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隧道里移动,手电筒灯光交错时画出X形的光线又分开,灯光呈淡淡的粉红色。
然而就算只找到老鼠也很不错。教务主任因克夫人对害虫和垃圾和昆虫以及总体上学校的卫生状况有种类似恐惧症的反应,那些啤酒肚的奥金(Orkin)杀虫公司的人打着牌,牌的背面是穿高跟鞋的裸体女孩(麦克纳的说法),在恩菲尔德校园喷各种杀虫喷雾,一学期两次。没一个年纪小的恩菲尔德学生———他们对害虫那种后潜伏期(latency)的痴迷和他们对隧道与专属俱乐部的痴迷差不多——他们没一个人在这儿见过或抓到过老鼠或者蟑螂或者肮脏的蠹虫。因此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是能抓到野仓鼠当然最好但抓到老鼠也会满意。—只肮脏的老鼠可以赋予这个俱乐部合法性(a legit raison),为地下聚众活动提供解释———他们所有人都对自己没有好的或明确的理由喜欢聚在地下感到有点不安。
“瞌睡,你觉得你抬得动那玩意儿吗?”
“朱我根本不会走到那玩意儿边上更不要说碰它了。”
布洛特的脚步声和走调的口哨声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他在回来的路上,另外还有头顶上运动鞋隐约的吱吱声。
“那旁边是什么,瞌睡?”
朱后退了几步让照着某件又宽又大又黑的东西的光束更大一点。
“我能借点光吗兄弟们?”
“有人在这不通风的空间里放屁吗?('Because did somebody go ahead and 「cut 」one in this little unventilated space?)”
“朱,就是个小冰箱,如此而已。”
“但这比小冰箱要大。”
“但还是比真的冰箱要小。”
“介于两者之间。”
“我确实闻到什么了,戈普,我承认。”
“有味道。有人放屁的话,说出来。('There 「is」a smell. If somebody farted, speak up.') ”
“不然的话是哪里有「味道」('Otherwise it's a 「smell」.' )。”
“不许描述。('Don't try to describe it.') ”
“瞌睡,那不是我闻过的人类的屁的味道。”
“比屁臭多了。'(It's too powerful for a fart.)”
“大概特迪·沙赫特发作了然后跑到这儿来放屁了。”
彼得森把手电对准这中等大小的棕色冰箱。“你们不会觉得————”
朱说:“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What)?”布洛特说。
“想都不许想。”朱说。
“我不觉得任何「哺乳动物」能放那么臭的屁,朱。”
彼得森看着朱,两人的脸在手电筒灯光下一片惨白。“「不可能」有人毕业走了还把里面有吃的东西的冰箱扔在这儿。”
布洛特说:“是那味道吗?”
“这是不是皮尔逊去年的冰箱?”
瞌睡虫T. P.转过身来。“谁闻到一种,好像,好像腐烂的东西的味道?”
灯光都因为举起的手照在隧道天花板上。
“同意是腐烂味道。('Quorum on decay-type odor.' )”
“我们是不是应该看看?”朱说,“布洛特的仓鼠可能在里面。”
“啃着什么无法形容的东西。”
“你是说打开它?”
“皮尔逊的冰箱比正常的大。”
“「打开」?”
朱抓耳挠腮:“我和戈普照手电,彼得森去打开。”
“为什么是我?”
“你离得最近,瞌睡。屏住呼吸。”
“上帝啊。你们让开,如果有东西飞出来的话我要跳开。”
“没人那么垃圾(low)吧。谁会把塞满东西的冰箱扔在这儿?”
“很乐意让得远、远的。”卡尔·惠尔说,他的手电筒光越来越远。
“即使是皮尔逊也不会那么差劲,把吃的留在没插电的冰箱里。”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能吸引啮齿动物以及其他东西。”
“小心……准备好了吗?……嗯嗯。”