更便捷。
只不过,既然已知被影衙盯上,跟着商队一道行动就不怎么明智了。谁也不清楚影衙和塞人之间到底有多密切——被今天这事儿一搞,黑妞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着个路人都觉得是影衙的探子。选择独行也是理所应当了。
是夜,黑妞在山路上找了间旅店歇脚。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里,能有还在营业的店家实属不易,再看大厅里落座的客人,有些商队打扮,有些生着塞人面貌,有些看着又像是脱离行伍的兵丁,还有些人的扮相,跟山林里的匪徒甚为相似。三教九流聚众扎堆,却也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这般场面,也只能说是乱世里独一份。
黑妞的进入并未引起任何注意,若是在人群中仔细寻找的话,像是她这般大的孩子也有好几个,区别无非是没有大人带着罢了。她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盘算着歇息会儿再跟掌柜的买些饮食,却是察觉到一股子不祥的邪气。
下一刻,旅店的大门被推开,而此前对往来之人熟视无睹的诸多旅客,如今却把目光集中在了门外的人身上。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乌发如瀑、眼似晨星,其容貌之绮丽,画中美人亦逊色数筹。
但比起容貌更吸睛的,是她的穿着打扮。
春末的寒意未能在她身上体现,这提着剑的美丽少女几乎不着片缕,上半身,一对纤细的玉臂为深色的护手包裹着,一直裹到肩膀,而胸前仅挂一片黑布,其两端系在双肩那若隐若现的锁子甲上,柔弱纤细的腰肢与引人遐想的腹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再往下,同样质地的深色软皮将修长而丰腴的双腿裹住,从足弓起始,仅露出脚趾和脚后跟,再往上直至勒住大腿根,同样的黑布挂在护腿两侧,堪堪为肚脐之下的区域提供些许隐秘。
若说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少女胸前没有半点起伏,着实贫瘠,但如此暴露的着装与曼妙的身材,也足以叫靠近她的宿客蠢蠢欲动了。
而黑妞蜷缩在角落里,只消一眼,便从此人身上弥散的热气,推断出了她的身份。
血经的研习者,影衙中人……隐藏在美丽面容之下的杀手。
“幸会,在下丁亥。”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一如陈卉子的侍女那般悦耳,然而其中掺杂着的森然寒意,已是叫黑妞汗毛倒竖!
“前来……为诸位送终。”
长剑出鞘方才半寸,那伸手摸向丁亥腰肢的汉子,连着周围的宿客,皆为庞然内力震成了血雾。下一刻,刀剑出鞘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而丁亥那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亦是在其中清晰可闻。
“以及……迎魔器归位。”
>这波恐怕打不了,劝黑妞趁乱跑路
>哪有翻不过去的坎,趁着人多,打一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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