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天气渐冷,市里为隔断瘟疫传播,分批次下达了通知,要求各类公共场所停止营业,先是人员密集的集市商场,然后是学校和企业,最后到我们这样的旅游景点。
其实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寺院除了新年、佛诞日这类适合祈福的日子外,平时根本没什么人来游玩,因此我们营业与否无人在意,但住持还是让我按照市里的规定,在东明寺的各种互联网公号上发布了停业通知。
在停业前天的那个黄昏,最后的唯一的游客匆匆赶来要求购买许愿的莲花灯,我认得她,她是一鸣的母亲,距她上一次带一鸣过来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月。一鸣的母亲许的愿望跟两个月前没有不同,是希望一鸣可以考入某某大学,不同之处在于一鸣没有跟来。
我帮助她摆灯,因为近期没有什么游客,灯台上只有日积月累的凝固红蜡和一鸣母亲供的这盏孤独的灯,摇曳着火光。
我随口问:“施主,一鸣近日学习很紧张吧?学校停课了只能在家里面学习了。”
一鸣的母亲叹气:“他紧张什么?他回家这几天根本不学习了,晚上十二点就睡觉了,还老是跟我顶嘴。”
我说:“考生心理压力大是很正常的,包容一些让他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或许会更好。”
一鸣的母亲说:“他根本考不上,还是讲给佛祖好了。”
我摆摆手:“不是这样的,事在人为啊。”
一鸣的母亲并没有接话,沉思了一会问我东明寺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放,我如实回答说不知道,她又追问能不能卖给她一些佛像之类的法器,我刚刚想对她解释东明寺没有这种业务,但是突然脑中有某种奇怪的灵光闪过,我似乎知道了一些道理。
我左看右看确定住持不在,师兄没有注意到我在干嘛,于是点点头:“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